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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闭着眼,语气懒懒的、满是不屑:“在本公子眼里,这荆城,除了驻守将领林景松,还没有哪个入得本公子的眼。我怎么知道这是何许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还要找这么多借口。赵锦绣哼一声,站起身,看看铜壶刻漏,吩咐小白不要到处走动,自己推门出去。
刚走几步,只见陈伯上楼来,一见到赵锦绣却是一愣神,道:“三公子,您还在这里?”
赵锦绣一听当即明白:先前差遣梓桐回去拿顶级通关印记,小红与梓桐一起来荆城的事,怕是商队的所有人都知晓,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
“你们倒真是好得很。”赵锦绣牙一咬,当即就怒了,将手中那把破折扇狠狠扔出去,敲在木栏杆上,摔得支离破碎。下午的歌姬楼原本很喧闹,昼伏夜出的歌姬们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却突然见向来温文尔雅的三公子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鸦雀无声。
陈伯也是一惊,慌忙垂首,一副听话的模样站在赵锦绣面前。
“当家的放权让我来负责生意,你们如此这般是置疑当家的能力?本公子每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倒还以为本公子怕你们了?”赵锦绣一发狠,眼神也凌厉起来,狠狠一掌劈在云锦楼的楼梯栏杆上,那栏杆竟是应声断裂。
“呀。三公子发脾气了。”有歌姬小声地说,瑟缩着身子。
饶是陈伯也不由得发怵,这三公子向来温文尔雅,即使是他们这群人再过分,他也是不说什么,只是委婉地旁敲侧击,提醒众人凤楼生意与声誉为大。
赵锦绣也清楚这群人都不服气当家的将凤楼分股份让一小部分给这她这来历不明的小子。每次行商、提货,大家都少不得给难题,可赵锦绣说话句句在理,做事又有条理,很奏效。大家对她的为难,倒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丝毫使不上力。久而久之,大家便也听他的吩咐,却始终对她不服气而已。
赵锦绣这一掌打下去,一半是气,一半是怒。却不想这身子真就爆发力,将这楼梯扶手打碎了。
“哎呀,这是谁惹赵三公子生气了,这手怎么受得了,巧儿,快去拿水来为三公子清洗一下。”锦娘倒是老油条,怕事情闹大,哎呀呀地迎上来,拉着赵锦绣的手看看,又大惊小怪地说:“有木屑。”
赵锦绣恶寒一阵,忙收回手,道:“多谢锦娘记挂,这楼梯修葺的费用,你找着老家伙要。”说着,狠瞪一眼陈伯,兀自往屋里走。
陈伯从未见过赵锦绣发这么大的火,当即也是一愣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娘却是没给他好脸色,撇撇嘴,很不屑地说:“也就三公子脾气好,你们这帮人越发不知好歹了,要是趟上个小心眼的主子,你们这群人——”
陈伯不悦地看锦娘一眼,道:“闭嘴,这钱少不了你的。”说着,狠狠一拂袖,也朝赵锦绣的房间走。
赵锦绣一走进房间,屏风后的小白就很识趣地闪人,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她也无心管小白,如今的形势,自己是丝毫不知,对于周遭的丝毫不知,让她感到万分焦灼。
这四年,她尽量去想许华晨如果在这里,该当如何,尽量去学习他的做事风格,倒也处理得游刃有余。对人对事的考量,都还算从容。
可那毕竟是行商,凤楼又有商业网络在那里,老底子了,都是熟门熟路,只要自己对凤楼的业务摸清楚就好。
如今却不一样,危机四伏,还仿若牵扯到政治,而自己又有预感,身份怕是要被识破了。尤其是想到韵书塔上那莫名其妙的男人,那种责备的语调,阴鸷的神色,她就更是无端的火大。
刚在椅子上坐下,那陈伯就走进来,理理衣衫,十分恭敬的模样站在她面前,低喊:“三公子,您别生气。如今倒是如何决断呢?”
赵锦绣白他一眼,道:“我看你们不是早有决断了么?”
