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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摸了摸鼻子,亦是恢复了轻松的神情,边往屋里走去,边笑着回道:“父王,您老的脾气真该改一改,老是这么粗暴,对身体可不好。”
朱凌裕看着走近了的朱祁钰,伸手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继续骂道:“臭小子,咒你父王是不是,只要你平日里少气我一些,我这身子骨就能多硬朗几分。”
“那敢情好,我以后定当乖乖的,这样父王您也能长命百岁了。”朱祁钰依旧嬉皮笑脸,与方才在郝黛面前那正经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行了,不与你小子说这些废话了,我叫你过来是有正事儿的。”这般说着,朱凌裕就把原本放在桌上的那个明黄卷轴递给了朱祁钰。
朱祁钰的神情立马就严肃了起来,郑重地接过那卷轴,缓缓打开来看了起来,朱祁钰看地很认真,好似就怕漏看了上头的一个字,眉头紧紧皱着,许久之后,才放下了那卷轴,语带疲惫地开口道:“父王……您说皇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凌裕已经走回了桌案边坐下,神情之中亦是带着满满忧虑,开口道:“我也看不透他的意图,我本以为这一次皇上只会派我一人前往,没想到竟是连你也要随军,我只想他一直忌惮、猜疑我,但是他不可能做地那般绝,将你我父子二人一并铲除了,毕竟他若是真这样做了,不仅会让文武百官寒了心,朝堂上那些支持我的官员,恐怕亦是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按皇上的性子,该不会做这般不智的事情的……”
朱祁钰沉吟了片刻,才又开口说道:“我觉得皇上应该并没有想对我们动手,或许只是想试探一下父王您的态度也说不定。”
朱凌裕静静思索着朱祁钰的话语,片刻之后才点点头说道:“你的猜测也合情理,这般就可以解释的通,圣旨上那最后一道皇命了。”
朱祁钰苦笑了一下,抓着圣旨的手紧了紧,艰难地开口问道:“父王,我们可以抗旨吗,我并不想让琉璃进宫,皇上的心思终究诡谲难测,我怕……”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钰儿,但我们别无选择,皇上已是猜疑我们,就算我们现在不把琉璃送进宫为质,恐怕等你我启程去了聊洲,皇上一样可以再下一道圣旨,那时候,或许就不仅仅只有琉璃一人被充作人质了,为了你母亲,你妹妹,还有燕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钰儿,咱们现在也只能委屈琉璃了……”朱凌裕语气中带着歉疚,却是无可奈何地与朱祁钰说道。
“父王,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朱祁钰面上的神情很是痛苦,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钰儿,时间不多了,你必须马上做决定,圣旨上让我们三日后就随军前往聊洲,而宫里……恐怕明日就会派人来接琉璃了,你今日回去好好陪陪她,也莫与她说太多,我看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只要我们能平安回来,她在宫里也定不会有事的。”
朱祁钰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他们现在都是刀俎,根本就无能为力,脑袋里一团空白地与朱凌裕行了告退礼,他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书房,朱凌裕看着他失魂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却也只是长叹一声,这世上之事,总有太多身不由已。
朱祁钰不知自己怎么走回了房门前,他伸出手,却是不敢推门进去,觉得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害了郝黛,若当初,决意不将她娶过门,现在这一切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说来说去都是他太过自私,私以为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却不知到头来还是害了她。
朱祁钰正痛苦思索间,房门却是应声而开,他看到郝黛微笑着站在她面前,似是有些埋怨地与他说道:“我听到门外有声响,就猜想是你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还不快进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入宫为质(下)
朱祁钰想尽量装地若无其事,但却显然不尽如人意,勉强扯出一个笑来,竟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郝黛看着他这般模样,也知道出事了,便对着他沉声说道:“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
朱祁钰进到屋内坐下,郝黛也不急着询问,先倒了杯茶水递到他手边,神色镇定地看着他。
朱祁钰见郝黛这般淡定地模样,却又是忍不住心头一片刺痛,挣扎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出声道:“黛儿,你走吧,我护不了你,我最后能做的,也只有放你离开……”
郝黛听了朱祁钰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似是极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地问道:“为什么?”
“皇上要让你入宫为质,我想他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我不想再让进到那个囚笼里,但我保护不了你,我只想你好好生活……”朱祁钰沙哑着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双目赤红的模样,让郝黛的心莫名地一阵阵抽痛。
“永不相负。”郝黛面无表情地喃喃着,对上朱祁钰满含痛苦的双目,继续一字一句地问道他:“这是你对我说的话,这么快就要变卦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我宁愿死也不会负你啊,只是黛儿,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就让你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你听我的话,今晚就离开吧,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朱祁钰似乎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怎么都不敢看郝黛的眼镜,无力地说着。
“好,既然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这样,你就满意了吧。”郝黛微微眯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朱祁钰,面上的表情似是恢复了还是原来身体时候的冷淡疏离。让人如坠冰窖般的冷凝。
朱祁钰动了动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卧房。郝黛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许久之后,才缓缓低下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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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凌晨,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的时候,朱祁钰一身酒气地回了燕王府,他站在卧房门前。却是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走进去,他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但那又怎样呢,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朱祁钰自嘲一笑,伸手推门进了房间,屋里头黑漆漆的,冰冷地似乎没有一丝人气,朱祁钰压抑着心中那一股股抽痛。脚步沉重地迈进了屋内,他没有开灯,如同木偶一般。死气沉沉地坐在白日里郝黛坐过的位子上,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的清甜香味,但那个他想要用整个生命去爱的人,却因为他的无能,永远离开了,这一刻,朱祁钰终是忍受不住,无声恸哭起来。
“哭什么,既是舍不得我,为何又要让我走。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朱祁钰的哭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他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盯着门口处,那微微有些消瘦的身影随着走近渐渐显出形来,郝黛穿了一声黑色的男装,面无表情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朱祁钰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想把她狠狠抱入怀中,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他拼命压下自己的情感,让声音听起来无情冷硬,涩声问道:“不是让你离开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离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让朱梓骁更加猜疑,这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但对你,对燕王府却是最坏的选择,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夫妻,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所以,我不会走的。”郝黛蹲下身来,抬起朱祁钰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镜,语气平淡地叙述着。
“傻丫头,你留下来不过也只有赔上你自己罢了,你让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进宫呢……”朱祁钰抬手轻抚着郝黛的脸颊,言语中透着无奈与艰涩。
郝黛听着朱祁钰的话,却是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朱祁钰有些恍惚,只听她依旧语气淡定地说着,“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难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我可不是一般人,皇宫我也不是去了一次两次了,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了,朱梓骁想关住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你不是……同以前不一样了吗?”朱祁钰听了郝黛的话语,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你难道还真以为我换了个身体就会手无缚鸡之力吗,我若想要全身而退地离开皇宫,也不是件难事,所以你就放心吧,朱梓骁奈何不了我的。”郝黛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地说道。
“可是你终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不死之身了吧,郝琉璃的这幅身体我又不是不知道,血肉之躯,哪里是能够抵挡住那些刀剑的。”朱祁钰却是依旧皱着眉头说道。
郝黛垂下眼帘,许久之后,才又抬起头说道:“你也知道这具身体是郝琉璃的,若是我离开了,她的身体就真正死亡了,到时候,朱梓骁不是一样会怀疑吗,所以,只有我进宫,才能让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