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江南忽然坐在她的身边,说:“你知道吗?我不是你哥,可是我的身份却永远是你哥。”
他语气哀伤,神色愤然,有些恨恨的。赵锦绣隐隐感觉当年的事情比她预想的还复杂,低声说:“我不想那么多的纷纷扰扰,如今这个情况,我与夫君本来就无意于这江山如画,只想过平淡生活,可是形势逼人强,我们也没办法。”
“够了。你一口一个夫君,口口声声都是他。小希,你是忘了,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人。我们说过要在一起的。”楚江南忽然将赵锦绣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赵锦绣没有挣扎,可是感到楚江南微微发抖,将她完全拢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是你哥,我也不做你哥。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哥。”赵锦绣低声喊,反手拍拍他的背。
“不许你叫我哥。我不是林奕晨。你知道林奕晨的父母怎么死的吗?双双死在伧都,林奕晨当时就死了,而我母后为了保护我,就有了战场托孤这一出。后来,为了卫戍的秘密性,你爹只能使用自己人。于是‘千里传书,我母后托稚儿给手帕交’这一出,就是你爹娘的杰作。我是货真价实的车荣国皇子,被养在苏家,我又以林奕晨的身份活着。这样的可笑,这么多的身份,我竟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你在一起的。”楚江南说到后来,在笑,可是赵锦绣感到后头有灼热的湿润一大片。
她心里一紧,这个男人竟然在哭。她的心像是被拧在一起,有种痉挛的疼痛。
她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只觉得很难受,不由得反手抱住楚江南,喊了一声:“澈哥。”
这一生绵长细密,宛宛转转的,赵锦绣忽然就哭了。莫名其妙的,像是不受控制。
“小希,对不起。我爹是我除掉的。因为他不会让我和你在一起。你,也是我设计让齐眉击杀的。只是没想到我算计有偏差,青岚会从中作梗,差点害死你。”楚江南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充满自责,懊恼。
赵锦绣又觉得心里一阵阵痛,她一直以为设计将自己打落山崖的是萧元辉,却不料是楚江南。到底是震惊,心绪难平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如果我是车荣的皇子,你绝对不会跟我一起,即便我统一天下,你也不会跟我在一。你的性子我清楚。而苏澈、楚江南这些身份终究是棋局里的一部分,不适合。所以,唯一能够跟你在一起的身份就是林奕晨。但是前提,你不是你。那一局,我设了。好在天垂怜。,没有让我失去你。”楚江南言辞恳切。
赵锦绣一下子推开他,几乎是本能的。只是愤愤然地瞧着他,摇着头说:“你杀了我的父亲。你觉得我会跟你在一起吗?”
“要说杀林浩然,是大夏的杰作,我不过推波助澜而已。那你是不是因此就离开江慕白?”楚江南的脸上凝着一股寒霜,冷冷地问。
“他没有杀,别人与他无关。再说,那刺杀是国事,而你的不是。”赵锦绣问。
楚江南哈哈一笑,笑声悲凉,一下子站起来,说:“我的也是国事,不是吗?”
“你到底要如何?”赵锦绣眸光一凌厉,楚江南瞧她一眼,说:“乖,别怕,我们终究会在一起的。既然他们大家都选择荆城为博弈的地点,我就陪他们玩。我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赵锦绣不说话,只坐在那里。心里依然明了。楚江南如今盘踞在荆城,表面上是萧元辉的卫戍统领林奕晨,实际上是慕容澈。他之前以她做诱饵,引桑骏来这里,又借江慕白之手,灭了桑骏的左膀右臂,最后不费吹灰之力灭掉桑骏。这一步,萧元辉自然会夸苏相高妙。
可是,他的谋划却不仅仅是桑骏,还有江慕白,应该还有萧元辉。
“你安心住在这边,到时候,我平定天下,会亲自迎娶你的。”楚江南伸手过来托她的下巴,她身形一闪,避开他的触碰,一闪身到达窗边,这里是三楼,她欲要往下跳。楚江南一闪身挡出她,将她一搂,说:“你死都不愿意跟我一起?”
