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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铭医院”某走廊,医生护士全簇拥在一起,推着处于病床上的女病人。她脸色惨白,眼睛失焦,像电视剧中演的盲女,睁着眼睛
也感觉不到视线存在,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有着这双眼睛的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照顾这个美女的护士,总是一边叹息一边可惜,多美
的人,成为了植物人,没有亲人,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护士常常对着这位美女,想着美女在成为植物人之前会不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
爱人,他们正处于热恋期间,又或者美女的家人还不知道她出了意外。这些全都是那位护士姐姐的猜想,能做的也只是尽量照顾这位美
女,送美女来医院的人是一个人物,这个人物的权利大到医院工作的人不敢在医院随意谈论他。
今早,照顾这位美女的护士突然发现美女的手动了动,开始以为是错觉,随后发现连眼睛也动了动,立即打电话通知医生。
接下来,有了这簇拥的一幕。
美女被推进一间放着各项精密仪器的屋子,所有医生都换上无菌服,带着大大的口罩。“城铭医院”这所堪称贵族医院的医院,会遇
到各种各样的病人,对这样一例能从昏迷四年醒来的植物人也处于兴奋状态。虽全国各地都曾报道过这种奇迹,也要知道奇迹之所以称
为奇迹在于它几率的微性,一时间护士医生都处于兴奋状态。
床上的女子被接上各种仪器,医生们不放过任何一处身体上的死角,确定她是真的醒过来。
“脑电波正常……”
“心电图正常……”
……
在一系列正常之后,这名被重点保护起来的女子先被送进监护病房,随后又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从女子被发现醒来,做了各项检查,医生护士仍旧不放心的日夜观察,最后得出结论,她真的醒来了,整整一个多月了,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整整一个多月了,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照顾女子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护士,每天陪着女子说话,发现女子根本不予理会,慢慢的护士的情绪也低了,还跑到医生那里问这
个女子是不是之前是哑巴。
整整一个多月了,一个人都没有来,奇怪的是这所曾上过报纸称为“要钱不要命”的医院竟然没有将这个女子直接拖出去。
一切,止于猜想。
东川机场,蒙特利尔飞东川飞机降落,一会儿,疲惫的人们一个个从机场走出。纪城铭鼻子上架着一巨大的墨色眼镜,将他上半轮廓
遮掩起来。他在上飞机前,开了一个十小时的会议,与此同时,前一夜未眠。跟随他的助理,看着手中这支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显得犹
豫不决。手机自然不是这助理的拥有物,是为接洽与纪城铭有关事宜合作的电话。之前一直不敢打扰纪城铭,太忙了,也害怕纪城铭发
火,不过对方既然接二连三的打来电话,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在纪城铭上车前,助理终于做好了思想斗争,“纪总。”
纪城铭取下墨镜,眼角的青痕显露无疑,“说。”
“医院来过很多次电话了。”
纪城铭显然有点不解,眼里有着一点疑惑,“恩?”
“他们说你四年前送去的那个女孩,现在醒了。”
纪城铭的身体顿了一下,跟随了他这么久,助理自然知道他为何会顿一下,不是因为意外,不是因为惊喜,仅仅只是因为纪城铭忘记
了他做过的这件事。他在略微的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乎,助理像完成了一件巨大的任务般,松了一口气,之前选择不说这事做得太对了。
纪城铭开车回别墅,停好车,洗澡,直接躺在床上。
要等到第三天,纪城铭睡好后,处理完公司的各大大小小事务,突然才想起医院有这么一件小事。如果助理不提醒,他真的已经忘记
了,他似乎还曾“做过”一件“好事”救了一个人。处于什么心态,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竟然能被人撞
得那么惨烈,而且他还敢保证,如果他不阻止,她一定还会被撞第三次。送到“城铭医院”之后,医生几乎判了死刑,她成为植物人,
按照概率学说,她能醒来只能算理论上有可能。要知道所谓理论上,也便是不可能。牛顿定理,无摩擦力时,物体只能持续的运动或者静止,可这个世界上无摩擦力吗?
