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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拉,摁倒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箍着,命令道:“乖,来就寝,不然,明天怎么有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呢。”
“你是不是知道来的是谁?”赵锦绣来了兴趣,立马问。
江慕白懒懒地说:“不知。”
“那你还说会进来?”赵锦绣这倒是不解了,总觉得这男人的思维出奇的诡异。每一次的思考轨迹,都不是有迹可循的。
“哦,我猜的。”江慕白很理所当然地承认。
“江慕白。”赵锦绣有些急躁,料想是这男人定是知道一些事情,却偏偏这般性子。将来若自己真能收得了这厮,必定要天天虐,列个工作表来虐。
“嗯,如月,如果桑骏的卫戍部队连个刺客都搞不定,桑骏早死八百回了。所以,不用担心,做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姿态。”江慕白轻笑着,拍拍赵锦绣背,很是怜惜。
赵锦绣一想,也是这道理,便绝了要出去的念头,如果真的需要自己出面,侍卫们自然会来禀告。
只是不知这刺客又是什么人,来这锦王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锦绣这样一想,横竖是没有了睡意,反而在江慕白怀里辗转反侧。
“虽然,凤楼三公子是你模仿着别人,难道这四年的时间,还不够你沉静么?如今沉不住气,这可不是大家手笔。”江慕白循循善诱。
赵锦绣一惊,自己确实沉不住气了。不知怎么搞的,在江慕白面前,自己总是处于一种失控状态,轻而易举地流露出情绪。
“好了,别担心,你是我的女人,一切都有我。”江慕白缓缓地安慰。
他一再地说“你是我女人”。这句话其实是一个魔咒,每说一次,都像是这个人在自己心里扎的根又更深了几分。
这种感觉陌生而奇妙,赵锦绣一直以来都很慌乱。如今听他多补充了一句“一切都有我”,赵锦绣忽然之间,泪湿了眼,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竟是傻傻地想起“地老天荒”这个词语来。
突然,耳畔除了江慕白沉稳的心跳声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极其轻微,但是一向敏锐的赵锦绣捕捉到了。
并且听到他轻轻挑开帘,脚步很轻。赵锦绣想要告诉江慕白,又不敢出声,只得用手指在江慕白胸口上写字。
江慕白这厮最开始,想到指头在胸口划,那是赤裸裸的暗示加调戏啊,最后才觉出她写的是屋里有人。
“无妨。”江慕白安慰道。尔后朗声道:“阁下藏头露尾的。偷入这房间,到底意欲何为?”
那人顿住脚步,赵锦绣往外间瞧了瞧,只见屏风前站着一个魁梧的人,一袭黑色的袍子,斗破的帽檐拉得遮住了脸。
江慕白施施然坐起来,靠在床头,将赵锦绣一搂,被子一拉,气定神闲地说:“如月,真是抱歉,为夫又累坏你了。”
“啥?”赵锦绣一愣,不明白江慕白在问什么。
“折腾你,都没有让你好好休息。”江慕白态度非常诚恳地认错。
赵锦绣很是狐疑地看着他。江慕白继续说:“没错,我后悔了,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不该一进来就折腾你。”
“你现在知道错了?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赵锦绣撇撇嘴,心里对江慕白的转变十分狐疑。
“唉,如今这人闯进来,搅了你休息,怕又得是一番恶战了,如月,慕白对不起你。”江慕白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对自己的行为做着深刻的检讨。
那屏风前站着的那人,暴怒地喝道:“闭上你的嘴。”
江慕白扫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手把玩怀中人的头发。赵锦绣却是想坐到一旁去,毕竟有人在,何况自己名义上还是桑骏的王妃,如今在陌生男人怀里,到底是不妥。
江慕白自然不许赵锦绣如愿,只是搂着,笑道:“阁下已经知道答案,可以走了吧。”
那人冷哼一声,道:“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江慕白一笑,一脸淡然地瞧着那人从剑鞘里拔出剑来对着自己。
“你知晓我是谁?”来人大吃一惊。
江慕白漫不经心地说:“阁下威名,南北皆知,江某对你这等有惊世才能的人,一贯很有兴趣。”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间者系统吗?”
