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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闵姬快不上前,把剑一晃,地上匍匐的秀女顿时血溅五步,哼都没有哼一声,手快速抽搐两下,脚一蹬,不动了。
修女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骤然停止哭泣,有好些个吓得晕了过去。
赵锦绣心中一阵发呕,接力压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桑骏武艺与一个魔鬼。对生命漠视到这种程度,看不到一丝感情。
赵锦绣浑身发函,先前那点欲与桑骏周旋的自信全部消失。
因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漠视生命的人,根本让人无从把握。
先前,赵锦绣赶在萧元辉面前放肆,敢与桑木森生气,不过是因为看出他们对林希的哎,凭恃此爱而已。
课这男人,目前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可以凭恃的东西。反而,赵锦绣在这个时空里,第一次觉得恐惧。
赵锦绣不由地抬眸看桑骏,他负手而立,眸光飘渺,想在思考什么,而目甚为冷峻,神情含怒。
云娘走过去,吩咐人将这些秀女拉走。这会儿,吓得停止哭泣的修女们,又开始呼天抢地的哭喊。
赵锦绣看着从自己身边被拖出去的秀女们,心里空空凉凉的一片。这鲜活的生命,十月怀胎后的结晶,就被这高高在上的男人,轻飘飘定了结论。
赵锦绣莫名的愤怒,恨不得将这男人灭之。
这四年,在这时空中行走,虽然听得见的此类事情可不少。也知晓贫贱之人如蝼蚁,女子更是草芥。
但以前遇见类似的事情,赵锦绣都是避开。而今,却是要直视。饶是向来蓦然的凤楼三公子,也不得淡然。
可是,赵锦绣直视内心跌宕,面上却还是淡然,站在门口,看着秀女们被拖出去,无能为力,却也是无动于衷。
忽然,有个秀女喊道:“她也是秀女,凭什么不拖她走?”
赵锦绣颓然闭上眼,心里一阵哀叹:在死亡面前,人类的类根性果然显露无疑。
这人倘若不提自己,若桑骏真的要在今夜宠幸自己,那么,也许自己还能为这些秀女使劲浑身解数,努力一把。
众秀女这下也随声附和,语调充满欢欣,仿若赵锦绣意思,她们就能获得生命一样。
桑骏这下冷冷的开口,喊了声:“慢着。”
秀女们一阵惊喜,众人也凝着呼吸,等待锦王的决定。
“没有规矩,统统杀掉,尸身发还各家,让各家自己看着办。”桑骏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闵姬立马领命,带着旁边的女侍卫拖着呼天抢地的秀女们往桃花林里去。
一时间,呼救声,喊冤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从门口旋进的风中,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赵锦绣不由得抬手掩面,看着那站在高阶之下一动不动的男子,幽幽烛火里,活脱脱狰狞的魔鬼。
第八章 第一夜
不消片刻,闵姬杀光了秀女,提着滴血的剑走了进来,扫了赵锦绣一眼,道:“回禀殿下,已遵照您的吩咐办妥,可这个秀女要如何处理呢?”
先前一动不动的桑骏眸光一闪,扫一眼闵姬,不悦地说:“你越发没规矩了,将你的牌子交给云娘,滚到浣衣所去,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闵姬面上一凝,顿时呆住,站在原地没有动,那剑倒是一下子跌在地上。桑骏因剑撞地的声音,眉头一蹙。
云娘见状,赶忙走过去拉了拉呆愣在原地的闵姬,伸出手,小声说:“请吧。”
桑骏瞟了一眼,这才垂了眸,一甩衣袖,走上高阶,继续在椅子上坐着,斜倚着椅背,闭目养神。
一屋子的歌姬,舞姬都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闵姬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慢腾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缀着红色璎珞的长方形牌子,有些不甘心地递给云娘。
尔后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桑骏,慢腾腾地跪在地上,对着桑骏拜了三拜,道:“奴婢告退。”
桑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闵姬低垂着头,慢腾腾地退出去,身形无比落寞。
赵锦绣只觉得闵姬看桑骏那一眼伤感无比,含着崇敬与畏惧,应该还有其他,只有女子才能看懂的东西。
赵锦绣只觉得那是种卑微,是爱上一个男子后的卑微。这种卑微让赵锦绣很不爽,因为她想起自己,当年的自己。自己对许华晨不就是这般卑微么?
