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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一软轰然砸地而死。四面周人士兵见此热血沸腾,举矛狂啸,声势滔天,如雷滚地。那人浑然不觉,低头四下寻找一无所获。有契丹人趁他松懈举刀欲砍,刀势尚未到身后,一颗大好头颅已脱离脖颈,在空中翻滚一周落入尘土。
战场上顿时如闯进一个杀神,只狂追不舍契丹骑马之人,到了最后便是周人骑兵也吓的纷纷下马。当真是: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远处云台上几个高级将领面面相觑均不知哪个军中何时出了这样一员猛将,右厢主负手站在最前面身影挺拔,便是在这烈火战场上也望之如临风玉树。几个将领眼神交换,躬身立在后面,不知厢主大人有何想法,一时无人敢言语。
“报厢主大人!”台下奔过来一个士兵,抱拳跪道:“属下看清那人服饰属罡风营辖内,但无人认得该勇士,尚不能确定身份。”
几位将领俱是震惊,罡风营竟有这等惊天动地的人才瞒的倒是紧密,竟是无人认得,一个个不约而同生出埋没人才,不如为我所用的心思。右厢主不见有何反应,淡淡道:“很好,去吧,请梅营长过来一趟。”传令兵扬声答诺,躬身告退。
跃动的火光照在他那如玉的脸上,光影明灭给这张脸增添了一丝妖魅气息,浓长卷翘的睫毛低垂,投下一圈青影沉沉,蔷薇花瓣般的薄唇轻翘勾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影,这次,不会再错过……”
一只脚缚信笺的苍鹰在夜色中无声滑翔而去,在第二日黄昏时无声的落入神都金碧辉煌的太初宫中。一个宫人小心的取下信笺,纳入袖中,一路奔跑呈递到御书房。
金龙绕身的俊肃帝王轩辕清河长指缓缓展开信笺,眼中光芒一闪,沉声道:“这次契丹南下,朕怀疑与江湖杀手门夜隐楼有关,娉婷关大捷,战场却发现大周军中有疑似公孙剑舞之人,仗剑纵横,万夫莫敌。”
室内一名玉冠金络的雪衣少年正逗引架上的鸟儿,闻此眼中光彩迸放,一时美不胜收,热忱问道:“夜隐楼十二杀之首公孙剑舞?本王听说还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暮江王可感兴趣?朕欲遣人暗中查探,若能生擒此人,夜隐楼之事便可展露眉目,或许还能降服她为朝廷所用……”
暮江王万俟兰洛如何听不出这暗示,哈哈一笑道:“蔷薇虽美,奈何多刺。而且本王的暮江城处于边陲,若再招惹了夜隐楼,那可就要手忙脚乱了,江湖之事自有江湖人处理,皇侄你豢养的暗杀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皇帝眼神一凛,缓缓笑道:“朕的暗杀不过是些无脑的臂膀,皇叔可愿做一回首脑?朕知道皇叔与萧皇太妃有誓盟,居庙堂不得入江湖,入江湖不得归庙堂,可是朕也听闻萧皇太妃的塌前偶有一名叫萧陵洛的俊美少年侍奉,皇叔知道这少年的来历吗?”
万俟兰洛手中的玉骨金扇刷的打开,笑容在美艳仕女图间若隐若现:“母后有人侍奉,本王自然就可放心了,便去会会那公孙美人儿也无妨。”
轩辕清河展眉笑道:“如此甚好,朕有皇叔助一臂之力,万事皆足。”
两人相视而笑,浮动着阿末香的空气里仿佛能看见刀光剑影。当年太祖退位周游四方,在兰陵遇难,为一豪侠女子所救,竟发展成一段黄昏之恋,两人归隐山林后竟老年得子。轩辕皇朝已有数百年只单薄一条血脉相传,这个孩子仿如天赐,太祖喜极要将此子重归玉册,昭告天下。那女子这时才知太祖身份,一言不发,隔日母子便皆消失无踪。
太祖剩下的岁月不停的找他们,然而终无音讯,临终要求葬于归隐的舍后,弥留之际一英气女子携一个俊美少年默然而至。
无人知道太祖回光返照与那少年说了什么,只是那女子一脸泪水却决绝又要离开时,这少年选择了留下,女子一怒之下道他若今日不走,今生便不得再入江湖一步,她也再无这个儿子。少年默然跪下,三叩首而折返灵堂,女子断剑而去。
这女子就是萧皇太妃,尽管她这一生也不肯承认这个称呼,可是谁也不能忘记太祖闭眼那一刻喃喃的是她的名字,而萧陵洛也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万俟兰洛,他再不属于哪个慈祥的怀抱,他只属于尊贵冰冷的大周。
轩辕清河向来极少这样威势逼迫小他十几岁的皇叔,这次一反常态,看来……
是要对夜隐楼动手了吗?万俟兰洛暗暗想道,夜隐楼神秘诡异,是江湖乃至大周高门望族昭著的杀手组织,虽然猖狂不羁,却一直与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契丹南下当真与其有关?还是……他想暗查的其实是那公孙剑舞?
