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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切意图接近世子的人,朱小根都是一视同仁地警惕对待。
独有阿紫站在那里,对着朱睿的背影怔怔地看着,看着这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抱着自己的弟弟微笑在同他说话,倒是亲切地很。
在街上逛到中午才回来,朱睿回到房里,看到父母亲和弟妹们都在,先对着母亲说一句:“果然胖倌是要打的才行,只是胡说,又乱插话。”房里同时就有了一声小小的“哼”,当然是胖倌发出来的。
然后又是一声“哼”,就响得多,却是朱宣发出来的,对朱睿道:“是没有打错吧,自你们兄弟几个,哪一个这样不省心过。”
端慧郡主立即伸伸舌头取笑道:“我从来没有挨过打,这打都让胖倌挨了。”朱宣刚看看女儿,端慧一笑躲开来,听到房中一声“响”,却是胖倌手里的鸟哨砸了过来,被姐姐躲开,摔在地面上跑多远。
朱睿听着父亲对自己道:“你是老大,你自己好好看看,刚才我说错了,个个都不省心才是。”坐在对面的妙姐儿又是一笑对着表哥一个眼风,这又不省心了。
看看父亲对自己说过,朱睿才先责备端慧:“你是姐姐,就是这样教胖倌的。”端慧再伸伸舌头,走到母亲身边也嘟着嘴,妙姐儿看看端慧,长子今年十四岁,端慧当然也还是个孩子。房里朱睿这才把胖倌放下来,接着教训胖倌:“再混说,再打哥哥姐姐,父亲要打,我也打。”
朱宣这才觉得满意,长子已经上战场可以对敌,当然是当他半个大人一样看待,朱宣索**给儿子:“你在家里还要呆几天,好好管管你弟弟。”再看看妙姐儿身边贴着的端慧,再加上一句:“再好好管管你妹妹。”
端慧郡主又嘟了一次嘴,毅将军和朱闵很老实的没有说一个字,免得父亲又说到自己身上来。只是看着端慧和胖倌对着做鬼脸,两个人只是在窃笑。
房内只有一家人在,端慧倚着母亲,正在对妙姐儿说自己新年要带的珠花,小脸儿是讨喜的表情:“母亲给我穿一个小点儿的珠花出去戴才好,平时给的也不小,戴出去人要么以为是假的,要么就瞪着眼睛看;”
毅将军和朱闵在说昨天看的一本书,毅将军嘻嘻哈哈地在取笑朱闵:“你那书只怕是假的,多少钱弄来一本说是古书,我看着倒象是仿冒的,”毅将军在说朱闵看走了眼;
世子朱睿立于父亲面前,正在同他说排兵列阵,这一次说话的是朱睿,听话的是朱宣,妙姐儿对朱宣注目过去,表哥又是有得色了,这几个孩子是我生的才是,妙姐儿也想带上得色在面上。
朱宣听着儿子说完,微微点头地道:“好,说得是不错,战场上见真章才行。”朱睿赶快对着父亲陪笑脸:“儿子是这样想的,只是军阶太小,就是议军事也没有儿子说话的地方,所以才先对父亲说一说,听听父亲的意思。”
手里捧着茶碗的朱宣面上微笑不变,但是笑哼一声:“军阶太小,比那些入伍是士兵的人强太多了。把你的军功打回来想来是心里委屈了,你自己想一想,不是我的儿子,你这些军功都加上,也不过现在升到校尉罢了,委屈了你哪里?”