昔年,自己对爱情下了狠手,将之封存在心里,与其说是自己不够勇敢,毋宁说是因为许华晨不够绝对。
他是权贵之家的公子,虽常常自诩为太子党一族的奇葩,洁身自好得掉渣。但到底也曾有一段时间,女伴隔三岔五地换。谈话之间,不知是逗趣,还是真的。总之,他说得煞有介事,说什么男人只娶一个女子是太失败的象征。
而他,才貌权势俱佳,真的是有本钱去拥许多优秀女子。自然,赵锦绣自认为不够优秀,而且也传统得掉渣,面对许华晨只能绕道。甚至巴不得他能从自己身边消失。
“姑娘,赶快拜退。”云娘待闵姬退出后,立马走过来,轻轻拉了拉赵锦绣。
赵锦绣没来由一阵慌乱,随着云娘一并跪下,匍匐在地拜了三拜,说了告退。
桑骏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以示同意。
云娘讲赵锦绣一拉,快步往门外走。赵锦绣只觉得身子虚脱一般,脚步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不得了。
跨步过门时,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跌出门外,亏得云娘眼明手快扶住赵锦绣,才避免与大地亲密接触。
站定理理衣衫,正要走,却听得桑骏开口说:“慢走。”
赵锦绣背脊一凉,还没转身,听得桑骏继续说:“将她送到景华阁。”
“是,谨遵王命。”云娘合掌拜了拜,又拉了拉赵锦绣,小声说:“快谢恩。”
赵锦绣不明所以,在云娘的示意下,机械地说:“谢殿下隆恩。”
桑骏没有说话,旁边却有侍卫闪进来,跪在大堂里,道:“回禀锦王殿下,前方最新消息,桑将军在从方陵渡启程回令州的途中,在距离河陵府三十里的月桃坡,被萧月国张彦带林家军劫杀,据说是‘董’字大旗。”
董承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么?赵锦绣不由得咬紧唇,想起半月前,在野渡头,楚江南死的时候,曾听闻董承带水师亲自追来。
萧元辉到底对林希到了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了?赵锦绣眉头越发拧得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大堂里的消息。
只听得桑骏冷冷地问:“桑将军可有消息?”
赵锦绣也是万分记挂桑木森的安慰,凝神细听,听得那士兵说:“回禀锦王,前方来报,萧月国军队已被王提督带人击退。河陵府驻军沿河寻找桑将军,至今无果。”
“你,退下。”桑骏言简意赅,尔后只听得那个士兵应声,不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云娘回头看赵锦绣磨磨蹭蹭,不由得转身折回来提醒道:“今晚姑娘可谓是吉星高照了,能留下这条命,还有此等恩宠。不过,我倒是奉劝姑娘一句,凡是都不要太侥幸。不守规矩,小心这运气今晚就耗尽。”
赵锦绣低眉垂首,对着云娘略一拜,道:“多谢云娘提点。”
云娘也不说话,提着红灯笼带着赵锦绣穿过桃花林,出了春园,又跨过一道圆形拱门,竟是到了前院。
赵锦绣十分讶异,要知道锦王府邸的前院,只是桑骏的住所和办公议事的场所,从不曾有女眷。
“云娘,这好像是前院。”赵锦绣小声问。
云娘略转身,瞟她一眼,冷冷地说:“自然是前院,景华阁是殿下的住所。”
赵锦绣闻言,身子一怔,没来由地紧张。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桑骏若要宠幸任何女子,都不会带到前院,何况是他的住所,
传闻中桑骏从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住所,而今,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走吧,今晚是你走运,不用死,还能服侍殿下。”云娘冷冷地说。
这话为赵锦绣的猜测定了论,果然是来接受宠幸的,只是这地点实在让人费解。赵锦绣一边思考,一边往前走。
桑骏这样阴鸷可怕的人,近乎变态,若要宠幸自己,凭自己的能力,怕是一丝反抗的余地与能力都不会有。
赵锦绣想到此,终于慌乱,像是暗夜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没有一点的方向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昔年,与许华晨也不是没有过这般暧昧,可自己偏生就是能笃定许华晨不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