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慕白笑而不语,为赵锦绣添了一杯醉云,才说:“这不是打趣,本公子的真心话呢。对了,这醉云,第三杯最佳,品一下。”
赵锦绣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兀自品尝一下醉云,等香稍微浓了一些,倒真是恰到好处的勾人。
赵锦绣的心思却并没放在这茶上,而是在琢磨太后问的那一句“那这一次,你能承受”,当时因为江慕白前来,打断了这句问话,赵锦绣总觉得太后应该不会闲坐,定然还有什么动作。
只是一时想不出来,但是直觉太后的举动跟自己和江慕白有莫大的关系。赵锦绣隐约想得太后的举动,但横竖不敢确定,一时间,只希望这太后真是关心自己的儿子,不是权力欲望强烈的女人。
“怎么?这眉头紧蹙的。”江慕白将那茶渣放到一旁的垃圾筐里,又煮了清淡的茶,就着几碟竹笋制成的小吃。
赵锦绣瞧着那玉石样的细嫩竹笋,嫩白嫩白的,也拿了筷子夹了一小根品尝,是泡竹笋,酸酸的清香。
她慢慢地嚼着,又将手中那杯醉云喝完,才将杯子放在一旁,缓缓地说:“虽如今听九少这样说,局势并没有想象中差劲,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江慕白一下子过来,敲敲她的脑袋,低声说,“想必所有大夫都叮嘱过不可思虑过深吧?”
赵锦绣轻叹着点了点头,道:“这将近五年来,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日子,随时都要枕戈待旦的。”
“以后,把你交给我,什么都不要去想。”江慕白跨步过来,将赵锦绣一搂,靠在竹榻软垫上。
赵锦绣靠着江慕白,“嗯”了一声。江慕白却是继续安慰,“别怕,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情况。就是那时,我执行任务所遇见的情形,比这凶险的,多得是。我哪一次不是好好的回来见你了?”
赵锦绣一听他说这个,就来气,这会儿是半撒娇半责备地嘟嚷:
“你还好意思说。那时,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去执行任务,我每一天都睡不好。可你倒好,每次完成任务也不知道回来,甚至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纸醉金迷的。”
赵锦绣说到后来,语气全是怨言。江慕白笑得开心,然后又颇为委屈地说:“那时,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啊。
明明让老六他们告诉你,我在某地做某事。可是,望穿秋水,某个没心没肺的也没打个电话来。”
赵锦绣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酸酸的,也觉得当时挺傻的。
她不由得想起那十年,许华晨清冷幽深,如同无波的古井,让人始终看不懂。而他的地位、学识、休养又让他无比璀璨,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
于是,作为乡野丫头的赵锦绣始终仰视着,心疼着,有着深刻的害怕与深刻的自卑,且一再告诫自已,不要有妄念,不可有妄念。
因为她害怕自己对他的看重表露得太过明显,会沦落为他的莺莺燕燕,最后不过一枚符号:她曾是许少的众多女人之一。她更怕的是这种贪图的念想,会让自己迅速与他彻底没关系,到后来,自已不仅连一句关怀和问候都无法做,甚至在有生之年见到他都困难。
于是,她将自己的情感压得密不透风,对许华晨不肯有太过逾越的礼数。
“不过,如今听说你担心我,本公子向来窗宏大量,就不予以追究了。”江慕白懒懒地说。
赵锦绣轻笑一声,却有点不依不饶地数落,“宽宏大量?你那时惜言如金,天天装深沉,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欲取之,必先予之’,这可是你教我的,自己都没做到。”
江慕白听闻,一下子坐起来,将赵锦绣放存腿上,笑道,“锦绣这话,怨气颇大,看来得要让锦绣消消气。”
赵锦绣看到他眼里那种光芒,心乱得怦怦的,想到昨晚到今早绵长的一幕幕,慌乱无比。亏得赵锦绣脑子也转得快,连忙惊呼一声,吸着凉气,可怜兮兮地说:“手疼。”
江慕白一听,很是紧张地去检查她手臂上的伤,着急地问,“是不是方才我不小心碰到了?现在什么感觉?”
