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个结果,赵锦绣顿时觉得整颗心都沉到底。之前对于小白的乐观,都如泡影化去。
如果自己猜测的这个才是真相,小白都死去,对方为何留下一个商贾之家的三公子?毫无意义与目的。
除非——
赵锦绣心里一紧,想到这画舫在那内河停了不少日,怕是一直窥伺着荆城内的一举一动。
是的,除非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萧元辉的人,想从自己这里得出些什么。
此刻,赵锦绣感觉自己就像是处在扫雷的棋盘上,每一步都要小心,因为,每一步都可能身首异处。
赵锦绣之前那一点点的放松,以及面对李卿然时的放肆,被眼前的认知轰得全无踪影。
她不由得一伸手,将脖颈上挂的玉佩紧紧握在手里。
形势的严峻,让赵锦绣彻底冷静下来,心里从荆城遇见小白开始的焦灼荡然无存。
小白那样心性与计谋的人,尚且如此,自己若不够冷静,如何来全身而退?
慢慢地躺下去,赵锦绣再度成为那个淡然冷静的三公子,丝毫不敢大意,静静等待着即将来临对阵。
然而,一宿无眠,辗转反侧,一直到东窗发白,灵慧来呼起床,也没有丝毫动静。
赵锦绣估摸着对方是在考验着自己的耐性,或者是在重新制定方案。
这日,画舫没有起航,李卿然也没有吩咐众人取道陆路。大家照例呆着,纤夫们依旧在渡头野地里找寻野菜,抓了几只兔子,很是高兴。
李卿然只在赵锦绣早饭结束后,站在窗外,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凝重地说:“清音昨晚病加重了,暂时不能动,所以还要在这里停留些日子。”
赵锦绣“嗯”了一声,颇为关切地询问:“清音现在如何了?”
“容先生说了,过几天就会好的,你别记挂着,倒是你自己,看这脸色有些憔悴,用完饭,好好休息吧。”李卿然淡淡地说,倒是少了平素里那一股子热心与活力劲儿。
“嗯,多谢李公子关心。”赵锦绣站起身,对方窗外的李卿然盈盈一拜。
李卿然眉头一蹙,有些落寞地说:“不必了,你好好休养吧。”
说完,也不等赵锦绣说话,径直就往船头走,一直走进那间神秘的房间。
不一会儿,那房间里传来低低的争吵声,侧耳听,却又听不清内容,尔后,那屋里传来瓷杯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人语。
赵锦绣估摸着对方暂时不会行动,便趁着白日里补觉,养足精神。于是一日三餐外,赵锦绣都在睡觉。
这日,见得最多的人,算是灵慧。一向叽叽喳喳的丫头,倒是鲜少说话。一副凝重的神色,赵锦绣也懒得问。
直到傍晚时分,用过饭的赵锦绣在窗口透气,看到落日余晖的船头,一个男子负手伫立着,看着远方一动不动,大约是在沉思。
这人并不是李卿然,赵锦绣先前并没有看到过,便斜倚在窗边,仔细打量一番。
这人身高得有一米八,不算魁梧,却也决计不瘦,一袭青色衣衫,银线刺绣的束腰显出身份不凡,绝对是贵族子弟。
那人背对着赵锦绣站着,于是只能看到一个英挺的背影,衣袂被猛烈的江风吹得纷乱。
赵锦绣斜倚在窗口看那男子,男子在船头看风景。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落日余晖终于偃旗息鼓,被不死心的黑夜吞没,晚鸦鸣声里,暮色四合下来。
一心想看到他那张脸的赵锦绣,这下看到他转身,可船头刚刚放上去的红灯笼那微弱的灯光,只让赵锦绣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侧脸,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晃眼一看,貌似英俊
第52章 夜晚入户之人
那人略一低头,进入那神秘房间,房内灯火较昏暗,看起来也是模糊不清的影像。只听得有沙哑的声音甚为恭敬地说:“木公子,一切都已准备好。”
原来那男人就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木公子,也许就是让李清音娇羞不已的森哥哥。看样子倒是个英挺的人,只是这世道,女子的良人从来都不是以才貌论的。
那男子“嗯”一声,轻轻一摆手,横斜里像是一只手将那房门掩上,灯光随即被掩去。
