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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银文迎着一笑道:“你们还肯送来吗?”被丰年骂了一句:“送来就接着,有那样轻狂的人坐着只知道喝茶,怎么不把茶掀了呢,只会回来说,下次再看到,把桌子掀了。”
送锦锻的两个人大吃一惊,现在是越演越烈,先就不走,看着祝妈妈和气,就想着熟悉一下。祝妈妈在喊针线上的人:“这两匹是坐垫,仔细地看着裁,花儿不能弄歪了。”更让送东西的人又吃一惊,这样好的锦锻用来做坐垫,听着领布匹的人回话:“这一匹裁不了几个坐垫,花对正了就没有几个了。”
“如果不够用再去领一些来,”祝妈妈看一看送东西的两个人笑一笑道:“让杜妈妈去说吧,小丫头们说话也尖,再和说话尖的人对上,就是不可开交。”
丰年倚在门口只是笑:“我们都是会挑事的人,所以都嘴尖,要说嘴尖,也是先从我们先说起。”
房里这边在开着玩笑,两个送东西的人觉得坐不住了,勉强喝过一杯茶就出来,走在外面的大太阳地上,两个人不得不商议一下:“看着势头就不对,我表舅家里的闺女在哪一家官儿家里当差,房里的亲随丫头们都是比别人要有体面。这些人只知道乱得罪这些人,以后可怎么办?”
“依我说,我们现在低低头过去,王爷王妃又不会年年在这里住,忍过这一次,还是咱们自在,这里钱给的不少,王府里做事情说出去也好听,从这里出去能去哪里呢。”两个商议定了,这才往库房里来。
路上遇到庞妈妈,看着神气也不是太好,身后跟着几个丫头,见面招呼一声,庞妈妈这才有了笑容:“这是要新买的丫头,说咱们这里人不够用。”
领着这几个丫头过来见杜妈妈,杜妈妈正在房里和若花在算着什么,看到庞妈妈进来,这才停下来。
“这是城里的人牙子送过来的,”庞妈妈现在不得不跑腿,当然是不会高兴,杜妈妈和若花只是一笑,看着送来的几个丫头。
一一的看过来,杜妈妈才道:“我们这房里要人都是要周正的,而且是小姑娘,妇人不要。”眼睛犀利的杜妈妈已经看出来到一个。
“这一个是妇人,刚生过孩子,只是看着面相儿还小,以后王妃再有孩子,当奶妈也不错。”庞妈妈是收了别人的银子,看到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不由得讪讪的。
杜妈妈和若花都笑起来,若花的声音更象是银铃一样,刺痛了庞妈**心。杜妈妈道:“王妃房里是不能进的,二门以内也不行,让她留下只能在二门外面做事情,而且我们是签倒的卖身契,以后不雇人,雇来的人该打发的都要打发走。你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二门外面做事情?”
“俺不愿意,俺也可以当奶妈,俺奶水足的很,自己的孩子吃不完,听说这里月银多才来的。”那个小姑娘一样的妇人不愿意。
若花这才款款地道:“小王爷的奶妈都是王妃一有孕就挑好的,属相八字都不能相撞,身子骨儿要健壮,奶妈都是一直有体面的,你家里还有孩子,不分心吗?你以为我们家要奶妈就这么随便就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好好看看去。”
转过脸来对着杜妈妈道:“让管事的去扬州去买去,要自小儿就会绣活的,又要针线好,又要模样儿好,又要家里是清白的人,年纪不要太大的。这城里的人牙子送来的人一个一个都象蓬头鬼一样,有什么好的。”
杜妈妈也道:“很是,就是眼前打发人走,我们自己省着些人用也就是了。”若花点头道:“就是这样的话,弄来不好的人倒不好。”
兴兴头头的跟着庞妈妈进来的人走进房外就不干了:“把钱还给俺,说什么一准儿能进,又管衣服又管头油的,被她们把俺们说了一个一文不值。”
自然有人进来学话听,杜妈妈神色只是有点儿冷,对若花道:“这个人先不让她进二门吧,这是王妃当初喊她上来的,等回过了王妃再做处置。”
若花挑一挑眉梢,从桌子上端起茶碗道:“我想了这两天了,把库房一一地查过都锁起来,库房上的人都要换过来,昨天是丰年看到的,说有一个库房上的妈妈身上穿的衣服象是库房里的布料做的。
