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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气直窜到头顶,穆莳依缩在袖中的手忍不住发抖。
“用外力唤醒影,必须要用百里香。”
百里香?!穆莳依惊惧,绝世锦无视的继续道:“二百年前,我将百里香赐予长安章氏,如今期限已到,七日后你去将它要回。”
长安章氏……百里香……“父亲!”穆莳依叫道。
绝世锦看着她,穆莳依缓缓低下头,叩道:“孩儿遵命。”
赤子之心
“你会什么?”
“我会洗衣打扫做饭。”
穆莳依心虚的回答完太岁的问题,气氛便一直沉抑下来,黑雾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看不出丝毫情绪。太岁盯着眼前衣着飘逸却无半分飘逸气质的人,忽然想七日之内将这样一个无用之人锻造成可用之才,也许夜隐楼有这个能耐。此念一闪即逝,此人现在贵为圣子,速成也需用些体面的法子,可这法子,着实令人头痛。太岁的概念中只有可或不可,而今这个处于可与不可之间的拿捏,她掌握不了。
“你自己选吧。”眼前一字排开,寒光凛凛何止十八般武器,穆莳依确切认得的不过刀剑两个,踌躇片刻,她伸手拿起一条精致美丽的长鞭,说是长鞭却只有一米长,盘成一圈拿在手里仿佛一个可爱的臂环。
太岁漠然道:“试一下。”
穆莳依懵懂的将长鞭展开,木讷的挥了两下,带起呜呜的薄弱风声,“嘿嘿,”她讪讪的冲太岁一笑,手中长鞭刷的被人劈手夺去,一截隐在黑雾里,鞭稍微动,软塔塔垂着的鞭子立刻笔直如剑,穆莳依吓的大退一步。
太岁手一扬长鞭如同复活,倏的伸展数丈,绵柔灵巧如蛇,贴地窜起将呆愣一旁的穆莳依缠了个结实。穆莳依下意识的一挣,那长鞭登时勒入皮肉。
“太岁,罗睺受教了,松开吧!”
太岁松手,那长鞭却仍兀自缠在她身上,“此鞭有灵性,受不得侮辱,它想让你看清它的能耐。”
话音刚落,无人拿持的长鞭竟然炸裂一般,生出无数细如牛毛的微须毫不犹豫的刺进穆莳依的身体,穆莳依只觉浑身如千万只蚂蚁一起张口咬下,还未来得及呼痛,那长鞭受惊一般从她身上松开,啪的落在地上,恢复成最初柔顺乖巧的模样。
穆莳依惊魂甫定,跳开了不敢去碰,太岁若有所思的捡起长鞭道:“玉笏,你一直带在身上?”
穆莳依】恍【书】然【网】大悟,急忙从怀里掏出玉笏握在手上,不经意的挥动间,一排武器齐齐发出一声悲鸣,嗡嗡颤动片刻再无生息,而这练场之上笼罩的丝丝煞气也顿时消弭。
穆莳依这才明白手中的玉笏是怎样一个宝贝,思及至宝却不嫌自己卑微,心中不禁一阵感激,握着玉笏时便多了份亲爱。太岁看着遍场失去生机的武器漠然道:“你拿着它,世间所有的神兵在你手中便成了锋利的废铁,我无法再为你找到适合的兵器了,你自己随意挑一件罢。”
穆莳依听她言中之意似是惋惜自己因一棵树放弃了一片森林,不在意的笑了笑便顺着武器台挨个把玩,最后掂量来去捡了一把其貌不扬的袖箭套在小臂上。太岁指点了她如何发射,便闪到一旁,穆莳依初时还不明白,用尽了力气拉动暗簧,一股大力自前臂划过指尖叮的一声钉进数十丈开外的宫殿墙壁上。
一根泛着暗光的长索横贯在她与宫墙之间,穆莳依目瞪口呆,这袖箭原来是盘龙索吗?太岁不理会她的呆样,教她手腕翻动,前臂下沉,足尖点地跃起并后拉绳索。穆莳依热情澎湃的照样做了,身体跃起的同时往后一仰,一股大力直达前臂,她哇的一声已从这练场倏地飞撞到对面的宫墙上。
这样的突发急速吓的她心跳如雷,本以为这次定要撞的身残体废,闭了眼却重重撞到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上,一只手臂紧紧的将她抱住,那人却遏不住冲击噔噔噔直撞到宫墙才停下。穆莳依睁开眼对上一双忧伤炙热的眼睛,心中一颤说不出话来,只觉还不若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未央。”太岁冷喝,少年缓缓放开怀抱,深深的凝视着,纵身一跃消失在重檐间。
穆莳依默默去拔钉入墙中的箭头,努力了半晌纹丝不动,黑雾飘来劲风在长索上一弹,箭头应声缩回臂上匣中。穆莳依抚摸着微热的箭匣,忽然轻声道:“太岁,他真的不是孟平么?”
