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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看到他确实在这儿,也不必再说不知,这便将那日的详细讲述一遍罢。”陵洛对这倔强的女孩子也颇感无奈,那日她阻断她嫂嫂的回答,他便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回来后怎样旁敲侧击,软磨硬泡她也不肯吐露,只说穆莳依是身不由己,请他不要重罚。陵洛撬不开她的嘴,便拿穆莳依撒气,不能重罚?那好啊,不给你水喝,不给你饭吃,叫人人不应,光那苍蝇就够他受的了,何必再重罚。
“我,我那晚被人掳走时给点了穴道,目不能转,口不能言,所以并未看清歹人模样,刚出了客栈就有人发现,于是……于是我,于是他就把我打晕了,我再醒来时就在城墙内,起初模模糊糊的听到穆……嗯,穆莳依好像在跟谁说话,语气十分愤慨,好像说什么是被故意陷害的,逼他回去,那时太阳十分毒辣,我也不是很清醒。后来,那个人开口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可是他的语气冰冷阴寒,我从来没听到过那样的……就好像一桶冰水当头淋下,我立刻清醒过来,就看见穆莳依手拿一个小刀逼着喉咙,决绝的说‘我要你将我们都带走,毫发无损的带走’。他话音刚落,一只大犬就扑将下来,眼看那张利齿大口就要咬到他手臂上,我,我吓得又晕过去了……”
章云苏十分艰难的说完这一席话,陵洛连连翻白眼——你是那么容易吓晕的人?而且怎么那么会晕,关键时刻就晕倒?穆莳依却目瞪口呆,章云苏的证词明显对她十分有利,简直就是专门给她脱罪的,她甚至没有提到孟平,穆莳依自然也不相信她后面真的晕了,可是她这样刻意的袒护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苏,你受苦了,我也不知道和谁结下的仇怨,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反而连累了你,我……”穆莳依是真的感激,刚想走上前去道谢,章云苏却一脸厌恶的后退几步。
穆莳依心中一惊不明所以,章云苏仿佛更是无措,眼圈也红了,深深的看她一眼呜咽道:“我,我身体不'炫'舒'书'服'网',我先告退了。”说完竟施展轻功,脚尖一点就仓皇远去。
穆莳依莫名其妙的转过身,顿时吓了一跳,陵洛几乎与她贴着站在背后,两人齐齐大退一步,不过一个从容,一个慌张,穆莳依暗骂一句,定定神开口道:“陵铁衣,如今我的罪名可以洗清了罢?”
“洗清?光凭你可以要求歹人带你们一起走,你的嫌疑也是板上钉钉,况且……”陵洛笑了笑:“章云苏的证词仍待考证,你还是再想想关于那个歹人,你是否遗忘了什么重要信息。”
“那,我就再回忆回忆案发时他们的异常。”穆莳依也无计可施。
“很好,那走吧。”陵洛招招手,几个捕役进来。
“去哪儿?”穆莳依疑惑。
“你是人犯,不去大牢难道还有住到官老爷家?”
“啊?我,我是疑犯,不是人犯,我……哎,我自己走,不用拉我!”穆莳依的喊叫越来越弱,最终不甘的归于平静。
陵洛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浮出一丝狡黠的笑,一纵身往府衙大院西厢而去。
西厢的一间厢房,章云苏正在梳妆台前兀自发愣,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个纤细柔美的身影轻轻走进来,见此情景也是柳眉微蹙。
“嫂嫂。”章云苏轻轻唤道。
章家嫂嫂缓步上前,柔柔搂住她的肩头:“在伤心什么?”