赵锦绣看着他的模样,一下子抱住他,近乎自言自语地低语说,“没事。我没事。”
她重复着这样的话,紧紧抱住江慕白,将头埋在他怀里。屋外盛大的日光从窗户透进来,落了一地的灿烂.风在屋内穿梭,吹得帘子唰唰响。
江慕白搂着赵锦绣一动不动,那手放在她的肩头,呼吸也似乎是屏住了。
良久,赵锦绣才慢慢地说:“华晨,我不是存做梦吧?我是真的又再一次遇见你了吗?”
江慕白拍拍她的肩膀,吐出一口气,低声说,“是的,你遇见我了,这不是梦。”
赵锦绣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还是很轻的声音,说,“这几天,仿佛是多年有来的梦想一下都实现了,有你在身边,你竟然也对我好。
我总是这觉得像是一个太不真实的梦,生怕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别人就告诉我: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所以,时不时的,会觉得忐忑,像是踩在云端,随时都怕那云朵撤走,自已就摔了。”
江慕白一听,一下子坐正身子,扶着赵锦绣的双肩,说,“锦绣,你这样说,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赵锦绣瞧着江慕白脸上灿烂的笑,十分狐疑。她不明白自已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哪一句能让江慕白高兴成这样。所以,只得摇摇头。
江慕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他说,“锦绣,你以前从来不愿意对我说你心里的不安。”
这话让赵锦绣一下怔在原地,心里只重夏着一句话,这是不是要给他造成心理负担。
江慕白倒像是知晓她的想法,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依旧扶着她的双肩,说:“不要怕。夫妻之间,理应如此坦诚。我如果不知你在想什么,我会更加担心。知道吗?锦绣。”
他似乎很喜欢喊她的名字。赵锦绣听着他的话语,抿着唇点点头,一副要哭的样子,只是瞧着他。
江慕白捏捏她的脸,神色全是疼惜,他说,“锦绣,在那个时空,我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责任与荣誉,我妻子那个位胃对你来说是祸端。
不过,你大概不知吧。上辈子,我对你无能为力。有很多次远离,但是不自觉的又来找你,尤其是地震那一次。一下飞机,听说大地震。
我忽然就没有一点的力气,看着机场的行李转盘,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发短息都在抖。你知道我就扣动板机也不曾抖一丝一毫。等短信的那段时间.我用另一个号码给朋友打电话,询问你所存的地方的情况。
当你说你没事时,我忽然间觉得世界忽然阳光灿烂。那一刻,只想见到你。可是真难过,每次面对你时,我什么都不能对你说。因为……,只是光想一想会失去你,就会很害怕。”
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真实地表达他的情绪,许是因为出身权贵之家,从小就有诸多禁忌,要进行察言观色,敛起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一直是古画卷一样静默的男子,如同无波的古井,幽深得让人看不清一点点的情绪,所有的激烈都在他的内心中上演,落幕。
可是,今天,他对她说了,很顺畅地说了。一个这样的男人肯将他心里的隐秘告诉自己的妻,这其实是最高的承诺。
赵锦绣一听这话,在那个时空的阴郁也好,怨气也罢,伤心难过,抑或者容貌、学识、家庭等世俗差异造成的绝望,在这刻,因他的话,统统被一扫而空。
她睁着眼看着江慕白,这眉目陌生,这神色气质,这啤吸举动,却就是那一个人,无论以后走到那里,即使在拥挤的人群里,她也可以认出他来。
她的眼泪簌簌滚落。江慕白眉头微蹙,发丝被窗口灌近的风吹得凌乱。
他伸手来替赵锦绣擦泪,没有让她别哭,他只是默默地替她擦眼泪。
他的手常年使用兵器,于是带着粗糙感,擦得赵锦绣的脸有些疼,有些酥麻。
两人对视着,像是古典画卷里的浪漫,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良久,江慕白才缓缓地说:“锦绣,说实话,这一次订婚宴,我很担心,纵使百臂千手不能防,不能护你周全。我总是想,如果这次我败了,我的锦绣她又要怎么办?”
赵锦绣抬袖子擦干眼泪,眼角眉梢这会儿全是笑,她说,“华晨,你能对我坦诚内心的想法,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