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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宸听出他们的担忧,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打断他们的话道:“无事,那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本王并未受伤,只是一时内息不稳而已,莫要担心,你们若是无事可做,明日起身之后再过来,不过,必须在午时之后。”
清风、啸月两人明白这是王爷故意要让他们好好休息的,他们必然是要养足精神,才能有足够的精力来护卫和保护王爷,这次他们不再拒绝,抱拳回道:“属下告退。”
两人退下之后,轩辕墨宸对着身后的覃仲言缓声说道:“仲言,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覃仲言没有出声,也没有要离开的动作,只是眼中却是悲伤的神色,一会之后他沉闷的声音传来,“阿宸,我们不要再查了……”
他语气中有着无比的沉重,带着一分无力和无奈,仿佛是下了一个会让他背负巨大的决定,是啊,这么多年的调查又牺牲掉这么多的人,这次是正浩,那下一次又会是谁?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多了……黄泉上先人的不满与怨恨就由他来承受吧。
听到覃仲言的话,轩辕墨宸没有立即回答覃仲言的话,而是垂下了眼,那一贯冷酷的脸上亦是凝重一片,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另一番世界,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他道:“小舅舅,我想……这是我能坚持活到现在的唯一原因……”
覃仲言听到轩辕墨宸幽幽的回答,心里无比的沉痛,小舅舅……这一声小舅舅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多少年了,自从秦家满门抄斩,他得以改名换姓,侥幸偷生,之后的年月里,为了不引起怀疑,阿宸从没有喊过他一声小舅舅,只唤他名,还记得父亲还在,哥哥姐姐们还在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比阿宸大了六岁,那时的阿宸会跟在他的身后追着他喊小舅舅……可是如今只比他小了六岁的阿宸却一肩担负起那么多……
阿宸此时唤他小舅舅,是他不会放弃查这件案子的?覃仲言眼中是更深的悲伤,眼眶有点发红,最后只是闷声道了一个字:“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走上前跌跪在轩辕墨宸面前,双手按上轩辕墨宸的两边肩膀,将他的身体扳过,让他和他面对面,双眼灼灼的盯视着轩辕墨宸的眼睛,语气激动而又急切的道:“阿宸,你要答应小舅舅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不管怎样一定要活下去,你知道吗?就算查出了真相之后,也不可以放弃,你答应小舅舅,答应小舅舅……”
轩辕墨宸看着情绪激动而又满脸期待他回答的覃仲言,伸出左手覆上了他按在他肩上手,看着他他那微红的眼圈,坚定道:“我会的……小舅舅。”只是那随之微垂的眼睑中却透着一股苍然。
覃仲言听了轩辕墨宸的保证,心中似是落定,将手收了回来,也垂下眼来,“那就好,那就好……”随之又叮嘱道,“阿宸,我走了,在温泉里不要泡太久了,这几日你就在府里好好休养,不要管那么多事了。”
直到看到轩辕墨宸点头覃仲言才起身迈步离开了桃夭池,顺手将门给关上了,抬首看向夜幕,好似看着皎月,又好似什么也入不了他眼,只是一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在鬓间,直到眼睛酸疼,眼角被风吹干他才提步向着桃林另一头走去,飞舞的桃花瓣肆意在蓝色锦袍周身却带不来绯色,更添落寞与萧条。
桃夭池内,轩辕墨宸低头看着被他摊开在手上的月白色的罗帕,质地上乘,整块罗帕之上,只在一角绣了一幅石中兰,只不过两个铜钱的大小,绣工却精湛,四片长短不一的细长的碧绿色叶瓣从三块灰色的石头中抽出,叶瓣中一串白色兰花盛开,三个花朵各不相一,一个是白色的花骨朵,一个是含苞欲放,半开花瓣,一个是完全的盛开了,露出内里淡黄色的花蕊,绣得极其的逼真。
轩辕墨宸看着这株兰花,脑中闪出这样的一首诗,“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他的眼中是意味不明,将罗帕收起,叠放在了一旁的白玉地板上,闭上眼,运起内力,再次开始调息起来。
第三十章 张正浩的下落
第二天早晨,辰时二刻左右,莲心手中端着铜盆,她的身旁跟着另一个穿着黄色罗裙的女子,芙蓉面,柳叶眉,但是却面若冷霜,手中也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米粥和几碟配菜,两人一前一后轻声的走到杜涵凝的卧室内。
莲心将铜盆放在了架子上,走到床前,轻轻拉开纱帐一角,看到杜涵凝侧着身子朝里还在熟睡,再次将纱帐放下,回身对着黄衣女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黄衣女子会意,手中本来就很轻的动作更加的轻,将碟子一一摆在了桌上。
“荷琴,王妃还睡着,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都没起。”莲心轻步走到桌前,眨着眼睛,小声的对着黄衣女子笑说道。
黄衣女子正是荷琴,她也是杜涵凝的侍女之一,只不过之前她离开王府去处理事情,今日才得回来。
荷琴看着调笑的莲心,微点了下头,顺手拿过放在椅子上的包袱,打了开来,里面是一身白色男装,看样子小姐昨天又出门了。
此时莲心拿起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衣裙,微微诧异,这不是昨晚给王妃准备的罗衫吗?怎么在这里,没有放在一旁的衣架上备穿?将衣服展开想要拿过去放在床边的衣架上方便王妃穿着,却看到白衣上都是脏污,沾满了灰尘,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昨晚不是去洗温泉了,这是怎么弄成这么脏?
