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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是明师傅的手笔,昨日才来看她一眼,尺寸也未曾测量。不了今日中午就送 了衣衫来。深衣用的是细腻的淡绿色云锦,外衫则是用飘逸的分红轻纱,腰带是 鹅黄柔软的陌云锦绾成蝴蝶结在身后。
裙摆下坠,刚及脚踝,没有拖曳之感,配着赵锦绣的肤质,让赵锦绣整个人像是 日光下粉嫩桃花,偏偏又与赵锦绣淡雅的气质相得益彰,入骨风流里,有一种莲 的洁净。
众丫鬟都一愣,欢欢则是啧啧称奇:“先前明师傅送来衣衫,六小姐还怀疑,认 为这衣服很一般。现在看来,明师傅真是厉害,能根据许姑娘的气质来做衣衫了 。”
赵锦绣见众人反应,不由得也往铜镜中瞧,也是顿觉惊艳。
“嗯,配上流云髻,戴上六小姐今早从翡翠坊拿回的珠花肯定更美。许姑娘,让 欢欢帮你梳个流云髻吧。”欢欢说着就要来动手。
赵锦绣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摆手,道:“就将我的发绾起来,用桃木发簪斜插, 别一枝三朵的桃花即可。”
欢欢不明所以,几个婆子也说那般太淡,不够出彩,赵锦绣却还是雷打不动的矜 持。因为赵锦绣想的很清楚,李清音绝不会让自己好过,自己与桑骏相逢是必然 的事。
那么既然注定要遇见桑骏,自己就必定要有特别之处,才能保全自己的清白,或 者为自己赢得一些筹码。
因为外间传言桑骏“连御数女”,那么,可以肯定,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宠物 ,他到底御了拿个女的,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而退一万步说,自己很不幸,必 定要失身于他。那么,也绝对不能做符号为“女人”的人,二妖让他记住她赵锦 绣。
“许姑娘,这太淡的话——”欢欢还是十分担心,虽然她已绾好了发髻。
赵锦绣从铜镜中看自己的脸,因这发髻将脸部的弧线留出来,眸光微敛,恰好就 是媚眼如丝的真实写照。
“无妨,妆容只在于适合与否,不在于淡浓。”赵锦绣拍了拍一脸忐忑的欢欢, 尔后,选了木质的发钗递给欢欢插好。
又从折来的几支桃花中,一一对比,选了花型随手插在乌发上。尔后,赵锦绣从 首饰盒里挑了最普通的明月铛耳坠。摒弃时下流行的桃花艳妆,反而是淡扫蛾眉 ,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脂粉的痕迹。
做好这一切,赵锦绣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才站起身,将衣衫上配的淡紫色披肩 往臂弯里一拉,轻轻转了个圈,呵呵一笑,问:“欢欢,好看不?”
“好看。”欢欢脸上满是惊讶,周围的丫鬟也是切切私语一番,赵锦绣看着欢欢 的表情,掩面咯咯一笑,打趣道:“欢欢,可是说真话?”
欢欢使劲摇头,很认真地说:“就是杜蘅在世,也不一定有你好看。”
赵锦绣听她提起杜蘅,不由得打量欢欢一眼,心道:这丫头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 岁,而自己算起来也是二十一岁,也就是说杜蘅死了二十一年,这丫头理应没见 过才是。可是他这话说得像是亲眼见过似的。
“欢欢,你见过杜蘅?”赵锦绣试探着问,欢欢掩面一笑,道:“许姑娘真是说 笑,欢欢才十三岁呢。杜蘅都死了二十一年了,不过我自小就见过杜蘅的画像。 ”
赵锦绣“嗯”了一声,狐疑地看着欢欢,低声问:“那杜蘅可是萧月国林浩然的 妻子,你怎么会见过画像?”
欢欢还没回答,这李清音却在外面问:“欢欢,可有帮许姑娘梳妆妥帖?”
欢欢应了声,回头对赵锦绣做了请的手势,说:“许姑娘,这吉时到了。”
赵锦绣也没说话,提着裙子走出去。天色已黄昏,园子里的植物间涌动着轻雾, 李清音一袭白衣,折扇在手,倒是翩翩公子的打扮,看着赵锦绣啧啧称赞道:“ 许姐姐真是美得很。”
赵锦绣没有理会,二十对着旁边的明师傅盈盈一拜,道:“多谢明师傅为如月做 这身衣衫,如月甚是喜欢。”
明师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抱肩靠在石井栏杆上,偏着头说:“衣衫为辅,这般 入骨风流的艳冠,偏生是清雅洁净。姑娘的气质好,妆容也选得好,只是这小铃 铛破了美感。所谓美,不应该只是入目,还得入耳。”
赵锦绣立马会意,这明师傅说这铃铛声音与自己不相称,便率性地弯腰下去,撩 起裙子,就要将脚踝的铃铛卸掉。
欢欢却是一着急,立马闪身挡住赵锦绣,小声提醒:“许姑娘,不能让男子看到 脚。”
赵锦绣抬眉一看,这女娃满脸的焦虑与担忧,对着她一笑,道:“无妨。”
她正欲说什么却听得明师傅笑道:“云丫头,许姑娘自有分寸,你无须多言,以 后尽管跟着她就好。”
赵锦绣不由得抬头看他,只见这男人从石井栏边缓缓走过来,对李清音说:“六 小姐可否将云丫头送给许姑娘?”