赵锦绣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太过执着,澈哥,缘分这种事情不可强求的。”
“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们是相爱的,你忘了?加洛山多么的快乐,还有去江都,我们一起去上香。后来,我们在结庐人境住着,多么惬意。我们说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楚江南回忆着往昔,赵锦绣忽然十分地烦躁,一下子甩开他,闪身到一旁,厉声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从你算计你爱的人开始,就没有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了。爱一个人,是要守护,疼惜,爱护。不论什么,你都只会想要他好,哪怕是为难自己。每一件事,只要跟她有关,你都会去在乎他的喜怒哀乐,在乎怎么做才是对她好的。这样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赵锦绣说着,心里那股郁结之气,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她的华晨就是这样的人,默默的守护,决没有算计。所以,上天才会垂怜,让自己再次遇见他吧。
“我没有算计。她最想的就是和我一起,过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而要过这个生活,只能丢掉林希这个身份。”楚江南辩解。
赵锦绣不予理会,垂了眸子,再次坐到软榻上,淡淡地说:“爱情有很多种。放弃之爱,守护之爱,疼惜之爱。有时候,形势逼人。只能选其中一种。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的。如果这个代价太大,执意为之,彼此都不会幸福。楚公子,在这佛寺之中,禅音袅袅,你好自为之。行了,我累了,要休息。”
她说完,闭上眼睛,裹了裹薄被。好半响,才听到楚江南冷冷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这一局,我赢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你休息。”
第39章 囚禁
终于还是这样没有出路。赵锦绣心里一片荒芜,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裹着薄被依旧寒冷。于是索性起身,绕过屏风,站在窗前,瞧着对岸。
江风猛烈,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天高去淡,宽阔的锦河向东流,对岸也看得清清楚楚。大片的芦苇塘,在风中摇拽,此起彼伏。
那是属于华晨的万里江山,那边有自己的儿子和丈夫,自己最在乎的人,然而,只是这湾浅浅的河流,却是隔开了彼此。
华晨,我不会输,一定会留着命与你团聚的。
赵锦绣抿着唇,忽然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也没有转身去看来人是谁。来人却也没有说话,一直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一并看着窗外的江天一色。
赵锦绣这才略扫他一眼,淡淡地问,“大师此来,不知有何赐教?”
“与故人叙旧。”沧海还是一层不染的风骨气质,语气宁静淡漠,仿若将她执意留在这里的,不是他。
赵锦绣看着窗外,没有说话,沧海也一并站着,许久才说:“三公子的棋艺精湛,颇有禅机,沧海想再次讨教。”
“可是本公子没有心思,大师也不必拐弯挂角,有话直说。”赵锦绣负手而立,日光和暖,落在窗前的格子上,窗口那一盆茶花,有了花苞。
沧海也没有显出尴尬的褪色,只是说:“昔年,我有幸为林少将军看过一次命格。当时,林少将军与苏相一并来的。”
这话似乎有所指,说到了命格。赵锦绣心里警觉,可面上依旧是秋水长天,波平如镜,语气也极其淡然:“哦,倒不知一年不见,沧海大师也开始说命了。我记得以前大师说过,因为而已,没有注定,没有命支运这回事的。”
这句话让沧海略略有些尴尬,双手合掌,道:“从前,只是不敢看三公子的命格。”
这话让赵锦绣一笑,宽袖一拂,倏然转身,绕过屏风往屋里去,便是对着门口的小沙弥吩咐:“无心,去取些井水来,吩咐人去结庐人境,替我取些我喜欢的茶叶。”
那无心在门口尴尬,沧海走出来,向他挥挥手,说:“去吧。”
无心退去,沧海在一旁的蔳、团上坐下来,问:“三公子难道不想知 道林少将军的命格?”
赵锦绣往后一靠,拿起桌上的折扇一开一合,这才懒懒地说:“大师做事,什么时候也需要这样铺垫了?出家人,讲究的是大开大合,看得透江月古今,参得透一切皆为虚名。”
沧海听闻,淡然一笑,眉目全是明月清风,双手合掌,缓缓地说:“三公子果然慧根,与佛有缘。”
赵锦绣一展眉,不经意地扫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心里想着这人今天来,大约是试探自己的身份的,林希的命格之事大约也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可异,她赵锦绣是抵死不承认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