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她的人,穆莳依一口气刚提起,那个人影眨眼就飘到几十步开外的月亮门,穆莳依感觉就像是在看古典武侠大片,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然而看清那个人影后,这部古典武侠大片顿时变成古典悬疑大片,这就是案情背后深藏不露的神秘高手吗?那飘飘然的身姿赫然就是易过容的绝色,怯生生的姐姐——章云苏的嫂嫂。
过度的错愕致使穆莳依在爬下假山时磕住了膝盖,等回到东厢时她还是不敢置信——怎么会是小华背了自己回来的呢?尽管小华的个子跟自己一般高了,还是个男孩子,可是他,他是傻呵呵的小华啊,穆莳依在趴到他的背上后,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肌肉和宽阔的脊背时才真正意识到,这样傻呵呵的小华,这样懵懂无知的小华,这样和阿黄搂着睡觉的小华,也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了啊,是她忽视了什么?还是这些外在让人忘记了真实的存在?
穆莳依重新拄起了拐杖,花厅里用餐的人都微微有些吃惊,陵洛探究的目光射过来,穆莳依面色如常的找个空位坐下,还毫不掩饰的哎呦呼痛,果然章云苏就不屑的撇撇嘴:“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哎呦大叫。”
“云苏!”章家姐姐轻声呵斥,歉意的笑笑。
“我不会介意的。”穆莳依好脾气的笑笑。“要是平日里在房中用餐,再磕重些我也不会吭一声的。”
“那你如今吆喝什么?”章云苏问道。
“因为,因为在房中我再吆喝苏苏你也听不见啊!”穆莳依嘴角噙笑,送给章云苏好大一棵秋天的菠菜。
章云苏果不其然哗的红了脸,一拍桌子就要发飙,她嫂嫂一把拉住她,也是两颊生晕,却不好再说些什么,章云苏羞恼,一踢椅子道:“我不吃了,我吃饱了!”转身拂袖而去。
章家姐姐跟在其后,到了厅口,还是鼓足勇气红着脸说道:“家妹年幼不懂事,请各位见谅。望穆兄弟你,你,你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轻薄言语,奴家代家妹谢过。”最后一句说的艰难万分,低若蚊呐,穆莳依还没听大清楚,她已经一溜烟不见了,穆莳依啧啧,真不愧是练过轻功的啊。
陵洛似笑非笑,穆莳依近日总见他这副表情,拱手道:“抱歉,抢了陵弟的机会。”
陵洛嗤笑:“纵使佳人无双,也是他人家花,小弟身为铁衣可不敢有越墙之心。”
穆莳依做无限遗憾状:“啧啧,难怪古人云,恨不相逢未嫁时,诚不欺我呀。”
两人就着一大桌子菜,不时说些闲话,穆莳依没打算将下午的发现告之,陵洛也没想过再与她探讨些新案情,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打案子一开始,攻守之势已然形成,陵洛只告诉穆莳依可以试探出的线索,而穆莳依则只发现可以显示清白的疑点,至于其他,谁也没义务倾诉,不是吗?
唯恐相逢是梦中
虽无人伺候,饭菜倒也未见简陋,仍是十分丰盛,看来当地政府是相当巴结这位中央来的铁衣大人。穆莳依用一个食盒将好菜装的满满,一手支拐,一手拎着食盒准备回去,未走到厅口早已离席的陵洛又急匆匆回转,脸上一副平淡笑意,穆莳依兀自犹疑要不要上前搭话,陵洛一声令下:“你们四个留下来保护穆兄弟,我待会回来还与穆兄有要事相商,可要伺候好了。”
四人沉声应诺,将穆莳依团团围住,穆莳依大惊,不知为何,眼见陵洛转身欲走,急忙叫道:“陵铁衣,就算你不便告知,也请允许我和孟平他们待在一处,他们三个都需人照顾。”
陵洛挑眉笑道:“穆兄如今行动不便,在此稍坐,我去去就回,令弟自有人照顾,穆兄连这点也信不过我?”说完带着手下匆匆而去,任穆莳依如何呼喊也不再回头。
穆莳依被这突发的戒备打的手忙脚乱,心里又惊又怕,不管怎样哀求探问,这四位铁面均是一言不发。远远的听见东西厢人声嘈嘈,在四人夹持下到厅口伸头一望,却是灯火耀天,穆莳依急的一抬拐杖,四人齐齐拔刀警惕相向,她不知道陵洛是如何跟这些人交代的,可是自己的危险值真的这么高吗?如果自己真有武功,早将这几人打晕扬长而去,用的着这样心急如焚的受人保护安全?