那样的锦绣外面也没处买去,是供奉来的,去年送到这里来预备着王妃来好做什么的,不然就跑到她身上去了。这件的事情太多了。都是东西太多,又太宽松,才这么着。”
“这个主意倒使得,只是想着咱们不敢一下子撵走人,只要把各处东西器皿都一一的点清楚,全部锁了,要的时候再去取就是,人慢慢的就挑上来了。”杜妈妈道:“这样的主意等王妃面前回过了话再说吧。”
如音从外面带笑进来,拍手道:“猜猜我又看到了什么,真是一个好西洋景儿。”进来坐下来先道:“我在花园子里看着人收拾树呢,跑出来几只鸡,不知道是哪一位真是找一个好地方来养鸡。”
“中午把那鸡杀了,正想着吃呢就来了。”若花也开个玩笑:“因为鸡蛋少,所以她们才想着在园子里鸡,想着侍候呢,该夸夸她才是。”
等到妙姐儿回来,基本是已经理清楚了,沈王妃居中高坐,听着杜妈妈把人传齐了来说话:“各处管的东西,凡是上了册子的一一点清楚,没有的也要有碎片交上来,哪一处丢了哪一处赔上来。
从今儿开始,一处一处点过来,各位先回去自己点清楚。明儿早上是按时辰来听吩咐,误了点的按家规来处置。从明儿开始,先从金银器皿查起,后儿是管瓷器。。。。。。。”
房里只是沈王妃手中的茶碗响,或者是轻微的环佩响,听着杜妈妈一一说完退到一旁。妙姐儿对着瑞雪点点头,这才把手里的茶碗送到唇边轻轻地呷一口。
“这儿的人都是不知道规矩,认真听我说一遍。帐房上的事情有事先和绿葵说话,房中额外使用,如看医生等是找银蟾。。。。。。”瑞雪重新又说一次道:“如果规矩理得好,自然在这里也是各自有头儿,就是我们都不在,也是有人管着,以后再来再是这样的没有规矩,先和管事的说话。”
丹珠也站在沈王妃的身旁,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这些人说话。看着把人都打发走,妙姐儿才看看丹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丹珠摇摇头道:“没有。”妙姐儿倒有话说,看着丹珠身上的自家衣服,道:“她们都要守着自己的本分去做事情,你也是一样,你们山林里的人也是一样。”
为丹珠争取到她穿自己衣服的自由,妙姐儿也自己的道理,民族民风的特色是可以保留的。
“以后你要是坐得住,可以跟着毅将军的先生去念书,让你们在这儿,也不会亏待你们。”沈玉妙慢慢地说完,听着丹珠低下头来道:“是。”
这样的一声“是”,真的是不容易才把丹珠给磨成这个样子。“去吧,随便哪里去玩一会儿吧,要想学针指,去找杜妈妈。”
妙姐儿一直没有问过丹珠为什么又回来,总是觉得她是在家里也受到了委屈,是什么?或者是她家里人惧怕,或者是看到自己山寨的贫穷,头人家里或许是富裕一点儿,可是和这街上的繁华相比还是差得远。。。。。。
不知道是什么让丹珠去而复返,看着窗外树梢上渐有的绿色,已经是春天了。
毅将军在自己的房里的捧腹大笑,指着丹珠的字:“这是你写的字,你汉话说的很好,也很会骂人,只是一手狗啃似的字,不适合你这山林里最美丽的姑娘。”
“我会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丹珠在自己家里象来是很得意的,到了这里就落了下风。“想来你以后写封信,别人也看不明白,都勾连在一起,草书原来是这样写出来的。”毅将军看着那字,是自己见过的最不怎么的字。
高高噘起嘴的丹珠道:“为什么我要写信,又不写给你看,你管好不好看。”毅将军不屑一顾地道:“我才不看你的信,你请我看也不看。我只会给冰晶写信。”然后想起来了:“我要给冰晶写一封信,我都忘了。”
也不让小厮们进来,看着砚台里还有墨,拿起笔摊开信准备给顾冰晶来一封信。丹珠很是好奇的一旁看着:“那是你媳妇儿?为什么你这么早就有媳妇儿了。”一个小不点儿。
“为什么你这么大还没有订亲?”毅将军头也不抬,一面挥笔一面回话。丹珠骄傲地道:“我们长大了是自己许亲事,找自己喜欢的人。”
毅将军一下子就是一棍子下来:“真没有规矩,野人。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行呢。”丹珠一扭头就出去了,又骂是野人。这野人两个字是丹珠来到这里,听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