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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我,他不喜欢我,他讨厌我,他恨我,他甚至杀了我们的孩子。
现在,他看不见我,连恨都没有了。
我拼命掩饰的伤口,为什么总是愈合不了?上天送我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它彻底溃烂吗?
“锦书——”陈茜爬过来抱住我,抚摸着我,低声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锦书,对不起……对不起……”
我埋首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22
22、21、《天朝杀》 。。。
上官老爷子送了一坛女儿红来,说原本是给上官映画准备的,可惜用不上了,便分给庄里众人品尝。
顾磊酒量一般,陈茜不喝酒,我也没什么兴趣,于是我们分到的便只留了一小壶,其余的都送给了先皇与萧岁寒。
养伤混日子的萧岁寒闲得无聊,已经不满足于打双升,顾磊回他屋子捣腾大半天后倒腾出一套叫《天朝杀》的卡牌(陈茜新教名词),还是硬纸盒子装着,但是大了许多,里面的牌也复杂了许多。
“我们是五个人,数量还好!”顾磊一边把牌摊开一边解说道:“这些牌分几大类,分别是身份牌、武将牌、游戏牌、血量牌。小侯爷,岁寒,我估摸以你们俩在游戏上那逆天的天赋,看着牌听着我说的顺序就能行。锦书,一会儿玩儿的时候我会兼顾一下你的牌指点你。”
顾磊,你能不要歧视得这么明显吗?
“好,我现在先给你们讲一下最最基本的规则。我们首先抽武将牌,确定自己是谁,然后抽身份牌,看看自己是主公还是奸臣反贼内奸,身份牌除主公外都不要让别人看到,忠臣的责任是力挺主公到最后,反贼跟内奸的任务都是杀主公。”
萧岁寒翻着各式各样的牌,问:“输了赢了会怎么样?”
顾磊呃一声,耸肩道:“不怎样。要不咱们贴纸条?”
陈茜娇嗔一声,道:“我才不要!换一种!输了弹脑门儿!这次一定要把小侯爷弹成关公!”
先皇扑哧一笑,眉目生辉。萧岁寒弯弯手,咯咯笑道:“好啊!我同意!阿修就是太白了!”
我托着腮看着牌,想了想,笑道:“上官老爷子给的女儿红还没喝完吧?谁赢了谁喝啊!怎么样?岁寒你能喝吗?”
陈茜皱起眉头,嘟嘴道:“那我一定不能赢!”
萧岁寒眉眼弯弯,笑道:“外伤好得差不多了,能的吧?我最喜欢喝酒啦!阿修?”
先皇苦笑着摇摇头,捏捏萧岁寒的脸,极是宠爱,道:“可以,但是不能多喝!喝多了伤身子,你现在还需要调养。”
“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多喝!”
先皇笑着嗔怒道:“你哪次做到了?我要是放心才有鬼!来,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先皇跟萧岁寒决定采取喝酒奖惩约定,顾磊跟陈茜便没有反对的余地了。我一直觉得顾磊陈茜面对萧岁寒还好,顶多是被美色冲击一下,可是面对先皇从来不知道反驳为何物。对此我只能说,先皇不愧是先皇,天子气度震慑千年,余威不减。
事实再次证明了人的心智果然是有差别的,第一局结束后顾磊作为内奸喝了一杯,剩下的几乎就全归了同先皇一伙的,萧岁寒也只喝了两三杯而已。
陈茜出一张万箭齐发,看着先皇嘟着嘴嗔道:“小侯爷,你这回怎么不给岁寒出老千了啊?这牌很难作弊吗?”
先皇盈盈笑道:“比起她的心情,我更在乎她的身体,女孩子还是不要喝太多酒比较好。顾磊,你说呢?”
顾磊点点头,很是一本正经,道:“对,我完全同意小侯爷的说法!女孩子嘛!”
我撇撇嘴,出一张闪,闷声抗议道:“女孩子也可以很能喝啊!你们就是太瞧不起女孩子!讨厌!”
萧岁寒点点头,冲我笑一笑,欢快笑道:“就是嘛!我就不信你们俩男的哪个能喝倒我!阿修酒量那样那样的,顾磊也差得远!我一个人干掉你们俩个毫无压力!”
我捏捏下颌,说:“我觉得我一个人干掉你们两个也毫无压力。”
且不说顾磊,先皇的酒量真的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似的,一辈子都没个长进。
陈茜瞪着我跟萧岁寒,哼一声,娇声道:“喂!你们两个!”
