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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谁?”赵锦绣打断他的话,语调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其实心中还有千万的疑问想要问出口,比如,锦河之上是不是他设的局;比如,他如今的布局是不是自己所揣测的那样。可是,赵锦绣却问不出口,唯独问出这句。
楚江南看着赵锦绣,没有说话,却就是那样看着。房间里烛火摇曳,屋外还是刀剑相碰的声音,以及侍卫们的嘈杂喧闹。
一旁的江慕白这时也并不说话,只是捡起被子轻轻替赵锦绣披上。
时间仿若静止,二人就对峙着。忽然屋外有人敲门,低声喊:“当家的,找到三公子没有?赶快走,迟了,恐怕误了大局。”
楚江南巍然不动,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你们再抵挡一阵。”
他与外面的人对话,眼神却一动不动,只看着赵锦绣,尔后,有些落寞地问:“你是在怪我骗你?”
赵锦绣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固执地问:“你说你是谁?”这每个字都像是很大力迸出来的,心里莫名烦躁。
楚江南略一蹙眉,缓缓地说:“我是苏澈。”
果然是他。
赵锦绣颓然闭上眼,原本在凤楼的过往,那些单纯的日子竟都模糊起来。当日,楚江南与桑木森对阵跌落锦河,赵锦绣将四年来在凤楼的点点滴滴都细细咀嚼,那些原本平凡的点滴都成为心中温暖的一部分,在这雨剑风刀的时空,莹莹生辉。
而今,他是苏澈,林希昔年的三个朋友之一,是萧月国权倾朝野的苏相,是萧元辉欲要除去之人。
昔年,对自己的种种,不过因为林希。赵锦绣忽然有些嫉妒林希,不管是桑骏,还是萧元辉,亦或是苏澈,对于她,即使不够纯粹,也却是真心为之。
“如月,这桑国断然不能呆了,我们走吧。”楚江南再次伸出手来,这一次不是等待她做决定,而是伸手去拉她。
赵锦绣下意识向后一缩,躲开他的手,笑着问:“那么,麻烦苏相告诉我,我是谁?”
楚江南一下紧蹙眉头,清冷的脸上浮起几抹哀伤,道:“你说你是赵如月,便只是赵如月,前尘往事,什么都不要管,走吧。”
这提议甚好,前尘往事都不管,林希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只是赵如月。赵锦绣看着他脸上的期待,心里一动,却是转念问出一句话:“我是赵如月,那么,你又是谁?”
是啊,如果跟他走,去面对这男人,是当做苏澈,还是楚江南?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楚江南一脸不解。
赵锦绣瞧着他,略一笑,淡淡地说:“我总要知晓,是谁要我跟着他走。”
楚江南脸色一怔,清冷的神情里加进温暖的喜悦,语调急切地问:“你是答应跟我走?”
难道这些男人都流行跑题?方才江慕白也是跑题得厉害。赵锦绣眉头略一蹙,道:“别歪曲意思。”
楚江南脸上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笑着说:“如月喜欢什么身份都行。只要如月喜欢就好。”
赵锦绣心里陡然泛起细小的喜悦,像是有一个自己在心底欢呼。也许,跟着他走,并不是坏事。
先前,只道跟他走,会给凤楼以及他带来麻烦。可如今知晓他便是苏澈,萧月国足智多谋的苏相。
以前打听林希时,曾听一个可靠的人,私下里说过苏澈。说萧元辉身为太子之时,并不受待见,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后来,别有用心的大臣以“海州海寇猖獗,太子需要历练”为由上奏,将萧元辉扔到海州,陪伴他的便是林希。而萧元辉刚到海州,便遭到劫杀,,与此同时,帝都变天,帝王驾崩,众皇子四起夺位,天下亦大乱。其时,为太子策划的人便是当时的廷尉苏澈,与当时的兵部侍郎董承一道,诛杀乱臣贼子,迎回萧元辉登基为帝。
那一场众皇子的夺位战如何激烈,不身处其中的人绝对不知。可是苏澈作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廷尉,如何拨乱反正,等待太子归来,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难怪萧元辉都要忌惮他。
