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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作为敌人的桑木森,断然没有道理怀疑林希还活着。即使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也不至于了解到背部的一块胎记吧?
但愿是自己想得过于复杂。赵锦绣突出一口气,慢慢伸展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
突然,一声尖锐的女子急促的惨叫划破寂静,那声音像是看到极其恐惧的事,极尽全力发出来,像是钢丝唰地抛向云端。
赵锦绣感觉心脏陡然痉挛,身子不由得一缩。
这声惨叫过后,便没有声响,片刻宁静后,有人咚咚在船上跑,有人开始喧哗,像是在喊容先生,又有人说清音小姐如何,荣先生快去看看。
看来这声音是李清音发出的,这李清音倒不知是什么病症,如此这般骇人。赵锦绣估摸着自己起身不适合,便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动静。
“清音到底怎样了?”李卿然声音很大,甚是焦急。
“只是病发,已经施针压住,公子不必担心。”容先生操着一口江都口音回答。这老东西是江都有名的大夫,只是有名,到底治啥,那几年,赵锦绣都很忙碌,倒是没有细查过。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李卿然很是恼火,口气也变得不太和善。
“李公子不必担心。这是要根除,必得痛苦。”容先生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果然是大夫风范,对于生死病痛总是能保持轻描淡写。
“到底还有几次?还要在这里呆几日?”李卿然像是极力压住火。
这回容先生没有回答,倒是响起一个清澈淡雅的声音:“卿然,这不是你该问的,清音自然会好。”
这声音真是好听,像是在哪里听过。赵锦绣不由得翻身下床,站在靠近那侧的墙边,侧耳倾听。
李卿然呼吸的声音都挺浓重的,良久,才回答:“清音这样受苦——,我——”
欲言又止,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来李卿然甚是心疼这个妹妹。
“我会好好对待清音和李家的。卿然,大局为重。”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可惜少了一些温度,听这话语的内容,说话的应该是那个木公子。
怎么这话语听起来,很像是蕴含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赵锦绣站在墙边,吐纳呼吸都小心翼翼,听了一会,外面渐渐没了声息,连灯火也灭了。
人们再度睡下,赵锦绣却还是立再哪里,凭着直觉,她敏锐地觉出有事发生。
就那么站着,不知过了多久,赵锦绣感到腿脚都微微发麻,正在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却听得微微响声,窗外荡漾开云层,远远天光中,有一条影子从窗前飞快闪过。
那条身影速度极快,飘忽得很像鬼魅。赵锦绣略略转身,屏住呼吸,集中精神作防备状。
一分一秒过去,却没有丝毫的动静,某非是自己眼花?
这画舫上的护卫,功夫也是不弱,若果真是有人这般从窗口闪过,护卫们应该也是有所察觉才是。
难道是自己精神太过于紧张?赵锦绣略一蹙眉,蹑手蹑脚往床边走。
刚一撩开帷幕,却又空气微动的声响。赵锦绣没料到别人在床上潜伏着,慌忙一闪身,立马向后退出数步,那人接连出招,招招都是锁喉而来。
赵锦绣之前在这房间里做过一些布置,左闪右避,竟是躲开。那人磕磕碰碰,身形却是奇快。眼看就要逼到近前,赵锦绣退无可退,很是狼狈地就地一滚。早先以葵水僵直为名向灵慧要的一把草木灰正藏于袖间,赵锦绣悉数撒过去。
这人竟是丝毫不知躲避,直直就撒了个正着,来人顿时去捂眼睛。赵锦绣这会,一下子拉开门,喊一声:“有刺客。”
渡头上的护卫听闻,纷纷拔刀跳上船来,将赵锦绣团团护在中间,有几个点了船上的等,有几个已经在与那人交手。
灯火摇曳中,赵锦绣这才看清,来人一身白衣,头上也缠着白布,蒙面也是用的白布,浑身上下,怕只有一双手和一双眼是露着的,其余的地方都是白色。
此人身形灵活,之前一直以手锁喉,这下却是一柄短的弯刀在手力抗众护卫,那柄短刀十分怪异,罕见的金色刀体,刀柄上竟是密密镶嵌着雪白的鹅毛。
打斗声惊醒了众人,李卿然是最先跑了出来,外衫都还未系好。看见刺客,眉头一蹙,脸色一沉,喝道:“抓活的。”