穆莳依在厅里团团转,走到主座的香火台前时突然身子一抖,短促的啊了一声,扑通倒下,就好像是受了凌厉的暗器。四个捕役顿时如临大敌,拔刀四顾,在厅内四处搜查,两人查看内厅,两人在厅口警戒,什么也没发现,一回头却如遭雷击——原本躺倒无知觉的穆莳依竟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一根拐杖扔在原地。
是谁有这样的身手?四人惊惧下仰头在梁上,屏风后,帘幕下四处搜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当下在香火台前商量了,忐忑不定的去往陵铁衣那里汇报。
四人走后良久,花厅香火台的帏布下突然试探着伸出一只手,然后穆莳依警惕紧张的脸露了出来。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四个人谁也没想到她会在眼皮底下,只需要一伸手她便无处遁形。穆莳依连滚带爬的出来,扭头给菩萨磕了个头,也不敢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东厢飞奔。
一路诡异的无人,灯火和往常一样,想必刚才的耀天是捕快在次集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穆莳依缩在影壁下,自己的房间漆黑,孟平的房间亮着灯,她在影壁跟抠出一颗卵石,用力往那间门上砸去,卵石砸破了门棂纸,落在寂静的房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阿黄的叫声立刻便传了出来,一个呆呆的影子慢慢往门口而来。咯吱,门开了,屋内目及之处没有其他人,穆莳依瘸着腿窜过去,小华高兴的就要叫出来,穆莳依急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去,关上门。
扑到孟平身边,他好端端的睡着,身下的温度温热而安心,小华跟在后面一个劲的饭,饭。穆莳依只好哄着他一会就有好吃的,将孟平扶到他背上,也不熄灯依旧掩了门直奔马厩而去。驴子正和几匹高头大马一起站着睡的香,穆莳依在马槽里摸出半根胡萝卜,凑到驴子旁边连推带踹的将它折腾醒,不等它叫唤就把萝卜塞它嘴里。
事实证明这是个和它祖辈都大不一样的好驴子,脾气好,不撅蹄子,遇事镇静,知道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叫,绝对是个驴才,也许驴族的出人头地就靠它了。穆莳依猫着腰一边四下观察,一边将它往车子边牵,驴子悠哉游哉的嚼着嘴里的胡萝卜。
小华也不知道累,背着百十斤的人就站在车子边也不知道放上去,是我失察,是我失察,穆莳依很愧疚,本来人家孩子今晚都饿着肚子了。
好不容易将驴车套好,蹑手蹑脚的放下侧门的门闩,驴车安安静静的就出来了。往哪里去?站在黑魆魆的街道上,穆莳依一阵茫然,也许哪个方向都有一张张开的网,可是在这里等也不过是延长收网的时间,就按自己说的那句吧,早死早托生。
穆莳依眯着眼在客栈大门左边的对联上找到了“东”字,挥手招呼小华上了马车,朝着东方得得而去。她不认方向,最晕门口,往往是出了门就不记得是从哪边进来的,那天听掌柜炫耀他的店,说是坐北朝南,门迎东西,有人不明白,他给一指,对联上可不是上联有东,下联有西,穆莳依当时听个热闹,现在却派上了用场,往东是洛阳,她别的不记得这个忘不掉。
出了闹市区,驴车一路狂奔,黑暗中只有人的眼眸闪亮如星,穆莳依将缰绳交到小华手里,钻进车厢扶着孟平别被磕着。这绝对比巴士要更颠簸,穆莳依头疼欲裂,胃里一阵翻腾,只好将头紧紧的抵在孟平手臂上,她现在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了,只要她所珍惜的都还在,其他人不管她的事,老天,就让我自私一回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她难受的要死,车外阿黄突然低声呜呜起来,声音里带着临敌的凶狠和戒备的战意,穆莳依一激灵,小心的探出头去,还没看见什么,驴子一声长嘶,顿时天旋地转,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车子整个击翻,穆莳依一头载到路边草丛,重重撞在一块石头上,无边的浓黑弥漫全身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孟平呢……
黑暗,无边的黑暗,远处隐隐有一线光明,她蹒跚着往那光明处而去,朦胧的亮光中似乎有温柔慈爱的怀抱在等着她,是要梦醒了吗?那边的是妈妈?回家,要回家……
突然脑中生疼,身后的黑暗里似乎有人哀哀的目光划破浓雾,你要走了吗?你说过心中想起家人的时候,那里也会有我……穆莳依惶惶的转过身子,我没有忘记,我记得的,孟平,你看我没有将背影留给你,我的手在这儿,让我拉着你走出来……哀哀的眼神依然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