往者归来
穆莳依感觉像是时光倒流,要么就是做了一场梦,浑身都很困很困,连眼珠都不想动一下,鼻息间全是薄荷菊花的清香,然后真的有一块暖暖的湿毛巾浸着浓浓的菊花苦香覆到自己脸上,穆莳依想笑,接下来我就一定要醒了,该擦擦脸了。她努力了一下,没有抬起手,眼皮像粘住了一样,脑子里仿佛有一只小手柔柔的按捏着她酸痛的关节,还是再睡会吧,好'炫'舒'书'服'网'呢。
穆莳依放松自己的意识想要再次沉入到甜梦里,面上的重量突然增加,好像又盖上一层毛巾,不要,透不过气了,拿开。可是好像有人故意作对,又多了一层,那只小手消失了,全身的肌肉都开始叫喧,胸腔轰隆隆的要炸开,她只觉得脖颈的大动脉在突突直跳,模糊的意识里突然浮现少年康熙里,太后处决冰月时的体面死法……窒息刑!
穆莳依开始拼命集中自己的意识,用尽最后一丝呼吸想要张开嘴,正当窒息的痛苦将要再次把她拉入深渊时,面上的负担突然被一下子揭开,突如其来的轻松和空气,让她噗的吐出那口憋着的气,眼睛猛的睁开,眼珠凸起,嘴巴大张吊着舌头,状如恶鬼还魂。
一只手迅速捂在她的眼上,穆莳依大口呼吸,像是一个饥肠辘辘的饿汉,面上的手温暖干燥,覆在额头仿佛自己的皮肤一样妥帖安心。穆莳依呼吸渐渐平稳,感觉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又落回眼眶里,胸腹间难忍的挤压感缓缓散去,那只手仍覆在自己眼睛上,她暂时说不出话来,便默默享受着这份温馨,自己最丢脸的时候全被同一个人看去,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缘分呢?他们从来没问过彼此出处,就这么默契自然的相处下来,那些暗藏的秘密在两人面前坦荡的仿佛它本来就在那里,只不过有人看见有人没有。
或许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真正含义就是这样,一人于你,不需任何理由便可随意和谐,如呼吸空气,也正如呼吸空气,你了解空气于你的意义,可总也不会时时记起。这样真好,你念起他时,他充满你的思想,让你每一根神经都舒展熨帖,你忽略他时,他仍在那里,一分不增,一毫不减,只等你回去。
百里的手心真的好温暖,感觉穆莳依的睫毛在手心里刷过,他将手缓缓移开,一双明亮湿润的笑目恬静安详的看着他,百里筠笙突然有一丝错觉,好像某个秋日微凉的清晨,睁开睡眼看见自己怀里爱人的似水明眸。受了这丝幻觉的蛊惑,他的手一时竟拿不开,手掌微拢在她鬓角,大拇指微微摩挲着她的眼角。两人脉脉对视,对方眼中那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如酒气微醺,让人齐齐沉醉。
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将这脉脉温情驱散,百里筠笙很自然的直起身子,站起来迎到帐前:“见过梅营长。”
梅营长肩胛处,大腿上纱布裹得密密匝匝,气色却恢复的不错,身边几个随行亦步亦趋伸手虚扶着他,见百里筠笙出来,缓缓站住道:“如何,他可苏醒?”
百里筠笙伸手打起帐帘道:“回禀大人,刚醒过来,只是尚未恢复知觉。”
梅营长一行急步进来在穆莳依塌前围成一圈,穆莳依只有尽力用眼睛表达出些诚惶诚恐,暂时无法调动面部肌肉。有人搬了椅子过来,梅营长在她塌前坐了,又欢喜又担忧又……很复杂的看着她,穆莳依已回想起晕倒前的一些事情,脑中一幕幕仿佛电影画面,她可以接受但着实无法承受,就算是绝望之时激出无边潜力,可是也绝无可能是那样……光芒凛利,风华绝世。
倘若绝望时激起的潜能可以实现人如此诡异不可思的愿望,那么她现在更应该是在千年后的家里,而不是四肢僵硬的躺在这儿当哈利波特。是的,就是哈利波特,她以前将那本书看的几乎会背,现在却真实体会到这种莫名其妙被人崇拜的感觉,看别人的故事只是故事,那样的妇孺皆知,所过夹道,万人空巷,原来真的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