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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少年难有今天的机会在这里陪着小郡主并且得以看小姑娘,是因为他们是朱闵的跟从人,清一色的翩翩佳公子,外表上都是爱打扮爱清雅的人。
再清雅的人没有小王爷的家势,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康宁郡主一向是他们争夺的对象,而朱闵是乐意这样做,闵小王爷只跟着母亲不出来。
“胖倌儿,胖倌儿,”眼睛骨碌碌转着的康宁郡主,不是在找朱闵就是在找胖倌儿,眼前被人哄得舒服,又不愿意到厅上去找,只要一去找,朱伯母一定会说:“闵将军陪一陪。”朱伯母从来不说:“胖倌儿陪一陪。”
看到胖倌出来的康宁郡主跑过来,很是乐呵呵:“你不扎马了吗?我看到一个比你要胖的姑娘,你们站一起才叫好看?”然后想起来朱闵:“让闵将军画这个画儿去,一对胖子。”
这就丢下来胖倌儿去找朱闵,没有走两步突然回身让胖倌儿看:“比你还胖吧?”胖妞儿郭姑娘水灵正往这边走过来,看到胖倌儿倒愣一下,然后瞪胖倌儿一眼,转身不过来了。身后跟着的郭家一个丫头赶快提醒:“前面是小王爷,姑娘倒是去的好。”
这不知道是哪一个幕僚干的事情,没有打听清楚,郭家又多方隐瞒女儿的胖,这贴子就误打误撞地下了,郭水灵没好气:“看他那么胖,倒象是打趣我。这园子里的姑娘们都笑我胖,不跟我玩,我也不想理他。”
丫头只能叹气,这是一趟体面的邀请,所以来的早,不想到处被人嘲笑。郭水灵偏找人少的地方去玩,走着走着看到前面的院子里门大开着,先看到有小小的石锁,这个熟悉,这是父亲在家里经常会玩的,郭水灵走进院子里去,院子里的丫头也不认识她,刚笑着过来问:“姑娘请外面玩去吧,这是小王爷的院子呢。”
“我只玩一玩那个,”郭水灵手已经放到小石锁上,一用力把小石锁晃动了,丫头们都是惊笑:“姑娘有力气,跟我们胖倌儿小王爷一样。”然后抬头笑着看花池子后面扎马的胖倌儿:“小王爷也看看不是,这姑娘真是有力气。”这是朱闵的院子,小石锁就是胖倌儿平时玩的。
家里有客人,胖倌儿扎马才往花池子后面站着,怕被人打扰,看到这个胖丫头也能晃动,只是看着不说话,继续扎自己,郭水灵对着胖倌儿上下一通看,撇一撇嘴儿就出去了。
出去就遇到拉着朱闵过来的康宁郡主:“快看快看,两个胖子,就画这个,画成大阿福,”然后就对着闵小王爷笑眯眯:“曹子建才高九斗,康宁比落shen生的美。”最后一句最实在:“朱伯母让你画。”
朱闵满面笑容地陪着康宁郡主进房里去,让人收拾画碟子和画笔来,康宁郡主乐颠颠在旁边看着作画,一直画到中午,房外丫头们进来:“王爷王妃请闵将军陪着郡主去用午饭。”眼睛看一看画面,突然就“扑哧”一笑,赶快又收起笑容出来。
画面上一对大阿福,胖乎乎笑呵呵,任是谁一看,也可以看得出来是康宁郡主,朱闵画得很来劲儿,看看衣服没有润色完,丢下画笔来:“下午再来画。”
两个人一高一矮过来吃饭,厅上是一片嘻笑声,朱宣也是掌不住在笑,妙姐儿是无奈地笑,这实在是太可笑。胖倌儿和郭家的小姑娘在比着吃肉。
一桌子上来一盘子红烧蹄膀,肯定是小姑娘们是不吃的,为胖倌儿才上这一道菜。厨子这一道菜是拿手的,入口即化,就是妙姐儿也会吃一小块,现在饭厅上只有胖倌儿和郭家的小姑娘在吃。
别的人都不吃饭只是看着笑,两张大圆桌子离得本不远,是有人尖声惊呼一声:“水灵姑娘,你敢吃这个?”不知道是诚心还是有意的,这一声惊呼,人人眼睛都看着郭家的胖姑娘,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一盘子别人不碰的菜。
几斤重的这一道菜,胖倌儿是毫不费力就可以吃下去一多半儿,今天看着有人比拼,更是吃得来劲儿。
朱宣用手在妙姐儿肩头上抚摸一下:“你吃你的,不要管他。”妙姐儿促眉看着胖倌儿把这一盘子都吃下去,端慧郡主正在吩咐人备茶:“泡消食的茶来。”然后再帮着人劝康宁:“这个你别吃了。”
郭水灵姑娘在今天的饭厅上出了一会风头,不比胖倌儿小王爷吃的少,朱闵悠哉悠哉地看着康宁郡主只努力地吃下去四分之一肉皮就再也不肯吃了,噙着眼泪对着蹄膀要掉泪:“怎么她们都能吃完。”