赵锦绣正在琢磨此人是不是那木公子,那木公子的门却是打开了。那人一袭青衫,长发披拂,就那样缓缓地走出来,闲庭信步一般,缓缓地走到赵锦绣身前,也没有说话,只是挡着。
那刺客见状,倏然一回转,奋力一跳,跳上渡头,几个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好一会,微微听得山野有马匹嘶鸣声。
“姑娘,没事吧?”身前的男子这才说话,声音清澈淡雅,却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慢,说话连脸都不屑转过来。
“多谢公子关心,奴家无碍。”赵锦绣语气也淡淡的。
“甚好。”那人衣袂一拂,又闲庭信步般走入屋内。
“你没受伤吧?”李卿然这才走过来问,颇为关切,却又像是心不在焉。
“没有。”赵锦绣回答。
“嗯。那好,你快去休息,我让几个护卫守在你门口,你有事就叫。”李卿然一边说,一边往吩咐几个护卫守在赵锦绣房门口。
赵锦绣还来不及说客套道谢,李卿然竟是快步往房间里去了,只剩下自己伫立在船头,一干护卫来来回回,影影绰绰。
第53章 莫名其妙的男人
赵锦绣在船头站了片刻,冷风裹挟着江上的水汽扑来,寒气直往身子骨里钻,昔年被齐眉刺中的胸口,又隐隐作痛。
赵锦绣皱皱眉,拢了拢衣衫,抱着自己,仔细回想方才的情景。
那白衣刺客出现得悄无声息,太过诡异。可是到底是怎么进入房间的,真实想不明白。
并且看刺客方才与那护卫交手,功夫应该是极高。但之前,在对付自己时,虽招招都是锁喉,但总是不够凌厉,像是有意试探。
赵锦绣眉头微微蹙起,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竟是对的么?
“许姑娘,一切都收拾好。请休息,我们就在外面,有事您吩咐。”一名护卫走过来,恭敬地说。
“有劳。”赵锦绣略一欠身,拢紧衣袖,往屋里去。
屋里烛台上,红烛垂泪,方才打斗时留下的一片狼藉也已经收拾好,就连被刺客扯下来的帷幕,也重新挂上去。
赵锦绣略扫视一下,转身将门窗关好,摸了摸床铺,又试探了一下锦被,这才放心的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闭目养神,不断回想那白衣人的种种举动,虽然怀疑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的功夫,但是又没有十足的证据。毕竟,自己所怀疑的木森当时是出现了。
那么,自己到底是漏掉了哪一个环节?赵锦绣百思不得其解,轻轻叹息一声,不由得翻身侧卧。
刚一翻身侧卧,却是感觉到有一种气息就在耳畔,像是某种兽类低低的喘息。
这房间里竟还有人。赵锦绣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连呼吸都一如既往的均匀,一丝一毫都没有慌乱。
缓缓将眼睁开一条缝,看上去,睫毛还是垂着,像是睡着的。好在桌上红烛还没燃尽,灯花虽起,到底还有几丝微光。
昏罗帐内,这花雕木床之上,自己的身侧躺着另一个人。因赵锦绣只是半垂目偷窥,这帷幕之内,光线暗又昏暗,所以,只能判断那人侧身躺着,面朝着自己,看大约的轮廓,应该是个男子。
敌不动,我不懂。先发制人固然是抢占先机,但却是因无先例可循,无知而显得格外冒险、赵锦绣向来爱惜生命,虽有时也像个亡命之徒,拿一切去做赌注,那也是情势所逼。在大多数时候,赵锦绣还是喜欢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因此在判断身边侧躺着一个男子后,赵锦绣并不是大声尖叫,也没有睁开眼,而是缓缓闭上眼睛,以侧卧的姿势闭目养神,渐渐将自己的呼吸都调的绵长,哪种呼吸是熟睡中的人才会有的。
赵锦绣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开始伪装,就连一丝一毫的破绽都不留给对方。她可以将自己围的密不透风,别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深入,无法探知她心底的秘密。
一如当年,赵锦绣知晓自己不可能时许华晨的结婚对象,也不是他最深爱的女子。
于是恪守着自己的底线,把对许华晨的心疼与深爱统统压缩成小小的一块,密封在心底,任凭许华晨如何高明的试探,就是淡然处之,微微一笑,一分一毫破绽都不曾露出。
赵锦绣始终认为:避免悲剧,必须善于伪装,必须对自己下狠手,只有这样才能掌控全局,掌控命运。
事实上,赵锦绣也做到了。认识十年,许华晨只知道赵锦绣“人淡如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