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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那杯品茗,不由得站起身,问:“今日倒是第一次听说望色闻香,品茗。不知这其中可有学问?”
赵锦绣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青瓷杯,这会儿倒不像是生死对垒,反而像是曲水流觞的诗会。
能将月黑风高杀人夜巧妙地转化为品茗的浪漫,赵锦绣这之前的出手,都算是占了上风。这边厢倒掉茶叶,又添了新茶,继续煮茶,这才缓缓地说:“所谓茶者,气、味、色、泽、汤。气清、味醇、色润、泽明、汤澈。这精髓虽竟在汤中,内敛不外露,但茶香溢清,所以,本王妃认为,若要品茶,必得望色、闻香、品茗、回甘,才能品尽风情。这如同赏宝剑、看英雄。品美人,只看其不动,不过只能赏其表色一分;若其动,便是可看二分;如若再听声观舞触手,那便是可赏其五分”
张诚哈哈一笑,掂掂手中的杯子,闻了一下,方程则是不悦地低喊:“张尚书。”
张诚没有理会,只问:“那剩下的五分?要如何赏来?”
“本王妃认为,无论宝剑、英雄,还是美人、茶叶,都是有高低优劣之分。本身品质所定,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出不了彩,就出不了彩,担不了大任就是担不了。乌鸡不会变凤凰的。所以,这五分自然是品的是质地。当然,也是看我们的眼力劲儿了。”
赵锦绣此语自然一语双关,既在讲品茶,又在告诫对方看清楚自己下的注值不值得。
赵锦绣一说完,施施然站起身,招呼小丫鬟继续来煮茶,自己却是抬袖掩面轻笑,清雅的容颜如同雪山。
张诚看着这笑容,不由得一怔。赵锦绣自然将这微笑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想:今晚这一局,不出意外,自己倒是玩得不错,七八分的定局了。
赵锦绣也不去管张诚,兀自往主位上一坐。
那边厢,荣王倒也不算笨,怕是思量一番,横竖坐不住,,更倏然站起身,一脸阴鸷地说:“林希,少在这里花言巧语,今晚,你暗害锦王,其罪当诛,你以为你能活过今晚?”
赵锦绣瞧着他,突然,嗖地站起身,抓起旁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上好的青瓷碎片在地上四溅开来,有几块还跳跃几番。赵锦绣脸色一沉,眸光凌厉如刀,倏然横扫过去,道:“今晚,锦王府一再忍让,荣王却是咄咄逼人,到底意欲何为?你倒是锦王府真的怕你不成?”
荣王倒没想到赵锦绣会突然发作,面色一凝,随即拔剑而出,道:“你要证据,本王就给你证据,来人,带人上来。”
赵锦绣也不知对方找的是谁,只听得屋外一声应答,便有两个士兵,带着一个佝偻的老妇人进来。那老妇是萧月国装束,缠着白布首覆,拄着一根拐杖,气喘吁吁地走上来,道:“参见殿下,见过…………”
荣王不悦地打断老妇人的话,不耐烦地说:“少废话,本王现在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是。”那老妇人声音沙哑,一个劲儿地瞧站在主位上的赵锦绣,目不转睛。
赵锦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知这荣王在打什么主意,看样子是要戳穿自己的身份。笑话,就是铁证如山,自己不承认,且在神色上一点破绽都没有,就是他荣王也不敢贸然拿自己怎么样。
既然自己要与这些老狐狸对垒,拼的就是心理素质的强大,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是林希。赵锦绣倒是看戏的心情,反正老猫抓耗子,自己还没有试过。
好歹自己是许华晨的弟子,耳濡目染,他也曾有心培养。再者,自己曾经也是极其用心在钻研权谋之人的对垒,以及官场哲学,那时还怀着一点点的念想,如果有朝一日要站在他身边的话,总不能是无菌婴儿,什么都不懂,成为他的负担,或者给他的家族带来灾祸吧。
却不料昔年的执念,今日倒真的用上了。赵锦绣淡然一笑,问:“荣王这是作甚?”
那荣王横扫一眼,并没有理会,只问那老人:“克看清楚了,她像谁?”