到底是准备好了什么,便是再也听不分明。
赵锦绣却没有动,还是斜倚在窗边,端着一杯茶。只是将视线略略收回来,对着茫茫的暮色。
今晚,云层低低垂着,四野黑漆漆的一团,看不清。纤夫们在那渡头上搭了棚子,烧了几堆野火,大约还在烤兔子,时而交谈,夹杂几声笑语,给这野渡头增添了一点的生气。
这入夜了,风倒是小了许多,但空气中浓烈的凉意还是争相往骨头里钻。今夜,还真有些寒。
赵锦绣拢了拢衣衫,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茶。
经过昨夜的思量,赵锦绣心里的焦灼与浮躁统统去了,整个人越发淡然。这时刻,必定要淡然如水,任何一丝的焦灼,都将注定败局。
喝完杯中的茶,伸手关了窗户,依旧是昨夜那身装束,和衣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周遭依旧寂静,那些纤夫见主人睡下了,当然也不敢造次,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主人安睡。护卫们也都是在渡头上来回巡逻着。
江水拍岸声听久了,像是某种音乐。昔年,从未有如此的闲情,总是计算着如何报答楚江南,担心着忽然会出现强人来抢劫,时时时刻刻还钻营着如何能够成为掌权者。
而今,路走到这步,怕是不沾染权贵都不行了。
现在,反而是有些随遇而安的心境了。人生总是这般,如同等公交车,你着急的时候,你等的那班迟迟不来,你不等的时候,一辆接着一辆从你身边过。
赵锦绣发出一声轻笑,不由得又想起方才船头看风景的男子。
木公子,森哥哥……这样随意的组合一阵,便有一个惊人的名字浮在赵锦绣脑海中。
木森——这个名字让赵锦绣不由得浑身一紧,翻身坐起。不由得自语:难道竟是他么?可是也不对啊,如果是他,别人必定称呼他桑公子,至少桑国帝王赐予了他国姓,他还不敢不用。
不错。赵锦绣由这个名字,想到了桑国大将军桑木森。
九年前,桑国突然出兵南部的云召国,领兵者就是桑木森,当时的名字就叫木森。
他七日之内,连下七座城池,自己损兵折将不过百来人。
云召国本身就是蛮夷之地,城池周围多是崇山峻岭,山路崎岖。木森却能这般如履平地,云召国国君本身就懦弱,闻之惊恐不已,连忙请求议和,将云召国北部三州十五座城池悉数划入桑国版图,年年纳税进贡,并称自己为国君,而不称帝,云召国成为桑国的附属国。这样,云召国签订了渡岭协议》才得以苟且偏安一隅。
木森则一战成名,班师回朝后,桑国帝王赐其国姓,改名桑木森。
据说,木森仅仅在桑国国都令州休整二日,又领兵出征。因为时值萧月国第二任帝王驾崩,萧月国皇室上演夺位大战,国内几个派系斗争,国家不稳,军队战斗力不强,正是桑国出兵的好时机。
当时,桑国令州平原,又是一季的风调雨顺,刚刚获得大丰收,正是草黄马肥时。
木森休整两日,便携战胜云召国的强威领兵出征,大兵压境萧月国。
木森善于用兵使诈,只用了三日,竟将萧月国西南部的几座固若金汤、又有天险守护的城池悉数攻破,一日一城,自己损兵不过几人。
其时,锦河岸边,林浩然与大夏军队也是互相对峙,锦河沿岸,两国水师之间小型战事不断,林浩然无暇顾及桑木森。
萧元辉与董承、苏澈又在帝都夺位。萧元辉还未登基,便先命令林希从荆城领兵前去阻击桑国军队。
林希带着为数不多的军队急行军,于汉州城外的汉州平野与桑木森狭路相逢。从此,桑木森止步于汉州,与林希在这里交锋数次,从无胜算,对峙长达四年之久。
如果真的是桑木森,他又出现在荆城之内,难道对自己的身份也有所怀疑么?如果有,作为他,该是如何?
赵锦绣微微蹙眉,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词语:试探。
不过,赵锦绣又转念一想,林希常年带着面具,见过她脸的人,不过是有着不同寻常亲密关系的萧元辉罢了。而那具尸体,无论是谁处理的,都处理得很好。若不是背上胎记这个细节,萧元辉也不会认为林希还活着。
那么作为敌人的桑木森,断然没有道理怀疑林希还活着。即使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也不至于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