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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想做生意了,要回丁庄去种田,可是丁启却是极不喜欢种田的,一直坚持着不肯回去。于是现在还是俩家人守着那个豆腐店,每日挣些微薄的银钱。
想好了之后,便和父亲商量,邹正业不无不可。反正家里现在又不靠这个豆腐店吃饭,当初买这个铺子时也没花几个钱,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就近照顾几个儿子在府学里的生活,挣多少钱那倒是其次的。听到女儿这样说,便同意去和丁启说,问他愿意不愿意去京城做生意。
叫了丁启过来一问,丁启还没等说完呢便立刻同意去京城。
于是,丁启便和公孙璐一起去了京城,找了还留在京城的文彥博大儿子文恭祖,请他帮着在京城赁个店铺。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决定在店铺里做笔墨和纸张的生意。
又因为丁启没做过这种生意,替他招了一个姓闻的大掌柜,帮着管理店铺,而丁启主要的任务,便是四处打探在京城中的事情,不论大事小事都记录下来,然后每隔几天寄给邹晨。
公孙璐又对丁启说道,这个店铺不计成本,不计赚钱,若是能赚钱就分你一成的红利,若是不能赚钱依旧有你的薪水。
这样,丁启便留在了京城,又赁了一进院子,隔了几天把父母和邹青华母子都接到了京城中。
事后,等到丁贤之问起这事的时候,邹晨说了一番话,让丁贤之对她的态度立刻改观了。
邹晨说道:“庙堂离我虽远,可一个小小的风浪到了地方,也许会变成惊涛骇浪,稍不注意的话,就能让邹家陷入灭顶之灾。如今太师远在洛阳,……我邹家若不知自保,只怕到时,无人能保我邹家……”
邹晨说完轻轻叹息了一声,在寂静的书房中却听得那么清楚。
她是个闺阁女子,天生有身份上的限制,终其一生也只能通过外面的人来了解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以前东京城中有五郎,事无巨细,只要他能打听到的,他都给邹晨写信,文彥博虽然知道却从来没有阻拦过。可是现在连文彥博也离开了东京城,又上哪里去弄准确的消息呢?文彥博自然是有渠道的,可是五郎能去要吗?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只能找一个人来做她的眼睛替她观察,她需要一个人教会她观察,这个人就是丁贤之。她相信文彥博不会无的放矢替她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个人必定是她所需要的。
丁贤之也紧跟着叹息了一下,这个小女子的躯体里有一颗强壮的心,这颗心如果长在任何一个男子的体内那该多好。
只可惜,为什么偏偏长在一个女子体内?
“也许京城里一件小事,便是风生浪起的前奏……这些,就是我在京城安排一间店铺打探消息的用意。”邹晨声音清亮。
丁贤之笑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好事有时候可以变成坏事,坏事有时候,也可以变成好事。有的时候就看你怎么做了,……”
邹晨双眼明亮的看着他,“请先生教我如何避凶趋吉!”
丁贤之吃了口茶色清澈的茶水,说道:“吾在太师府时曾听闻过你的大名,听闻你幼龄之年便为邹家挣下了一份万贯家财。若是你安于守成,只需要守着这万贯家财嫁入夫家之后也无人敢欺凌于你。”这却是在试探邹晨了。
邹晨想了想,便把自己这些年做所的事情全部说了一番,什么都没有遗漏,除了穿越和航线图造假的事情没有讲,全部都讲了。
丁贤之愕然的看着邹晨,真是未曾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做出了世间男子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探险一个新大陆,仅凭着一张含糊不清的航海图,她便把自己所有的si房钱都投入进去,而且还纵恿着自己两个堂哥去当海盗。
“我真老了吗?”丁贤之紧紧闭上眼,又忽的睁开,“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啊。哪怕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干过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丁贤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笔黑纸张店甚好,凡是做学问的哪个不需要去买笔墨纸张呢?若是能兼着卖些时文、官绅录、同年录、拜贴等等那就是更好了。”邹晨听到这些话精神一振,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我立刻就去写信,让刘成派人送到京城给我小姑夫。”