朱睿这才明白父亲把自己的军功打回来的原因,只到今天自己头上这个校尉的军阶才是自己一刀一枪挣回来的,恍然明白的朱睿对着父亲躬身行礼,恭敬的道:“儿子知道了。”
一只耳朵听着女儿在说话,一只耳朵却在听着这父子两个人在说话的妙姐儿只是含笑,听着朱宣继续训儿子:“军阶低就不能说话,我军中没有这样的规矩,是你自己想左了。让你去听议军事,你就能说话,”朱宣炯炯有神地眼眸看着长子朱睿:“有人把你嘴堵上吗?”朱睿也笑了一下道:“是。”
地上胖倌正走得热闹,一会儿走到母亲身边,听一听母亲和姐姐在说什么,跟着插一句:“胖倌也要珠花儿戴,”端慧捂着嘴笑:“那你就是戏台上的花花小王爷。”胖倌嘟起嘴,这一次没有再打姐姐,再走到毅将军和朱闵身前去。
争执不下的毅将军和朱闵,一个人说那书是假的,一个人说那书是真的,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黑漆雕花的茶几,已经动上了手,伸手给你一下,然后再还一下,正在笑闹着,胖倌过来看一看,觉得没意思,要打站起来打才是,就这么你伸一只手,我伸一只手地闹着还在笑。
最后走到父亲和大哥身边来,对父亲和大哥道:“今天我没有打姐姐。”朱宣对朱睿示意:“你看看,没打他还得意。”一个胖脑袋晃两下,颇为自得,这种自得象极了朱宣自负时,朱睿忍住笑,对胖倌道:“以后也不许打,哥哥也不能打。”
眼前有理的胖倌手一指正在笑闹的毅将军和朱闵:“二哥和三哥在打架。”脸上得意几分的胖倌手里拿着朱睿给他带回来的木头玩偶,又用这玩偶指着两个哥哥,现场告了一个状:“三哥打二哥,二哥打弟弟。”
朱睿对着父亲提醒一下道:“四弟这么小,规矩也知道得不少,”至少二哥打弟弟这句话理得很顺。朱宣也被提醒了,笑了一声道:“你说的也是,”再看看被夸奖的胖倌,又沉下脸来:“知道是知道,从来他是不照做。”
听着声气不对的胖倌小脚儿一迈就去了母亲那里,把贴在母亲怀里的姐姐端慧挤出去一大多半儿,这才委委屈屈地问一声儿:“胖倌饿了。”
搂着胖儿子的妙姐儿先问一声毅将军和朱闵:“你们打完了?”再问一声朱宣和朱睿父子:“你们也说完了吧,我们都饿了。”
满室温馨中,朱宣哈哈笑一声道:“走吧,倒把你母亲冷落了,”一家人站起来往饭厅上走去。。。。。。
朱小根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看着世子去王妃房里用早饭,就苦着脸手捂着肚子哼两声道:“奴才象是昨儿晚上凉茶喝多了,这会子不舒服。”
“那你歇着去吧,”朱睿想想自己回家来是歇着的,朱小根跟着自己战场上更辛苦,自己只想着杀敌,朱小根却是杀自己身边的敌人之余,还要想着护世子。有一次一箭射来,是朱小根急打马用身子挡住了,还好那箭也没有伤到朱小根,射到护心铜镜上了。
平时觉得朱小根跟着太烦的世子朱睿这种时候就总能想起来朱小根的好处来,看着他很是不舒服的样子,吩咐一下人:“去告诉大管家,喊个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朱小根赶快阻拦下来:“奴才睡一会儿就行,再不好再回世子爷请医生去。”然后脸更苦了:“平白地请医生,让人知道了,怕过了病给世子爷,要让奴才出去歇着才是。”
朱睿想想也是,对碧落道:“母亲给我去军中备的药,就有止泻的汤药都是包好的一包,你拿出来煎了,让小根服了。”碧落答应声中,朱睿让朱小根回房去:“不舒服就不要再出来了,再不好多歇几天也使得,军中你也甚是辛苦,回家来你也好好歇一歇。”
旁边站着笑的碧落对着朱小根撇撇嘴儿,世子爷的贴身跟班儿,这会子上去了,我倒要煎药给他。看着朱小根回去,朱睿站着重又交待碧落:“找一个小茶吊子来,就在房里煎吧,交出去倒好,只是让人知道病了,要让他出去,哪里有在这里方便?”说完以后,让丫头们打帘子,自己往母亲房里去了。
房里碧落把药找出来,自己在房里看着煎,怜色带着人收拾床铺,出来看着守着火盆煎药的碧落也笑:“姐姐这就高雅上去了,听人说,一切高人雅士都要煎药的。”
“你这个小蹄子还要来说我,”碧落眼睛看一看沙漏,用布垫着手把茶吊子从火盆上取下来,对怜色也是笑:“你说这奴才,他天天跟铁打似的,一回来就跟人吹牛,军中是怎样的,凉水估计都没有少喝,回来就娇嫩了,一碗凉茶就趴下了。”
说是这样说,碧落把药汁倒出来,还是自己用个托盘手端着,去送给朱小根。站在房外喊一声,就推门进来,房里却是空无一人,说是回房来歇着,那床也是铺得整整齐齐,压根儿没有睡过的样子。
跺着脚的碧落咬牙轻骂道:“这小奴才,说病了又跑去哪里撒欢去了,等世子爷回来,我才告状呢。”骂完了,把药留在房里,出来带紧房门,准备一会儿再来看看。
朱小根这个时候站在王府门外的长街上,此时是早饭时候,因为要过年的原因,小摊儿多,人也渐渐多起来,在人堆里翘首盼望的朱小根一扫刚才的苦脸,脸上只有焦急,朱小根在等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实在是会往上攀,说一声:“明儿再送花来。”朱小根是世子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