没有想到,这个理论上,能被打破。
纪城铭开着车,目光里带着一点笑意。
当时听到医生说她成为植物人,有一点意外,意外的是他以为她会直接死掉,却活了下来。
她真会创造奇迹,他以为她会永远躺在床上,现在又醒了过来。
本来他还想着,她就此沉睡下来,那么他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他喜欢公平原则,一个人一旦做过某些事,那就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
代价。
车疾驰在柏油路上,两边的梧桐叶子和多年前一样绿油油。他似乎很久都没有回忆过去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感叹的人,哪怕再
爱,哪怕再喜欢,总喜欢一个原则:过去的就过去,既然留不住,就不必给自己增添伤感。
几年前,一个交情比较好的兄弟,曾拍着他的肩膀表示,“你真是个神人。”
“为什么这样说?”
“出了这样的事,还能这么平静。”
“那我应该怎么做?”
一般人会怎么做,酗酒抽烟,将自己搞得特颓废?
纪城铭笑笑,他自己也有点不了解自己了。朋友问那句话的时候,他的青梅竹马,他认定的唯一的妻子,也是他当时的未婚妻刚去世
,年仅十八岁最美好的年华,溘然而逝。
你说他对她没有感情吗?
他纪城铭,这辈子,真的没有那么宠爱一个人。
思绪收回,已经到了医院。
从踏入医院那一刻,便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报道着那个女子的消息,什么时候醒来,做了什么检查,现在的状况。他一直沉着脸,这
让对方也不清楚他似乎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事实上就是,纪城铭从进入医院这一刻开始,后悔了。
她和他无亲无故,凭什么要浪费时间跑到这里来?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会立即掉头就是了,他还没闲的那么无聊。或许只是工作等刚好完毕,他剩下大把时间,于是乎来关心一下这个
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女人。
是了,女人,虽然几年前他把她当成女孩。
他被带到她的病房,首先便听说了她的具体状况。
醒了,不说话,不理人,也不动。
有意思。
纪城铭站在病房门口,略带笑意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原谅他,这些年来越来越不喜欢叙旧这个词,本能的抗拒,大概在经历了
无数非亲非故却一定要来沾亲带故的人,见到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人,本能的知道那代表着有所求。
于是乎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陌生面孔,大概事是熟悉他的人都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和他谈关系和交情,除非他神经错乱的时候。不
过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大概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可能。
纪城铭很好心情的打量这张熟悉的面孔,真是好久了。转眼都觉得自己老了。多像念书的时候看到一届又一届的新生入学,徒增自己,年老的沧桑感。真值得怀念,少年时光的傻事和傻想法。眼前的这张脸也属于记忆的一部分,没有刻意收藏,却突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打开。
她的脸色很苍白,甚至白的恐怖。年轻的漂亮女子,苍白着的脸,白得发亮的病人服,以及那一头秀丽的黑发,像不像电影里女鬼的必要条件?
他在记忆的储存库里迅速的搜索着关于她的一切信息。江绿茵,江家唯一的一个女儿,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
她的确是江家大小姐,却不是江晖的亲生女儿。在某些知情人眼里,她是江晖领养的孩子。在某些一知半解的人眼里,她是江晖的私生女。哦,江家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江承誉。提起江承誉,纪城铭不得不抿紧唇轻笑,那个男人可被无数所谓的商场老
手称为他纪城铭未来二十年唯一的对手,唯一这个词用得真好。
江绿茵的样貌,和他记忆中应该差不多,前提是他记忆中的她样貌早已经模糊掉。只记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哦,还有那么点才华,
别指望男人会记住女人的心灵美,他没有那样的闲心。
他咳嗽了一下,走到病床边。
看着床上的她,她不开口,哪怕他故意将脚步声踩得明显。
“你醒了。”他轻轻的笑,声音一如既往。
她不说话,真的一动不动。
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