“且慢!”丁贤之吃了一口茶又慢悠悠的说道,“洛阳,也需得一个铺子才好。”这一句话,便是将他和文彥博划分了开来,从此后,他是丁贤之,不再是文彥博的门客。
邹晨深深福了一福,“但是现在家中人手短缺,我却是不知道要派谁去洛阳才好。”
家里无非就是那几个人,现在大郎三郎去探险。几个哥哥自然是不可能去做生意的,剩下的便是家里的族亲。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人来。
她正想着,却听到丁贤之说道:“这个人,不需要能干,不需要会赚钱,只需要与小女郎亲近既可……”
邹晨听到小女郎三个字,惊喜的看着丁贤之,却看到丁贤之双目清澈,也回望着她。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丁贤之训陈琦
“先生说到亲近,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是我家出了五服的族兄,比我大几岁,以往跟着我家卖菜做茶棚营生。”邹晨听了丁贤之的话考虑了一下就说道。
“既如此,小女郎拿个章程既可。”丁贤之闲闲的又吃了一口茶。
邹晨便欢喜的退了下去,然后令公孙璐整理了一下自己家现在的财产清单,全部给丁贤之送了过去。又找了邹一民说话,问他愿意不愿意去洛阳做生意,邹一民听到邹晨愿意指点他,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也不说回家和父母商量的话当即就同意了。
邹晨办完了事情便去西院找黄丽娘说话,刚走到门口却看到一个穿着丝绸衣裳行商模样的人和刘成一前一后走出院子。那行商看到是邹家的女眷,连忙侧身让到路旁低下头盯着脚尖。
黄丽娘正端着茶碗笑盈盈的和柳氏说话,看到女儿进来连忙招手。
“阿娘,我刚刚进院的时候看到一个行商模样的人从院子里走出,家里买东西了吗?”邹晨陪着母亲和二婶说了一会子话才开口问道。
黄丽娘目光柔柔的看女儿,温声道:“那是宛丘一家古玩店的掌柜,来咱们家送一些样子,我让刘成过去挑了。”
“咱们家买古玩做什么?”邹晨拈起一粒红枣放进嘴里。
黄丽娘看到她问话却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
柳氏看到邹晨问这话便笑起来,目光柔和。
古玩自然是买来给邹晨准备嫁妆的,邹晨满了十三岁之后,家里便和那些宛丘的店铺们个个打了招呼,让他们有什么贵重的,好玩的东西都送来邹家过过目,若是有好的便让刘成直接买下。所以这两年刘成和那些商家们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
那些家世渊源的人家,从女儿刚一出生起便开始准备嫁妆了。邹家乃是新近几年才有了些钱,所以就只能慢慢的购置一些,慢慢的添加。
柳氏不由得想起当年嫁女儿的时候情景,当年嫁美娘时,把家底给掏个精光,陪着美娘陪嫁走的便是二千五百两白银,美娘嫁走后,家里只剩下几十两的银子,还有一些周转的资金。三弟家不仅没有说什么改样的话,反而高高兴兴的操持着美娘的婚事。
若不是邹晨能干,美娘岂会过上现在的好日子?被阿姑捧在手心里,夫君又疼爱,邹晨si下添给她的那间超市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家里提出用一半家产给她做嫁妆时,柳氏是有些心不甘,要不然也不会任由着乌倩去找邹晨的麻烦。可是渐渐的她也想通了,儿子们慢慢的都大了,将来六郎也要娶妻生子。总不能一辈子依靠老子娘,将来还是得靠着这个小妹帮着他们赚钱,邹晨拿走了一半家产,将来必是不能安心,自然会帮着家里把钱再赚回来。说到底,这家产还是落在了儿子的手中,又何必为这个嫁妆的多少而生气呢?
所以,她现在是欢欢喜喜的帮着邹晨备嫁妆,就如同当年三房帮着美娘备嫁一样。
其实,有的时候,亲戚就是这样相处,虽然有些摩擦,有些心不甘,有些怨愤。可是时间久了,慢慢的就会忘记了。
邹晨看到二婶和老娘都笑得怪怪的,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又不是笨人,自然就明白家里在准备自己的嫁妆。一时之间,也是红了脸,说了几句之后便装做有事情要做退了出去。
出去了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好歹也算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脸红?
张悦之坐在麻离拔国王的宫殿中,翻阅着一本早已经被他翻了无数次的方略。
这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