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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二夫人头也不抬的问。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钟初一心里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为什么你要听她们的,这些活该由丫鬟来做的,你不必这样卑微的。”
二夫人淡淡道:“没事,三小姐活着的时候没少帮咱们,应该的。”
“娘,你明白的,我指的不是这个。”钟初一道,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看不惯二夫人处处忍让的模样,人与人该是平等的。
二夫人停下,起身笑道:“你三岁的时候掉水池里,是三小姐救起的你呢,你忘了么。你和你姐自小便没有人疼,我忙内忙外,你爹的生意才起步,根本没时间照顾你们,是三小姐经常带着你们玩的啊。这份情是没法还了,能做的就做点吧。”
钟初一坐下,撑起下巴看二夫人,问:“老太太根本就不喜欢你,娘,当初,你为何要嫁给爹呢?是因为爱吗?”
二夫人轻笑,低头擦着桌子,道:“娘这辈子从没想过会有爱情,婚姻的事,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钟家是大户人家,嫁过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钟初一皱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事在电视里时常看见,她只会觉得好笑,可是如今,留下的只有悲哀,无力。
钟家是大户人家,嫁过来,如果生下的不是女儿,的确会好过些吧。
“娘,她们说我一出生便是痴儿,而且又是女儿身,你后悔吗?”钟初一不解的问。
二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后悔。”
那一声长叹,已经出卖了你的心思。
钟初一微微低头,静静的一动不动。
二夫人见她不再说话,看着她凝重沉默的表情,似明白她的心思般,走过去,坐下,搂过钟初一的头,道:“你知道吗,当初,我生下了你,大年初一,屋子里冷冷的,连个送饭的人也没有。老太太厌恶的眼神,大家冷漠的表情令人心寒,就因为你是女儿身,于这个家,我似不存在般。我哭干了泪,撕裂了心,三个月了,没有人给你名字,我给你取名‘唯一’,你就是我的命,别人不稀罕你,可是娘疼你!后来老太太说叫‘唯一’压了远房亲戚的辈分了,才给你改名叫初一。”
钟初一头缓缓靠在二夫人肩上,二夫人缓缓抬手,捂住钟初一的手,道:“记住,初一,好女未必不如男,巾帼何须让须眉。”她说着,握钟初一的手用力一捏。
钟初一反手握紧二夫人的手,道:“娘,你养的女儿,举世无双。”
这时,钟静苒气冲冲的跑进来,瞟了眼四周不见大夫人,于是问:“我娘呢?”
钟初一似没听见她的话般,冷冷的撇开头去。这钟家,她最讨厌的嘴脸除了大夫人与三夫人,便是钟静苒了,她继承了她娘的所有“优点”:尖酸、刻薄、势力。
“钟初一,你那是什么表情?!”钟静苒愠怒,突然眼珠一转,冷哼一声,道,“我倒是忘了,狗就是狗,又怎么见得看人呢,呸。”她说着,扭身要走。
二夫人忍不住道:“你娘回房歇息去了。”
“方才问你你不讲,现在来卖什么乖,哼。”钟静苒也不回头,冷声哼着,跑出门去。
钟初一恼了,扯过二夫人道:“以后她问什么只当没听见,省得被狗咬。”
二夫人笑起来,道:“她还是个孩子,和她闹什么。”
正文 第二章 丫鬟也是有惰性
“就你做好人,人善被人欺。”钟初一一时不知该埋怨谁,嘟嘴,冷声道,“都这些年了,你就是被人欺软了骨头了。”
二夫人笑而不语,起身擦着桌子,钟初一见状,也不好坐着,起身随她收拾。
摆脱了灵堂的大夫人回房中懒懒的躺软榻上,丫鬟正替她拿捏,她微闭了眼,腰上的疼痛让丫鬟这样捏着,舒服了许多。这时,钟静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扭身坐下,冷哼一声,一个人坐着生气。
大夫人睁眼,问:“怎么了?”
钟静苒扭身,冲大夫人道:“钟颜可真会讨便宜,今儿个,老太太关佛堂里不肯出来,钱妈便问了,谁给老太太送点心去,我正说要去,她倒好,抢先端了东西去了,这会子,老太太说好了谁都不见,却又把她给唤进佛堂去了。论理,我是钟家最大的,要送也该由我去送的,她算个什么东西!”越说越气,钟静苒蹬脚,横眉扭身撇头看一旁。
大夫人闻言,恼了,平日里老太太宠着钟颜,她早已看不过眼,如今却敢越俎代庖,愈来是不懂规矩了。
“有什么可气的,要怪就怪你不够机灵,什么事都让她抢了先。想要老太太欢喜,你还得多向她学着点。”大夫人冷哼一声,起身端起茶,瞟了眼钟静苒,道,“自个不长本事,寻我做什么!”