丫头们收拾盘子最后下去送到厨房里,厨子看着空盘子只是乐:“我就说我这蹄膀烧得一准儿人爱吃,果然今天下去的都多,看看每一桌子都吃得不少。”
暮色西沉以后的京里,长街上一长串的灯笼引着一辆马车在街上走过,行人看到那灯笼上的公主府的字样都是趋避,马车在高阳公主府门前停下来,里面走出来不少人来接着,这是康宁郡主回家来了。
厅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郑太后,一个是高阳公主,母女两个人正在说话,太后出宫只会到高阳公主这里来,听到外面人回话:“小郡主回府。”郑太后先露出笑容来,看着蹦蹦跳跳的康宁郡主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儿,进来先行过礼才扑到太后怀里来:“我回来了。”
然后皱眉头:“今儿吃得饱,那肥肉皮子象是也不难吃,让人再做了来,我在家里吃几回,要比胖倌儿吃的多才行。”
郑太后笑着哼一声:“胖倌儿长胖倌儿短,那个小胖子,我是不喜欢,配不上我们康宁。”再对高阳公主道:“你要小心才是,这样小时候走动着玩,以后真的订他们亲事不成。”
看着母亲总是对这件事情有意见,深为了解的高阳公主只是笑:“不然母后说可订谁家的好,世勋之家也有几家,只是好婆婆就不容易找了,康宁都是母后惯的,我想想她以后成了亲还是这样,真是为她烦忧。”
“你倒烦忧上来,”郑太后重提旧事:“你就是成过亲事也是让人熬神费心思,你都忘了不成。”再看看康宁手里的画卷儿道:“这又是个什么,巴巴儿的带回来,不是画一只雀儿就是画两丛竹子,你带回来裱着自己房里收着,就有这么好?”
康宁郡主告诉郑太后:“是两个康宁,”打开来给太后看,画面上一左一右两个大阿福,面庞儿胖乎乎,鼻子眼睛是康宁,郑太后忍俊不禁:“南平王的这个儿子,倒象是个风流人才是,却是不风流,我只是奇怪。”
“母亲帮我裱起来我自己收着,”康宁郡主这才把画卷儿给母亲高阳公主,再倚在郑太后怀里告诉她:“两个胖倌儿,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比着吃肉,我吃不过她们,下次再比去。”
郑太后赶快阻拦下来:“那是什么好的,比着吃肉,这不好不斯文,”然后再继续抱怨高阳:“就没有别的家让康宁去玩半天,”
高阳公主也对母亲语句略带上抱怨,面庞是笑容满面:“这不是母后惯的她,您金口许过她爱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再把手里的画卷儿对着母后亮一亮:“她喜欢什么,就指使闵将军画什么,拿回来所以要裱起来自己玩够了再换一个新的,又去找闵将军,”这才喊人进来,把手里的画卷儿她:“送去裱起来。”
“我来还要对你说康宁的亲事,”郑太后劳累的时候,会喜欢上高阳公主这里坐一坐,觉得这里坐着比在深宫里要安宁的多,看一看康宁郡主也有几岁,对高阳公主道:“也到挑的时候了,再不宫中摆宴,我看着好就行。”
郑太后的面容在牛油蜡烛下看着只是在寻思:“我宫中摆宴,倒象是让南平王的儿子出风头一样,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
微笑的高阳公主心想,可不是让他儿子出风头,一去就是四个,一人一个样子。听着郑太后还在回想:“世子现在是成人了,我就看着第二的那个,笑起来嬉皮,”这是说毅将军,再说闵将军:“第三个站在竹子根前面,从后面看,倒象哪一家的姑娘身段儿,”
母女两个人一起笑起来,最后是胖倌儿,郑太后对着康宁郡主只是皱眉:“跟他玩一会儿就哭,你还去作什么?”康宁郡主很开心:“现在可以欺负他,可以拿东西扔他,捅他鼻子拉他衣服,他扎马呢,不理人,随便怎样也不动。”
郑太后一听就呵呵笑起来,对高阳公主道:“我只为南平王发愁这个小子不成材儿,不想也上进了,”高阳公主对女儿只是皱眉,再对太后重新换过笑脸来道:“太后您看,康宁这象我不?我那时候哪有这样过?”拿东西扔人,捅人鼻子拉人衣服,高阳公主对着母亲不得不时时要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