陈伯不语,客栈里的那群凤楼的伙计都是见过小红,昨晚还一并吃了饭,小红还笑着说:“各位叔叔,哥哥,这次小红可要仰仗大家了,这可是楚公子第一次单独交任务给小红呢。”
那些伙计都是看着小红长大的,自然也是疼爱的,便也是其乐融融,对当家的要将三公子召回去的事早就知晓了。
“哼。说吧,何事。”赵锦绣压下火,心里想:如今也算是风声鹤唳,形势不妙,自己的安稳日子怕是到头了。如果能将这事闹大,与这凤楼脱了干系,日后自己如何,倒也真不用连累凤楼,连累楚江南。这也算是报答楚江南的恩情了。
陈伯低着头,站在赵锦绣面前,不卑不亢地说:“大家的意思是让三公子将此次的任务交给小红,我们保证不会砸了三公子的招牌。还请三公子速速回帝都吧。”
赵锦绣眉目一展,看着陈伯,重重叹息一声,道:“你们别忘了上一次去桑国遇见的事。你们确定可以摆平?”
赵锦绣这句话无疑是杀手锏,桑国如今从商政策有所改变,不比从前那般自由,而今朝廷干涉得比较多。
陈伯一听,脸色唰地白了,许久不说话。
“现在,容州、令州的香料不像以前那般零散,民间都可采集。自从桑国帝王死后,这幼帝登基,摄政王桑骏把持朝政以来,香料都是官府所经营,本国商人若要经营,都得要经过官府许可。至于桑国以外的商人,若没有桑国官家印鉴,就是凤楼以前的老熟人也不敢卖给我们香料。这点,陈伯可是不清楚?”赵锦绣问道。
就是去年底,赵锦绣照例去桑国跑香料,想在过年时买个好价钱。可桑国却是出台了这样的政策,整个商队都到了桑国,也不能空手而归。要是凤楼断了货,那倒是声誉的影响,损失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赵锦绣在桑国都城令州住下来,四处走访。终于是设计了桑国的和秀公主桑秀。那桑秀对赵三公子历来仰慕,一听说与自己不期而遇的赵三公子,又见赵锦绣果真如传闻中那边俊秀,谈吐不凡,便也是芳心暗动。赵锦绣虽觉得自己卑鄙,但也只此出路。于是便陪着桑秀游山玩水好几日,假意露出忧心给和秀公主,欲言又止,如是几番。这和秀公主应承,以后凤楼在桑国的香料生意都可去找她。
这和秀公主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的摄政王桑骏,历来疼爱着妹子。那些官吏自然也是见风使舵之辈,倒是顺利地拿到桑国官府印鉴,那趟生意倒是前所未有的顺利。就连长期以来的供货商看到那纸官印都是无比震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认不是假冒的,这才从仓库里提了货。
“三公子,您不能写一封信给和秀公主么?”陈伯小声说。
赵锦绣冷笑道:“你们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好得很哇。”
“三公子,如今这荆城戒严,也不知猴年马月,说不定您回帝都开完议会,这边也还没走,到时候再来领导我们也是不迟。”陈伯说,心里自是发怵,这小子当年一入凤楼,就叫人看不出深浅,历来就是慵懒着,可每次出手又狠,对付竞争对手,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可如果对方垮了,对对方那些人的安置又让人没话说。
“当家的向来不管事。如今倒是突然要开议会,我倒是怀疑其真实性了。”赵锦绣明明看得出那封信并非伪造,却也要耍横一次,她心里早就在猜度楚江南可能是遇见什么难处了。而自己现在更麻烦,若是回去,怕得是更是连累凤楼,何况已经答应小白了。
“三公子,小红不敢乱说的。”陈伯立马说,想要向前一步。
赵锦绣脸一沉,冷冷地说:“是否乱说,你去客栈将她找来与本公子对质一番,让她拿出证据来,要知道楚公子做事向来周密,又怎么会带个空口的信呢?”
“小红没有在三公子这里?”陈伯疑惑地问,又待要伸着脖子往那屏风后看。
赵锦绣抬抬眉,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问:“陈伯这话什么意思?想要搜查本公子的住处?”
“属下不敢。只是小红姑娘一大早就说来找三公子——”
“她是来找过我,说了当家的让我回帝都,却是拿不出证据,便跺脚走了。难不成陈伯以为是我做了什么?”赵锦绣说着,从躺椅上站起来,看看自己方才打坏栏杆的手,那手上有几处伤痕。
陈伯见着她的举动,也不敢多言,只得说:“属下再去寻小红姑娘来。”说着,就转身要出门。
赵锦绣等他走两步,才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