莲心叹了一口气,将衣服重新收好塞到了荷琴手中的包袱里,反正都是要洗的,一把拿过荷琴手里的包袱,抱在怀中,小声对荷琴交代道:“荷琴,王妃这里就交给你了,王妃起了之后替王妃从衣柜里取一套衣服出来,我去将这些给洗了。”
荷琴仍是没有说话,对着莲心点了点头。
莲心看到荷琴点头,就抱着包袱出了内室,荷琴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不怎么爱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莲心走后不久,床上的杜涵凝翻了个身,呢喃软声唤道:“莲心,什么时辰了?”
“王妃,辰时二刻。”荷琴听到杜涵凝的问话,回道。声音亦如其人,没有什么温度,一板一眼,连语调都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却能听出语气中对杜涵凝的尊敬。莲心已然和她说了,如今睿王回到府里,不可以再唤小姐,会引人话柄,行事更是要小心为上。
杜涵凝从床上坐起,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接着道:“原来是荷琴啊……你回来了。”
“是,王妃。”荷琴提步走到一旁的衣柜,取出一套月白色绣云纹的百褶撒花长裙,走向了床前。
此时杜涵凝素手挑开纱帐,仅着白色里衣就下了床,淡意道:“荷琴,你比原定的日子晚了三天,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荷琴抖开衣服一边替杜涵凝穿上衣裙,一边回道:“是遇到了点麻烦。”冷霜般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波动,眉峰挑动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为杜涵凝将衣服穿戴起来,“王妃,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吃点,冷了就不好了。”
杜涵凝轻应了一声,任由荷琴为她整理衣服。待荷琴为她穿戴好,她走到放着铜盆的架子前,洗漱之后,走向桌前,脚步一顿,疑问道:“莲心那丫头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了她的唠叨。
“莲心去洗衣服了。”荷琴回道。
“哦……”杜涵凝看到昨晚被她放在椅子上的衣服都已然不在了,应是被莲心拿去洗了。
坐在椅子上,搅动着手中的粥,杜涵凝再次问道:“荷琴,路上出了什么事?你可有受伤?”
荷琴站在杜涵凝一侧,将事情道来:“王妃,属下无事,没有受伤,事情是这样的,属下回来的途中,三日前路经洛城城外,走的是落日崖底的捷径,却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楚阳的官服,一息尚存,我将此人从树上救下之后本不想再多管闲事了,待看清那人面貌,发现那人是刑部尚书张正浩。”
听到这里,杜涵凝亦是一诧,手中的瓷勺撞上了瓷碗,发出“叮”的一声,低垂着眼,沉声道:“张正浩?最年轻的刑部尚书 ?'3uww'”
“正是,此人属下识得,他是一个好官,这些年来确实是在为民办事,解决了很多冤案,想着这人是难得的一个好官,属下就将他救下带到了洛城之内的分部救治,在那里耽搁了一天的时间,之后带着张正浩是驾马车回来的,顾忌到他的伤,从洛城回来京都的路上足足走了两天时间,所以才比预期晚了三天。”荷琴将晚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