李清音甚是狐疑地扫他一眼,眉眼含笑,尔后又将视线移过来,瞧着赵锦绣,缓 缓地说:“只怕欢欢入不了许姑娘的眼。”
赵锦绣这下才确定他们口中的云丫头指的是欢欢。不由得转头看欢欢,这丫头确 实紧蹙着眉。瞧着明师傅,十分不情愿地喊:“叔叔,我——”
明师傅一摆手,语气强硬地说:“我做的决定,你知道。”
欢欢一脸要哭,赵锦绣不忍心,立马说:“多谢明师傅与六小姐,而今我是去王 府,自然有人伺候,二位倒不必操心。欢欢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明师傅略一笑,语调四两拨千斤:“许姑娘摸不是嫌弃我明家丫头?这丫头是我 侄女,虽是从小父母双亡,但到底是跟我一起长大,也算是聪慧,而今放在六小 姐这里,也不过是学些女儿家的规矩礼仪罢了。”
原来这欢欢是明师傅的侄女,难怪并不像一般的小丫鬟,赵锦绣立马说:“欢欢 伶俐可爱,如月如何会嫌弃呢?只是明师傅让欢欢跟着一个前途未卜的人,我倒 看不出明师傅喜欢赌博。”
明师傅一笑,理了理龇须,打量赵锦绣一番,颇为笃定地说:“我向来相信自己 的眼光,许姑娘今日的打扮——,很好!”
第二卷第五章春日选秀(一)
令州北区,气派的桑园皇宫延伸出的锦王府邸,门前硕大的红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摆,肃穆的房后,月刚跃上墙头,像一面微湿的银盘,周遭薄薄的轻雾与月光一起涌动。
锦王府门前送秀女前来的马车络绎不绝,几个蓝衣妇人在门前检查秀女名帖。也有另外几名妇人在检查秀女的身子。
赵锦绣坐在花轿里,瞄着这幅场景,心里想,这桑骏也不够狂,不过是摄政王,就敢一年选秀四次,虽说这四次选秀的规模不大,但终究是有损天威。皇帝如今虽小,但到底是君王。怕是一刻钟都没有停止过想要收回皇权,将之灭掉吧。
看来,这桑园园内,迟早会有一场对决。不是桑骏灭掉而今的景明帝,就是这幼帝找机会将他一并端了。
不过,要断掉桑骏,这景明帝必须要比康熙更加厉害,须知桑骏的势力可比鳌拜恐怖万分。
如果桑骏与幼帝反目,桑园内乱,这七园最强怕就要拱手让人。看来,桑园也不是不可击破的。
赵锦绣莫名的,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缓缓去门卫处送了秀女名帖,提着裙子跑回来,站在轿子边上候着。不一会儿,听得喊话的夫人,拖长了声音喊道:“桑园,李记选送秀女许氏如月,下轿,入门。”
哈哈忙不迭弯腰下来,撩着花轿门帘,探过头来,小声说,“小姐,该下轿了。”
赵锦绣略微一点头,提着裙角下轿,欢欢立马过来搀扶。赵锦绣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想给欢欢最后一次机会。毕竟跟着自己,除非自己以后做了王妃,能亲自放她出府,否则,欢欢就要永远都是奴婢阶层,不可嫁娶,终身到老都跟着自己。
这命运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来说,太过于悲剧。所以,赵锦绣不明白明师傅为何要将自己的侄女送到这样的命运。
“欢欢,你可想清楚,如今你跟着我,踏过这道门,那要出来就难了。”赵锦绣低声问。
欢欢却是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说,“不怕,我相信小姐,更相信我叔叔的眼光。”
赵锦绣眉头一簇,还想说什么,那站在门口的蓝衣妇人很不悦的喝道:“磨磨蹭蹭的,你们以为有了名帖,就是王府的主子了?就算是王临幸的人,没有名册,你们还都是奴婢。最好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赵锦绣低头与欢欢相互看了一眼,互相吐了吐舌头,耳后偷偷笑了。再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