太岁冷声道:“他只是未央。”
穆莳依低头一笑,道:“那这里想必也不是真的还有一半。”她摊开手掌,却是溢彩流光的隐魂瓶。
周身骤然生冷,穆莳依不在意的抬手,对着太阳缓缓旋开瓶盖,恍若透明的宝瓶折射出璀璨流光,然而却并无异样,只不过是个精致的瓶子。
“太岁,你看这像住着半个灵魂的瓶子吗?”她浅浅的笑着,忽然将小指伸进瓶中,“若是有,我就把它挖出来,若是没有,我就把它从别处揪回来……”
太岁看着她脸上不相符的狠厉,冷然嗤笑道:“那就学会怎样借力奔跃,今日不成明日继续,何时练完,何时有人带你去用膳。“
黑雾倏然破散,一个满面木然的侍者缓缓走上来,垂手立在一侧,穆莳依一腔骤发的怒火无处发泄,狠狠一甩手臂,那侍者机械的道:“手臂翻转,拉动暗簧,聚力四肢指尖……”
穆莳依怒气冲冲的走开几步,刚绷起足尖准备跳跃,机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化掌为爪,聚力于腰……”
穆莳依收势不及却还一定要扭头怒视他,那人木然道:“侧身,护住脖颈。”话音刚落,一声压抑的惨叫已经贴在了宫墙上。
穆莳依这厢出师不利,连战告衰,那厢还有人嫌便宜了她,做了个惟妙惟肖的木人在院子里练飞镖。
“殿下,圣上去宝华阁了,刚去。”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跑进来,凑到满脸怒气的少年耳边道。
少年眉毛高挑,扔下手中的东西就走,身后的小太监急忙捧了外袍追在后面。两人一路左右探风方出了东宫正门,走到皇宫中围的勉思门,一个威严的声音略带薄怒的道:“南儿,你要去哪儿?”
少年僵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皱着脸道:“父皇……”
轩辕清河盯他一眼,转身往跨楼桥上行去,南怀瑾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皇帝却也不责怪他,只默默走到高处,挥手屏退侍从,负手望着层层绵延的皇城和更远处屋舍如青海的百姓京城。南怀瑾扭着手立在一旁,拿眼看脚下巡逻的侍卫如一队队红色的甲虫,慢慢的过去,转个弯消失在夹城中。
轩辕清河看他一眼,望着远方道:“你又去找百里家的小姑娘玩吗?”
南怀瑾不满意他说这话的老气和轻视,却又不能辩驳,闷闷的应了声:“嗯!”
“父皇更希望你是去找那百里筠笙,而不是一个小姑娘。”
南怀瑾好似被戳了痛处的刺猬,竖着浑身刺叫道:“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云苏!这天底下我只想去找云苏!”
轩辕清河双眸微缩,淡淡道:“你和这个小姑娘这样玩的来吗?父皇将她召进宫做你的玩伴罢。”
“我不要!”南怀瑾叫道,“我说过!不是玩!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永远和她在一起!父皇你懂不懂!”
“南儿!”轩辕清河声音骤沉,南怀瑾面上一凛,仍是不服气的看着一边,嘟囔道:“反正大学士也多次上奏要我选妃了,那就选呗。”
“你——”轩辕清河气结,缓了缓道:“朕以为皇儿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故从未提醒,看来是朕疏忽了。你以后就在东宫专心学习,这天下不是你眼前看到的那一道街一座宫殿,朕会多安排几位太傅教你这些你该懂而不懂的道理!”
南怀瑾一听登时面色阴沉,眼看轩辕清河拂袖而去,奔过去展臂拦住道:“父皇!你不能这么做!现在云苏正是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孩儿为她挂心,寝食难安,若您不让我见她,那,那还不如告诉这天下真相,我宁可不做这累人的太子!”
“放肆!”轩辕清河勃然大怒,扬手就要打下,南怀瑾抖了一下,却硬着眼神丝毫不肯退让。轩辕清河气的手掌颤抖,刷的放下手握在宽袖中,怒声喝道:“大内禁卫自今日起加强东宫守卫,无朕诏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父皇!!”南怀瑾悲声怒叫,轩辕清河冷哼一声震袖而去,吉祥奔上来死死拽住欲扑过去的太子,看着圣驾远远而去,只能暗里一声长叹。
轩辕清河怒气四散,一路疾走,随行侍从个个大气不敢出,待到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竟无意间走到了明宫外墙,心头一惊,怒气下去一半,更多无奈和愁闷却堵了一胸膛。沿着宫墙缓缓走回正殿,轩辕清河在长廊间来回的踱着步,一个太监上来报,礼部尚书求见,宣了来见,却是渤海国国王病危,急召王子东方玄锡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