江慕白薄唇微启,笑道:“这天下,江某历来没兴趣。只是哪天如果有空了,也许就玩一把大的。再说了,本公子要取天下,定会让你们大惊失色的。”
那人冷哼一声,上千走了两步,语气低了一些,说:“如月,跟我走,我们回家。”
“回家?”赵锦绣脑袋里浮现的是大山,苍翠的树木,爸爸在竹篱笆的菜地里浇水,妈妈搬着凳子在竹林前缝缝补补,还有家里那只叫花苗苗的猫卧在阳光里睡觉。
显然,江慕白知道这人是谁,这人还唤自己“如月”,那么这人所谓的回家就不可能是带着自己穿越时空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是的,回家。”那人语调轻了些。
“你是谁?”赵锦绣下意识从江慕白怀里挣开,瞧着那人身形,搜寻着熟识的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喜悦,脱口而出,道:“是你吗?”
那人也不确认一下,一阵点头,道:“是我,咱们回家。”
赵锦绣这下子,倒是不顾江慕白,一步跨出去,就要下床。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拉,道:“当着夫君的面,私奔。赵如月,真本事了。”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 你到底是谁
赵锦绣回头狠瞪着江慕白,低喝:“放手。”
江慕白自然没放,而是气定神闲地将被子披在赵锦绣身上,很有耐心地说:“春寒料峭,你又没休息好,方才还折腾一番。”
“放开她。”低沉的男声响起,退却了方才的暴怒,声音清冷得让人觉得周遭一寒。
江慕白没有理会他,而是专心将赵锦绣裹在被子里,意欲仍上床。赵锦绣挣扎抗议,全然无效。
那人终于忍耐不住,身手极快,手中的剑尖微微颤抖,却有顿挫的锋利。
赵锦绣的心噗通跳着,只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他还是笼在宽大的黑袍里,斗篷的帽檐拉得很低,看不见面目。
但从他的身形以及清冷的声音来看,加上他叫自己“如月”时的语气,应该是凤楼当家楚江南。
“如月,跟我回家。”他轻轻地说,缓缓垂下手中的青铜剑,尔后将斗篷的帽子掀开,果然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只是比原来瘦削一些。烛火映照下,清冷幽深的眸光,有跃动的火光。
原本以为永远失去,再见也只能梦中的人,如今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万千感慨,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却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望着他,柔美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如蝶的睫毛,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脑袋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楚江南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赵锦绣不由得咬紧唇,瞧着他,就那般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却听见楚江南略带抱歉的声音:“如月,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接你回家。”
赵锦绣摇摇头,抬手一边擦眼泪,一边低声说:“公子还在,就比什么都好。”
以前的赵锦绣总觉得凤楼只是一个栖息地,迟早要离开,所以一直控制自己的感情,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淡淡地疏离。后来,经过一系列变故,尤其是楚江南坠入锦河而死,以及李锦三人不顾安危来到锦王府救赵锦绣。这都让她觉出浓烈的情意。尔后,再有人说起家,倒是下意识地想起凤楼,想起风华绝代的楚江南,那碧绿的竹林小院,一袭红衣映碧影。还有小红的跋扈,绿玉的温婉……“如月,赶快走,我们回家,什么都不再过问。”楚江南抬起手,宽大的手掌微摊开,声音里有着某种不可思议的愉悦,带着轻快的笑意。
过去的楚江南,笑意淡淡,无声无息,即使笑得妖娆醉人,也是没有一丝温度。如今的楚江南的笑有着轻松愉悦,如同春日和暖日光般的笑。
那只摊开的手以及楚江南身上的和暖,有种某种不可思议的诱惑。让赵锦绣回想起这几年,与凤楼众人一起奋斗的日子,还有雪舞的年关,尾牙宴上的举杯,暖意融融……凤楼与目前的处境一对比,简单明丽,温暖四溢。赵锦绣几乎想脱口而出说:“好。”但理智让她摇摇头,道:“公子,我不能。”
楚江南并没有动,那只手也凝在那里,轻轻一笑,问:“如月不必担心,本公子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赵锦绣心动了一下,但立马就强行压下那种冲动。即使楚江南能将自己带走,他不过一介商贾,即使楚家是财力雄厚的世家,可以在别国立足,但桑骏到底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