那老妇人又拄着拐杖上前一步,仔细瞧了瞧赵锦绣,郑重地点点头,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这才转身道:“王妃长得是十分像林大将军的夫人杜蘅。”
“你可确定了?”荣王继续问。
赵锦绣唇边挂着一抹嘲讽,今日若是他桑江够魄力,一来斩了赵锦绣,直接冲到正寝房,阮香绫不一定将桑骏弄走了。那是,倒是还有几分胜算,可惜他魄力不够,顾虑太多,又看不清楚形势。
这桑骏无论死活,他这么一闹,桑骏必然不会放过他。他却不通透,不知孤注一掷,不知勇者胜的道理。
“老妇很确定,杜蘅为四大美人之一,祖籍江都,那眉目清雅俊秀,透着股少年郎的俊俏,性子极其温婉。王妃这容貌与那杜蘅肖似九分。”老妇人回答。
赵锦绣冷笑一声,道:“人有肖似,荣王找这么个老妇人来,是想说明我就是林浩然儿子林希?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荣王也是冷笑道:“要跟诡计多端的林希打交道,又怎么不证据确凿呢?”他说着,又拍了拍手,门外立马闪身进来一名身着戎装的男子,身材破高大,低垂着头,没让赵锦绣看见脸。
第五十五章 身份
“林少将军可认得此人?”荣王一边说,一边抬手拖着赵佗的下巴,将他的脸显出来,摇曳的烛火里,那魁梧男子的脸显现出来,一脸的胡子拉杂,眼神里有着闪躲和羞愧。
赵锦绣笑着摇头,面上波平如镜,眯着眼瞧了瞧荣王,道:“本王妃初来令州,先前也是养在深闺的女子,荣王这么问,到底是何居心?”
荣王眉头一拧,皮笑肉不笑的阴鸷,冷哼道:“饶你巧言令色,也是无用,赵佗,你自去相认吧。”
那赵佗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走上前来,对着赵锦绣一拜,低声说:“对不起,少将军,赵佗对不起您和老将军。”
赵锦绣不经心理着衣袖,结果丫鬟送来的一杯茶,闻了闻放在一旁,这才往主位上一坐,斜睨这赵佗一眼,问:“你确信没认错人?”
赵佗身子一瑟缩,道:“少将军,赵佗离开您,也是逼不得已的。当年,你虽放过我,张彦与林景松却是容不得我了。再者,赵佗的姐姐与姐夫皆在桑国,所以便来到桑国。”
赵锦绣瞧瞧他,没有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诚一眼,神色里全是似笑非笑的高深。张诚眉头一蹙,赵锦绣没继续看他,反而收回视线,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继续看戏般的看着赵佗,等待他的表演。
那荣王见赵锦绣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不耐烦地催促赵佗,道:“磨磨蹭蹭的,误了大事,你自己掂量。”
赵佗站在原地,身子笔直,不由得抬眸看赵锦绣一眼,赵锦绣心里一咯噔,这人的眼神涣散、死人般的灰,却又有着最深刻愧疚。他瞧着赵锦绣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尔后,突然跪在赵锦绣面前,也顾不得青瓷碎片还未清除。他深深匍匐行了大礼,而后长身而跪,低着头,用哀求的语气低声说:“少将军,当年,赵佗不该跟踪您,将您与敌国大将于月桃坡幽会之事告知苏相,也不该听从苏相的安排,设计引你去月桃坡。当时赵佗带人劫杀桑将军,你放过赵佗,可赵佗没完成任务,不能面对苏相,张彦与林景松也不会放过我。”
赵佗到后来已经幽咽不成声。
赵锦绣听着,也算是有些明白,当年林希与桑骏那一场大战,桑骏大败,背后指挥的人原来是苏澈。
苏澈与林希、萧元辉、董承四人是儿时的好朋友。
这四人,若说亲近,萧元辉与苏澈最是亲近的。苏澈满门抄斩,他在林家做客,逃过一劫,后得以存活,却孤苦无依,当今太后就将他送到太子宫,成为萧元辉的伴读。
然而,苏澈却太过聪明,处事滴水不漏,就是萧元辉与自己的几个弟弟争夺皇位时的部署,据说都有一半是苏澈的部署。
尔后,苏澈拜官丞相,奔波南北,与别国谈判,深入灾民,赢得不少百姓名声。自然有功高盖世的嫌疑,萧月国曾有传言,萧元辉一登基立马就娶苏澈的青梅竹马粱思研,有一半的目的是想牵制苏澈。
苏澈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赵锦绣没有打过交道,不好评估。但是能让萧元辉都忌惮,自然也是权谋专家,难怪当初,桑骏那般部署,利用林希的感情,结果却是中了对方圈套。对手换了,自然不一样了。
“少将军,这几年来,赵佗日日夜夜都是噩梦连连。想到少将军跌落山崖,却不想今日能见到少将军,赵佗…………”赵佗泣不成声,好一会儿,才说:“求您原谅。”
赵锦绣一直很平静,面色淡然,一边品茗,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