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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转了转,笑道,“阁下此言差矣,身体劳累,更要美人伺候才能恢复得快。”说罢,他低声道,“阁下要是不喜欢,此间还有中原女子,别处可都见不到呢。”
“中原女子?”安色伽看着他,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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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被人带着去给尤多送酒菜的时候,他正跟着一个美人打情骂俏。
他满面油光,哈哈大笑,酒气混着口臭,初华隔着两步远都能闻到。心中不禁十分佩服美人们那若无其事的功力,换做自己,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不能捂着鼻子,初华只好屏住呼吸把盘子端上去,只求快点躲开。
这时,尤多忽然注意到了初华,看着她的脸,一愣,“这里竟有个中原女子?”
初华听不懂,只低头布菜。
美人看看初华,道,“是啊,她是新来的,还不会说我们这边的话呢。”
尤多打量着初华的身段,见初华要离开,突然伸手将她拉住。
初华一惊,看着尤多,只见他盯着自己,笑眯眯的。再看向那抓在自己臂上的胖手,那股味道冲冲扑来,一阵恶心。
小不忍则乱大谋。心里一个声音警告道。初华咬咬牙,装作害怕的样子,立刻抽回手。
可尤多看着她这个模样,却更是来劲,一把将她搂过来。
“长得颇不错,今夜你来陪我吧!”他说着拿起酒杯,就要灌她。
初华用力推拒也挣脱不得,忍无可忍,目光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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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莫把阿纳叫来,让她把中原女子带来。
“花啊,”阿纳笑吟吟的,“她正在干活,伺候倒是能伺候,不过,她不通言语呢。”
则莫看看安色伽。
安色伽未发一语,他承认,近来口味有些偏,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则莫如此热情,那么他恭敬不如从命。
见他没什么反对之色,则莫了然,对阿纳道,“别的先不必说,先带她来看看。”
阿纳心中欢喜,连忙让人去带来。她把那女子买来,原本还担心着短期内回不了本钱,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感兴趣了。心里盘算着,她可是个雏儿,初夜能卖好价钱……
可正当她打着主意,仆人却面色惊惶地跑了回来,“阿……阿纳!不好了!花……花把千夫长给打了!”
“什么?”阿纳听得这话,面色一变。
厢房里,乱成一片。果子酒菜散落满地,家具七倒八歪狼藉一片。一干美人和仆人惊惶失措,见里面打得热闹,都围在门口不敢近前。
尤多一只眼睛青黑,红肿的鼻子流着血,一边捂着一边指着初华大骂,“抓住她!杀了她!敢打我!杀了她杀了她!!”
他的两个从人拿着刀,气势汹汹地朝初华砍过来。初华冷哼,将一张案几扔过去砸倒一人,又漂亮地扫起腿,将另一人手中的刀踢飞,将一碗佐味的胡椒粉迎面朝他泼去,那人呜呜哇哇地捂着眼睛滚在地上。
尤多看得气急,冲上去想把她制住,不料,初华顺势将他的胳膊反剪,狠狠摔在地上,再往他的眼眶上补一拳,登时变得两眼乌青。元煜教她的擒拿术十分好用,初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得痛快。
不过,她知道不能恋战,既然生事,这个地方便不可久留,赶紧离开才是。
初华从尤多的腰上拔了他的短刀,插在自己的腰上,趁人还没来,从窗口溜了出去。
“她跑了!她跑了!”有人惊叫道。
安色伽按捺不住好奇,跟着那些仆人赶到,见厢房中躺着的三个壮汉,不禁又是诧异又是好笑。一个女子,竟将他们都打倒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花呢?花呢?!”阿纳焦急地问。
“窗户!从窗户跑了!”
窗户?安色伽看着那打开的窗户,目光一闪。
夜风清凉,初华蹬着窗台,一下窜上了楼房的屋顶。她这几日,在屋顶的角落里藏了些食物,在一些有钱的客人身上顺走了些财物,并且她还知道,城外的树林里常常会有赶不及进城的旅人歇宿,可以搞到马匹了骆驼……可惜材料不够,不然,她做出小丸来,能让方才那恶心的畜生每样吃个饱。
那些混乱的声音从楼房里传出来,未几,还有匆匆的脚步声。初华找出自己藏的物什,打成包袱背在身上。月光高照,她顺着楼顶的木梯,跳到另一处房顶上。
安色伽曾做过捕贼的官差,凭着经验,首先冲到离房子最近的一处围墙下。果然,一个身影猫着腰,刚刚跳到上面。安色伽用力一挥,手里的长鞭如灵蛇般飞出,将那人的脚缠住,熟稔地一扯。
“啊!”女子站立不稳,从墙头尖叫着跌下来,被安色伽稳稳接住。
那面容落入眼中,安色伽一愣,突然大笑起来。
他不管她的挣扎,用健壮的臂膀将女子抱起,举得高高,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初华又惊又怒,而待得看清了安色伽的脸,不由得诧异满面。
贵族马贩子?
