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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是真的不认识郝黛的,但是后来那齐易知不知道在朱梓勋耳边说了什么,他才会忽然开始针对起郝黛来的。
郝云涛思忖了一会儿,也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仍然是愁眉苦脸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看五皇子那模样,好像是真的恨上六妹妹了,遭殃的不还是咱们郝家吗。”
朱祁钰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对郝云涛说道:“你放心,没事的,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我会让父王想想办法,若是那五皇子真的暗中对你们郝家使绊子的话,我会想办法挡掉的。”
郝云涛听朱祁钰这般说,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面上仍旧带着满满的郁色。经过朱梓勋一搅合,这赏灯的心情然是没有了,朱祁钰派人将郝黛和郝云涛送回了郝府,得罪五皇子这么大的事情,郝云涛自然不敢隐瞒,一回到郝府就领着郝黛到郝东成面前请罪去了。
“什么!你说你妹妹把五皇子殿下的护卫给打了!”郝东成本来是好好坐在椅子上的,听完自己儿子的叙述之后,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额头上那两根青筋更是突突直响,颤抖着手指着郝黛,瞪大眼睛问道:“你确定?是你妹妹把五皇子殿下的护卫给打了!?”
“是的,父亲。”郝云涛垂头丧气地应道,虽然他也觉得这件事极其荒诞,但它却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凶器还是一盏兔子灯,这个郝云涛没敢跟郝东成说,他怕郝东成会一个受不了,直接就晕过去了。
郝黛低眉顺眼,站在旁边不动,好像她根本就不是此次事件的主角,这件事跟她压根没关系一样。
郝东成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接受了自己八岁女儿把五皇子殿下护卫给打了的这个事实,气得浑身发抖,对郝云涛和郝黛怒吼道:“你们两个孽子给我跪下!”
郝云涛连忙拉着郝黛跪了下去,磕头求饶道:“父亲,这次真的不怪我和六妹妹,是那个护卫先要抓六妹妹,六妹妹才会自卫不小心伤了他的。”
郝东成晃晃悠悠地扶着椅子坐下,心中是满腔的怒气,继续对着他二人怒喝道:“你这孽子还敢狡辩,好好的那五皇子为什么要抓你六妹妹,定是因为你们哪里惹怒了他!”
郝云涛不服气了,嘴硬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齐家的齐易知,他不知道跟五皇子说了什么,五皇子才会突然要抓六妹妹的。”
郝东成一听,眉头更是纠结在了一起,齐易知与自己双胞胎女儿的宿怨他早就知道,但是没想到那齐易知竟会攀上了五皇子,本来只是单单与齐家的恩怨,现在竟是又扯上了五皇子,郝东成顿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紧紧住着椅子的扶手才没有怎么样。
郝云涛看郝东成这般模样,立即又开口劝道:“父亲,您也不要太担心了,世子殿下说了,会尽量让王爷帮着我们的,再说您毕竟也是三品官,而且咱们郝家一向是得皇上看重的,事情没您想的这么严重。”
郝东成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听到儿子说燕王会插手此事,再想想不过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斗,五皇子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心里便稍稍安定了一点,但依然是怒目看着郝云涛和郝黛,继续喝骂道:“你这孽子,你自己在外头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你妹妹胡闹,若不是你今日私自带她出去,怎么又会发生这种事!”说完又看着郝黛继续骂道:“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竟然敢跟着你哥哥私自出府,你还知不知道女子的礼义廉耻,竟然还动手打伤了人,真是丢尽了咱们郝府的脸面!”