大夫人这样说着,钟静苒怏怏无趣,低了头,嘀咕着:“我再不成气候也是你的儿,你倒是脸上有光了。”
她声音不大,大夫人听得真切,“哐当!”杯儿磕在桌上,横眉怒对:“你说什么?”
钟静苒心里憋着一口气,来这本是要寻个法子的,唯恐在老太太面前被钟颜比了下去了,为娘的非但不体恤安慰,却冷嘲热讽,横眉冷对,叫钟静苒更是气恼了。她猛地起身,道:“你要是我娘,就给我想个法子,别到时咱们两家嫁儿两个模样,给的她多了,给咱的少了,你可别指着说我不争气了,外面人看了,笑话的可是你!”
钟家嫁女,老太太给的陪嫁东西自是喜欢谁的,给的便多了,钟家五代为商,要说没积蓄,那是骗人的,且三房儿子皆为商,每月所赚盈利皆由老太太管着,到各屋子孙手里的,也就有节有限了,钟家究竟有多少财产,大伙只在心里琢磨,谁也没见过。
钟静苒随大夫人,生性泼辣,口无遮拦,可说的却没错。大夫人经她这样一说,心不免悬起,钟家的几个女儿也不小了,钟静苒为长,谈婚论嫁已是眼下的事了,老太太若是欢喜,给的陪嫁自是多了。
想了想,大夫人道:“出了三小姐的事,这些日就别扰老太太了,过些时日我给老太太安排节目,你可要好生表现,别给我丢人现眼。”
钟静苒不解的问:“怎么表现?”
大夫人冷笑一声,道:“钟颜与钟初一姐妹同心,只要整了钟初一,钟颜自是要维护她了,借着钟初一把钟颜拖下水,老太太又怎么还会喜欢她,你只要在一旁唱红脸,显尽你的贤良淑德。”
闻言,钟静苒这才笑起来,论手段,她远不及大夫人。
“还是娘高明。”钟静苒说着,凑上前撒娇。大夫人阴沉的诡笑。
夜半,钟家沉淀在如墨的夜色中,烛火点亮了每个角落,除了过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灯火通明吧。院子外,巷子里更夫敲梆子走开,那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抑扬顿挫。
清秋的夜晚冰冷,走廊里,钱妈捂了捂衣领,匆匆往偏院走去,这会,大伙该都休息了吧。这时,秋婶迎面急急的走来,嘴里不停的骂着。
“这是上哪里去?”钱妈迎面来问。
秋婶衣衫不整,似才起来般,扣着衣服,道:“三爷夜里又犯病了,唤兰枝,兰枝却又染了风寒正烧得厉害,只得我去了,三更半夜,折腾人呢,我才躺下被子还没暖和,再这样折腾下去,人早晚要散了的。”
钱妈叹了口气,三爷的自幼体弱多病,胃病甚是严重,常年累月,也不定什么时候,胃就疼得死去活来了,整个脸跟白纸似的,近乎扭曲,吃了各方的药也不见起色。
“你去伺候着吧,早些好了早些回来休息。”钱妈道。
秋婶拍了拍衣裳,摆手向前走去:“我去了,柜子里放了桂花糕,四里村老乡捎来的,你尝尝吧。”
“哎。”钱妈应着,向前走去。
临近偏院,灯火见少,穿过院子,钱妈往房间里走去,院子里,五六个丫鬟一房,地位稍长者两个一房,她和秋婶一房,是伺候老太太的。
院子里漆黑一片,冷风呜呜叫着,似鬼哭般,阴冷凄凉。钱妈瞟了眼四周,不由加快了脚步,三小姐尸体是她们发现的,那双怒瞪的眼满是怨恨,令钱妈心有余悸。年纪轻轻便死了,三小姐该是不甘的,这样的人却是最宜变成厉鬼闹事了。
“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钱妈不敢再四处张望,急急的往门前走,上台阶了,突然,屋顶上,一声猫叫,凄厉刺耳。
“哎呀我的妈!”钱妈吓得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膝盖磕在台阶上,却顾不上疼,她合掌吓得直哆嗦,“三小姐啊你要是有怨有恨你去找邹仁贵吧,钟家是你的家,莫要在家里闹腾,老太太受不起的,钟家是你家,钟家是你家……”
这时,突然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