顾磊也道:“女孩子说大话会变胖的,所谓食言而肥,你们俩当心点儿!小心连带舌头也闪了!”
我吐吐舌头,嘻嘻笑道:“讨厌!看看谁想醉死,来!”
顾磊冲我一下,极是轻蔑,“那你还是先赢了再说吧!”
天色昏黄之时,我们停了牌,先皇已经喝红了脸,看似微醉,尚存七分清明。顾磊则是昏昏沉沉的,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陈茜耍赖没喝,我跟萧岁寒都是酒量好的,于是我们三个女孩子便都安安稳稳的,肆无忌惮地嘲笑没酒量的某俩人。
稍稍用了晚膳,我们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陈茜玩儿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我窸窸窣窣地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偌大的院子里一片夜间清凉,远处传来一两声蛙鸣,极是幽静。几间屋子灯都灭了,只有先皇原本住的还亮堂着,纱窗上光色微微摇晃。
他果然没有直接留宿在萧岁寒那里。
我伺候过先皇许久,对他平日里的诸多习性也还算了解。他不善饮酒,每次宴饮过后都会到偏殿里大吐特吐一番,而后一定要沐浴净身,身上没有异味了才肯回寝殿休息。
现在他应该正在沐浴。
我想屏住呼吸,随即便想起自己原本就没有呼吸,不由一笑。
小心翼翼地沿着回廊走到先皇门外,垂下眉眼,咬着下唇,两腿有些软,一直在打颤。里面传出来细小的水声,哗哗啦啦的,连串出一股旖旎的味道。
先皇沐浴之时不喜太多宫人伺候,多了也就四五人,偶尔也自己动手。
手有点抽筋,感觉很熟悉。我握紧拳头,脚下一软,蹲到地上,颤颤巍巍地缩着身子抱住腿,脑子里乱成一团,什么都想不清楚。只有耳朵竖起来,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从屋子里传出来,低沉喑哑,只听一声便觉得整个人都酥了,骨血都软成一滩烂泥。那是先皇情动之时的声音,我一直都记得,从来不曾忘记分毫。
他清醒的时候清明优雅,好像天上来客;意乱情迷的时候却是魅惑荡漾,比故事里的女妖还勾人。我有时候会觉得,那根本不是一个人会有的风情。
无怪萧岁寒伤病之时也要与他欢好。
我压着唇站起来,努力做出深呼吸的样子,在自己手心里狠狠掐一把,而后叩响了门。
没人应声,我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这原本也在我意料之中,先皇一生养尊处优,享尽太平,根本没有随手插门的习惯,便是在外面也不曾改变。我一开始以为这习惯是在他登基为帝之后养成的,前两天找他的时候无意中推开门才知道他少年时期也是这般情况。
外室无人,空荡荡的。转弯进了内室,重重纱帘之后,先皇坐在浴桶里,氤氲的水汽间,依然可见一身的绯红,还有俊美的容颜上浓浓的迷茫与情。欲。他双臂搭在浴桶上,闭着眼睛,舌尖舔过血色的唇瓣,呻。吟从双唇之间逸出来,缠绵迷魅。
我咽咽口水,一步一步走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个感觉很强烈,我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远远看见了一片无垠的绿洲,哪怕只是海市蜃楼,我也要拼却所有的力气爬过去。
先皇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又似乎没发现,好看的眉头皱起来,让人忍不住想去抚平。
我的手伸过去,颤颤地摸着他的脸,描画出他的五官,忍不住想哭。
抿抿唇,低头凑过去,脸蹭着他的脸,眼睛湿湿的,看到水里他的身体,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当初那个晚上,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抽抽鼻子,抬头看着先皇,他脸上汗涔涔的,呻。吟不断的双唇无声地描绘着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曾经我不知道他想喊的是谁,现在我知道了,无比清晰——岁寒。
那个让我在极度的欢愉中还要承受痛苦的名字,岁寒。
那晚恰是重阳,先皇在国宴上喝多了。
我肯定是疯了,将自己私自调配的合欢香早早地放进先皇偏殿的浴池里。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沐浴,只要他沐浴,就一定会受到合欢香的影响,情动到产生幻觉。
我骗退了伺候沐浴的太监,揣着满心不安进了偏殿,正看到先皇情难自已的模样。
他靠着浴池边沿,烧红的脸沁出密密的汗水,唇红仿若嗜血,妖媚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故事里专门勾引青年吸食。精气的九尾狐妖。
我去亲他,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因为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