“嫂嫂,你说我这样包庇他到底是对不对?”章云苏声音无助而彷徨。
“如何算是对不对呢?你若认定他没有杀人,就算实话实说了也不会对他有损,要是你也怀疑他,那……”
“不,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没有杀人,可是他身边的孟平……嫂嫂你不知道,我当时看见孟平为了救他将一只手臂伸到恶犬的肚子里,真的要叫出来,他杀死那只恶狗的手段让我想起那几堆碎尸。我又惊又怕,可是他立刻又晕倒了,穆大哥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哥哥嫂嫂们看着我,我忽然感觉也许孟平是为了他自己的哥哥才……我这样辛苦的出来找自己的哥哥,要是他有什么危险我也会拼尽全力。所以,我,我便隐瞒的下来,可是我又怕他是真的凶手,这样我不是包庇了恶人吗?我,我真的很为难,嫂嫂,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章云苏忍不住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
章家嫂嫂拂着她的秀发,眼神瞥向后窗,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怜惜的安慰她:“傻孩子,这样的大事不用你来操心,你只需要做你认为是对的就好,善恶终有天理昭昭,不管他是不是真凶,你的决定不会影响事实,放心吧,会有人查出真相的。”
后窗外,陵洛屈身窃听,听得章家姐姐的话知道已被察觉,既然已听到自己想要的,当下直起身子微微颔首当做感谢,一纵身又消失在花间树梢,隐隐一道身影仿佛是往大牢方向去了。
陵洛虽然无义但也不是无情,留了孟平在府内养伤,穆莳依为了承此大情也就毫无怨言的在大牢蹲着了。不知道现代的监狱水平如何,古代的可真不咋地,大石板当床,烂麦秸当被褥,穆莳依怎么看怎么像猪圈,可是这是来坐牢的又不是来度假的,她也没敢埋怨,只是赔了一万个笑脸求到一条长凳,她四脚悬空的趴在这条长登上,严密监视着四条凳子腿有任何可疑生物爬上来。
室内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她真的看见了几只大摇大摆的老鼠,赶走了无数只妄图染指这条长凳的昆虫,从头顶的一根发丝到脚底的一个细胞,全身戒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忙得不可开交,精神这样高负荷,要是再出来条光溜溜,冷冰冰的东西,她一定会叫的让全城一起戒备。
所幸坏境并没有恶劣到如此,穆莳依提心吊胆到打过二更时已经昏昏欲睡,不到三更已经睡的沉沉。皎洁的月光从铁窗倾洒进来,在满是麦秸的地上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阴影,突然,一个大黑影投射在地上,穆莳依此刻若是睁开眼一定会吓得跳起来,可是她正和周公纠缠的不耐烦,眉头紧锁旁顾不暇。
一声轻微的声响后,地上几道歪歪斜斜的阴影不见了,那个大黑影像一道真正的影子从高高的窗外轻滑如猫一般踏落地上,月光在他寒如渊冰的双眼中镀上一层冷光。
穆莳依正梦见老鼠捉猫追的不亦乐乎,忽然被人一把拎起来,嘴巴猛的被一只大手自后面捂住,她给突然吓醒浑身刷的激起一层冷汗,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已让人狠狠按在墙上,手脚被制丝毫不能动弹,紧贴着她后背的温热结实身体压的她脊椎疼。一个冷的刺骨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说道:“别出声,我带你走。”
穆莳依无数次幻想在世界末日或者火山喷发,地球爆炸,反正是大灾难大危险时刻,一个英武有力的英雄从天而降紧紧的搂着自己说:“别害怕,我带你走!”那时,即使是火山灰也会变成粉红色,然后……可是,绝对不是这样的,虽然谁也不会有他搂的紧,骨头都要压断了,也没人会比他更让她大吃一惊,可是,绝对不能是他——小华!
穆莳依不能动弹无法表示同不同意,小华,抱歉,姑且这样称呼,小华等了片刻感觉穆莳依全身肌肉有所放松,依然捂住她的嘴,将她缓缓转过身来。穆莳依看着面前这张好像从黑暗里铸出来的脸,脑子里竟然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这样的人怎么身体还会是热的呢?
小华显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傻愣愣的试着放开了手。穆莳依怕刺激住他,连呼吸也小心翼翼,两人默默无语对峙半天,穆莳依尽量轻声问道:“你想带我去哪儿?”
小华伸手,她急忙又加一句:“我哪儿也不去!”小华伸出的手立刻斜并为刀,那充满质感和力量的张力让穆莳依悔之不迭,那两句话明显是说反了,事实证明走俗套,偶尔也不可为。
这人端的是干净利落,穆莳依还没来得及补救就被一刀劈晕,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小华毫不手软的将她从窗户扔出去,自己跟着纵身一窜,在她还没落地前堪堪接住,稳稳放在地上,再装好窗户,将穆莳依扛在肩上四下一打量,脚尖一蹬消失在茫茫黑夜。
此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过是乌云遮月的瞬息时间,仿佛风过无痕,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墙角忽然飘出一个纤细的身影,仿佛是被风卷起的一片花瓣,倏然就随着黑影消失不见,不枉人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纵是神鬼不觉,却有捕风者在此静候。
夜隐
小华奔出几里地在一条银光闪闪的小溪边将穆莳依随手扔到地上,嘴里一声唿哨,黑暗里远远响起嗒嗒的马蹄,一匹墨黑大马瞬息而至,如它的主人一样冷静,昂首不语。
小华一手拎起穆莳依后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