“难道我就要站在那里随人家打吗?”郝黛终于有了些反应,面无表情地抬头问道郝东成。
“你你你竟然还敢顶嘴!真是反了你了!”郝东成没想到郝黛竟然敢反驳,气急败坏地吼道。
郝云涛立即拉了拉郝黛的衣袖,让她不要再说话,郝黛看了看郝云涛,低头,继续跪好,不吭声了。
郝东成恶狠狠地瞪着郝云涛和郝黛,似乎是发泄够了,稍稍减了些气势,道:“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家族蒙羞,为父若是是不动用家法,你们是绝计不会记住这一次教训的“老爷!老爷!好端端的您说什么家法啊,咱们涛儿是犯了什么大错啊您就要用家法啊,他可是您嫡亲的儿子啊,您怎么舍得。”那林氏知晓郝云涛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郝东成的书房,直觉事情不对,便急急地赶来,一进到书房就听到郝东成说要用家法,立马声嘶力竭地扑到郝云涛身上哭喊道。
林氏之所以会那么激动,完全是因为郝家的家法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郝家的先祖为了约束自己的子弟,特意留下了一只罚鞭,只要家族的子弟犯了什么大错,便会使用这只鞭子进行处罚,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抽取了一条大蟒的筋骨制成,抽到人的身上,那可绝对是要皮开肉绽的。
郝云涛听说郝东成要实行家法,稚嫩的脸颊也立即白了下来,他是在祖宗祠堂见过那只鞭子的,却从来没想到那鞭子会被用到自己身上,想想那通身乌黑的鞭子抽到自己身上,郝云涛就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郝黛却并不知道这所谓家法的厉害,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就算她知道了,想来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那鞭子打不打的到她身上还是说不定呢。
林氏也感受到了郝云涛的害怕,更是将他抱紧了一些,凄厉地哭喊道:“老爷您要罚就罚我这个做娘的吧,就算是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说一句,可求您饶了涛儿吧,他是我的命啊~~~老爷~~~~”
郝东成被林氏嚎地头疼,却并没有松口,他自然也知道家法厉害,但其实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这么下狠手的教训了自己的儿女,想来若是五皇子知晓了,也应该会消了怨气了吧,这抽一鞭子,最多也就是躺上两三个月,能换回家族的安宁,也是值得的。
林氏只是一直哭,她也是在推延时间,方才听到自家老爷要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动用家法,她就派了丫鬟赶紧去寻那老夫人王氏过来,王氏一向宠爱孙子,定是不会舍得让她的涛儿挨鞭子的。
王氏似乎是听到了林氏的召唤,很快便急匆匆地赶到了书房,林氏一件那王氏,就跟见到了救星一般,立即哀恸地哭喊道:“母亲,母亲您救救涛儿吧,老爷要对涛儿动用家法呢,涛儿还这么小,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王氏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看向了郝东成,郝东成见王氏过来,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王氏身边,扶着她的手说道“娘,您怎么过来了,您这些日子身子也不好,府上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王氏被扶到了上座坐好,语气中带着些愠色地说道:“我这老婆子要是再不管事儿,我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就要被你打死了,涛儿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竟然要用家法啊,他还是个孩子,哪里能受得住啊!”
郝东成知道如果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是绝对动不了郝云涛一根毫毛的,便很是无奈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王氏,王氏一边听着,眉头也是越皱越紧,而林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却是很恨地瞪着郝黛,恨不得将她瞪出一个洞来,在她看来,这全都是郝黛连累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根本一点错都没有。
待那郝东成说完了整件事之后,王氏紧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可这也不能全怪两个孩啊,罚是一定要罚的,可这动用家法却未免重了一些啊,而且涛儿和黛儿可还都是孩子啊,怎么能受得住这家法呢!”
郝东成却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板着脸说道:“不行,这家法一定要用,不然咱们怎么跟五皇子交代,家法我亲自来实行,最多让他们受些皮肉之苦,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林氏见郝东成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也是豁出去了,指着那好像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郝黛大叫道:“明明就是她的错,她惹的事,凭什么要让涛儿陪她一起受罚,我们涛儿是无辜的,就算要用家法,也该是她一人,不该拉上涛儿受罪!”
郝黛抬起头,看着怨毒地盯着她的林氏,终于开口问道:“家法,干什么的?”
王氏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林氏和一脸茫然的郝黛,又是叹了口气说道:“老爷,这是我做主了,家法这责罚太重了些,不能对两个孩子用,涛儿不是也说了吗,当时燕王世子也在场,情况应该没那么糟糕,现在皇上还在呢,那五皇子也不至于太嚣张,最多就是暗地里给咱们下点绊子,小心一些就是了,明日你进宫,亲自给那五皇子送礼道歉,不管他受不受,明面儿上先把这事儿给揭过去,等过一段时间,事情淡了,应该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