她看着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懵然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hua大人的霸王票~
☆、第61章 夜莺
文远算着日子;原以为元煜再拖;一个月之后也会回到五原。不料;一道正式的命令传来,元煜暂治宜禾;朔北的所有事务;暂且交给文远全权处理。
而宜禾城中;新的官署已经迅速建起;虽然没有五原完备,却能看得出元煜重整西北的决心。天山河谷里的搜寻已经结束,众人折腾了半个月,什么也没有找到。而宜禾城中的日常事务;也转到了收复失地后的戍卫和重建。
不过,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元煜的变化;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朔北王。
官署中,气氛很是压抑。
元煜比从前沉默了许多,每日都把自己埋在各种公务和卷牍之中,不知疲倦。从前,他也是一个很勤快的人,但是相当懂得劳逸结合,还曾经教训过那些彻夜苦干的属官,说过劳而死是最不值钱的。但是现在,他早起晚睡,好像要把所有精力都耗光一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徐衡知道他的心情,忍不住劝道,“殿下,还是歇一歇吧,夏公子若是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
元煜没有答话。他何尝不想歇一歇,可是稍有停顿,他就忍不住去想初华,她失踪前说的话,还有她跌落的那处山崖,想到她很有可能已经死去,并且连尸首都找不到,他的心就无法抑制地疼痛,空荡荡的,无法弥合……他只有让自己不停地做,不停地想,累极了倒下就睡,才能让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他甚至还发了初华画像,传往天山附近的各处城池及西域各国,能提供线索的人,赏金一万。属官们曾提出异议,说此举无异大海捞针,且元煜刚破匈奴,这般举动,只怕会让西域各国认为他在发号施令。
但是元煜没有退步,仍然我行我素。
田彬的消息传来之时,元煜正在巡城,接到传书,立刻出发,彻夜赶往车师。
车师距离宜禾不远,是一座商业繁荣的城池。自从匈奴被元煜攻灭之后,西域人心惶惶。车师国王却十分看得开,向宜禾提供粮食,主动示好。田彬到此追查初华的踪迹,城中的官吏亦不敢慢待,全力配合。
“小人按殿下的吩咐,在各处人市查问近来曾在匈奴一带收购人口的人贩,听闻此人曾经收得一个中原女子。小人追踪而来,在这城中。”牢房前,田彬对元煜道。
元煜颔首,道,“你们问了么,他说了什么?”
田彬道,“我们捉到他的时候,他喝得烂醉如泥,不久前才醒来。他说,他那个中原女子的确是匈奴收来的,不过是别人转手给他的,从何而来,他不知道。”说罢,又道,“我也问过别的知情者,此人确实是个专做二道买卖的人贩子,应该没有撒谎。”
元煜沉着脸,亲自去审问。
牢房里,臭气熏人,一人缩在角落,看到有人来,更加害怕,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他说,他什么也没做,凭什么抓他。”译人在一旁道。
元煜让狱卒把牢房的门打开,走进去。
只见那人中等身材,面色黑黄,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分体面,只是进了牢里尽是脏污。
元煜站在他面前,拿出初华的画像,问,“你卖掉的那个中原女子,是这个么?”
译人把他的话译了一遍,那人看着画像,左看右看,皱皱眉,答了一句。
“他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译人道,“那女子十六七岁,到他手中的时候,已经快死了。”
元煜的心猛然揪起,道,“她现在在何处?!”
那人吓了一跳,看着元煜和他身后的人,知道他们定然来头不小。
心中不禁打鼓,他以贩奴为生,在他手下卖出去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没想到,如今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平常的生意,竟然引来了祸事!牙一咬,他想着要是承认了,说不定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会被罚没,不如不认,这里是车师的地盘,这些中原人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