那么以他的心思,能出现在这里,要带自己走,就必定做了万全准备。自己是不必忌惮的。
赵锦绣就要脱口而出答应跟他走,脑海里却蓦然跳出一个名字——梁思妍。
据传这是苏澈青梅竹马的恋人,萧元辉在登上大宝后,第三天便在朝堂上宣布了皇后人选。不是昔年的太子妃,也不是侧妃,而是梁思妍。
朝野皆惊,后来,流言里有人说:这是竟元帝惧怕苏相,所以将他的恋人作为皇后,以此来牵制他。
赵锦绣虽然觉得这说法不太靠谱,但上次在锦河之上,昏迷的他明明是在喊“对不起,妍儿,是我不好”。
他昏迷都喊着那女人的名字,怕与江幕天一道,也是因着夺爱之恨。再说,他从头到尾也只是说林希喜欢的人是他,可没有说他喜欢过林希。
赵锦绣方才心里微微的欲动一下全没了,正要摇头拒绝。江慕白却是俯身过来,在赵锦绣耳边低声说:“如月,你的心乱了。可要如果你是三公子,眼前的情况该如何判断。”
赵锦绣一怔,如果是三公子,不,如果是许华晨,这一刻,局势风云变幻,定然是要按自己的游戏规则去玩,绝对不可能被谁左右,受谁的蛊惑。
忽然,手被人一抓,抬头看正是楚江南,他轻轻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以前竟不知他有酒窝,这男人笑得太少。
“如月,时间不多,赶快走。”他说着,就将赵锦绣往外带。
赵锦绣一使力,摇摇头,道:“公子请回吧,昔年的恩情,如月他日必定报还,这锦王府危机四伏,如月也不就留你。”
楚江南转过身,瞧着赵锦绣,道:“赵如月,你既然忌惮这几个人,不肯走。那么,本公子就为你统统杀掉。今日,谁也不能阻止我带你走。”
楚江南话语狠戾,声音未落,手中青铜剑倏然抬起,向江慕白“嗖”地刺过来。
赵锦绣大惊,这男人的功夫,在锦河之上已见其可怕,那时,若不是为了自己,强行停止破军之力的灌注,怕桑木森也未必是对手。江慕白又如何抵挡得住?
赵锦绣想故技重施,挡住楚江南的剑,从而保住江慕白的姓名。
可这一次,江慕白却是一闪身,轻飘飘躲过楚江南的快剑。在楚江南的惊讶神情中,稳稳落在屏风前,淡扫楚江南一眼,道:“苏相,要不我们赌一局。”
第二卷第六十五章 九少对阵楚江南
楚江南冷笑道:“没兴趣。”尔后,抬手一剑,身形极快,屋内灯火闪烁不定。
好在江慕白身手敏捷,一闪身躲过那一剑,倏然一转绕到屏风后。
赵锦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这两人谁要有半点差池,不仅自己不好受,而且目前局势怕有得为之一变。
赵锦绣将被子一扔,赤着脚跳下床,拉起竹篮里的外衫一披,一边系腰带,一边低喊:“公子,不要冲动。”
苏澈一心要杀江慕白,所以,非但不听赵锦绣的,反而招招都是狠手。江慕白也不迎战,一直闪躲,却并不闪身出屋。
楚江南招招狠戾,江慕白又不应战。这般下去,江慕白体力不支,终究会败。赵锦绣甚是担心,急忙喊:“九少,你快走。”
江慕白一边闪避,一边很欠揍地说:“江某从不丢下自己的女人。要走,也除非是跟我的女人一起。”
这都什么时候了。赵锦绣看着那快速闪避着的男人,恨不得手中有把芭蕉扇能将江慕白一扇子扇走。
楚江南几击未中,倒是略停下手中剑,语调赞赏:“九少不仅谋略了得,这功夫也不错。”
江慕白斜靠着梳妆台,拿起桌上一只金步摇,略略转动,悠闲地说:“能得到苏相赞赏,着实不易。世人都道苏相乃儒雅之士,对于功夫向来不屑。今日一见,也让本公子大吃一惊啊。”
楚江南将手上斗篷一扯扔在一旁,道:“九少乃人中龙凤,可惜了。”
江慕白将那金步摇在手中把玩一番,笑着说:“如月,这金色的东西不适合你的气质。”
赵锦绣顾不得披头散发,立马跑到江慕白身边,将那金步摇夺下来,责备道:“不要玩了,你先走吧。我跟话跟楚公子说。”
江慕白又拿起一只碧玉簪,端详一下赵锦绣,抬头插在她凌乱的发髻间,啧啧称赞:“如月,气质如云,这般甚好。”
赵锦绣盯着江慕白,第一次发觉与一个一直跑题的自以为是的男人沟通是那么的困难。
欲哭无泪,就是赵锦绣心中此刻的写照。
江慕白却是伸手抚一下赵锦绣的脸,安慰道:“如月一直都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如月也应该一直信任我。”
赵锦绣瞧着他脸上轻柔的笑,淡如月华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