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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在下诊断,已有三月光景,此时正是关键时刻,需注意休养,且不可动气,更不可剧烈动作,吃食上面也需特别注意,待会儿在下会开一个安胎药方,以及饮食禁忌,以供府上参详。”
郭佳氏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原来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啦,这么着,我算算日子。哟,这么说,是三月有余了?”
她拿眼睛看着大夫。
大夫道:“约莫是三月有余。”
“哦。”郭佳氏了然,忽而又蹙眉道,“等等,我再仔细算算,嘶,按理说,还不足三月呢……”
她又探究地看着大夫。
大夫被她自个儿反复的说辞弄得笑起来:“这哪里能够算到点上,左右总是差不多三个月了。”
郭佳氏有些失望,徐正平是这么说,回春堂的大夫也是这么说,既然都无法确定具体的日子,那么夏子语到底有没有说谎就无从确定了。
凌波也微微蹙眉,视线不经意地从夏子语脸上划过。
夏子语正好抬眼,与她视线相撞,立刻脸色一紧,低下头去。
尽管是电光火石,凌波却仍然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
她是故意的
凌波突然想通了一个可能,夏子语受孕的日期一定离那个日子不远,所以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就算请多几个大夫,也只能诊断出大概的月数,根本不能确定到具体某一天。她之前那种种惊慌不安,都是做给他们看的,她想诱导他们往歪路上走,想让他们主动发现推理失败,以此来削弱对她的怀疑。
好有心计的女人
诊脉不能得出什么结果,郭佳氏对这种方法也就没了兴趣,等回春堂大夫开好了安胎药方,便命人将他送了出去,包括徐正平也一起出了府。
大夫一走,夏子语便扑通跪倒在郭佳氏面前,也不说话也不哭闹,就是默默地跪着。
郭佳氏却知道她是受了委屈,想求她做主。
她想了想,看着凌波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凌波轻咬着下唇,眼珠动了几动,忽见门帘一动,阿克敦轻轻巧巧地走了进来,沿着墙根一路走到博哲身边。
她眉头一跳,看向博哲,后者回复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凌波顿时信心大足,开口道:“额娘先别忙着下结论,阿克敦带了两个人回府,等额娘听过他们的说法,自然知道孰真孰假。”
郭佳氏皱眉。
博哲道:“额娘,兹事体大,还是慎重为好。”
“好吧,把人带进来。”郭佳氏终于答应。
博哲对阿克敦点了一下头,阿克敦啪啪拍了两掌。
四个下人架着两个人进了屋,其中一个是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一个是双腿残疾的年轻男子,两人眼睛上都蒙着一条黑布,嘴里也绑着布带,最多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他们一进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夏子语当场就变了脸色。
得到凌波授意的丫鬟瑞冬,早就悄悄地走到夏子语身后,此时间她一张嘴,立刻就伸手将她牢牢捂住。
下人们把妇人和残疾男子往地上一按,喝了一声:“跪下”
正文 103、东窗事发
刘氏和残疾的男人是阿克敦闯进柳树胡同抓来的,可以说是典型的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夏子语看到他们的第一眼,脸色就已经惨白惨白。
不用凌波和博哲说明,郭佳氏也看得出这两个人跟她有关系,否则不至于惊慌若斯。
刘氏和残疾男人眼睛上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对自身处境的无知让他们心神惊惧,偏偏嘴巴上又被绑了布条,说不出话来。
郭佳氏看着阿克敦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那刘氏乍听到有人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把身体朝向声音来源;而那男人,却是浑身一震,像一条被惊动的蛇,瞬间绷得紧紧的。
阿克敦用手一指道:“这妇人是夏子语的奶娘刘氏,这男人自称是刘氏的侄子阿德,然而据小的打探,这刘氏在夏家为仆多年,从来没听说有个侄子。”
郭佳氏转头看着夏子语道:“那位就是你的奶娘?”
夏子语咬着嘴唇,生硬地点头道:“是。”
“小姐……”刘氏听到夏子语的声音,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男人阿德也下意识地把身子朝夏子语的声音方向转去。
郭佳氏不再理会他们,只看着博哲道:“你带这两个人来,是想证明什么?”
博哲道:“额娘不必问,只管瞧着,儿子给你看一场好戏。”
“来人,把夏子语、刘氏、阿德分别带出去问话。”
他安排了三拨人,将夏子语、刘氏、阿德分别带入三个房间,各自问话。
郭佳氏和凌波就在上房内等着,过了顿饭工夫,三个人都陆续被带了回来。
然而去时还算正常,此时回来却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脸色都是一样的灰败。
博哲拿着一叠纸,拍在郭佳氏面前,道:“额娘请看。”
郭佳氏拿起纸张仔细瞧,却见是三份口供,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的,第一个是刘氏的姓名、籍贯、进入夏家为仆的年份;第二个是阿德的姓名、籍贯和出身;第三个则是夏子语以刘氏生病的理由告假回家的那几天,每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她一面看,一面脸色便沉了下来。
博哲道:“三份口供,却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有这样的主仆?有这样的姑侄?额娘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郭佳氏放下口供,犀利阴沉的目光在夏子语、刘氏和阿德身上打转。
刘氏和阿德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尚自迷茫,但夏子语却已经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啊,她的筹码才刚刚抛出啊。
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这样轻易地就走上死路
郭佳氏的目光最终落在她脸上,全无丝毫温情。这个时候,即使博哲没有明说,她也已经能够猜测到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种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听夏子语的回答。
“子语,这男人,到底是谁?”
夏子语嘴唇发抖,几次想张口,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说”郭佳氏厉声一喝,“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博哲的,而是这个男人的,是不是?”
“不是”
夏子语尖叫起来,声音之利,犹如夜枭,刺得人耳膜发疼,齐齐变色。
“不是这样的福晋,福晋,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她连滚带爬扑到郭佳氏腿边,抱住了她的双腿。
郭佳氏也没有踢开她,只是盯着她的脸道:“那么你说,这男人,到底是谁?”
“他,他是……”夏子语六神无主,完全说不出话来。
刘氏这时候也已经弄清了眼前的处境,当初虽然她极力不赞同夏子语的计划,然而却无力阻止,此时东窗事发,她比夏子语本人还要害怕担心,嘴里呜呜乱响,拼命地扭动着身子。
郭佳氏对阿克敦道:“给她松绑,让她说话。”
“是。”阿克敦上前解开了刘氏嘴里的布条和眼睛上的黑布,另外又给她松了绑。
“福晋”刘氏一获得自由就给郭佳氏磕起头来,额头敲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响声。
“福晋,我家小姐遭逢大难,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大错,求福晋您大慈大悲,放她一条生路,奴婢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她一面大声求饶,一面眼泪就滚滚而下。
“奶娘你不要胡说八道”夏子语吓得浑身发抖。
刘氏哭道:“小姐啊,事到如今,你还以为隐瞒得住吗”
夏子语抱着郭佳氏的双腿,拼命摇头道:“福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奶娘她疯了,她失心疯了,不是这样的,我什么也没有做我肚子里是贝勒爷的骨肉啊,是简亲王府的血脉啊福晋,福晋……”
她大哭起来,披头散发,神情极为可怖。
凌波在旁边瞧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夏子语怕是有点刺激大了,神智言行已经有点失常。
郭佳氏任由她在腿边哭着喊着,脸上表情却犹如凝固了一般,突然间猛地伸手将她一推,抬脚一踢,就踹在她的心窝子里。
夏子语当场就滚了出去,喉头一热,泛上来一股腥甜。
“贱人”郭佳氏目眦尽裂,“枉我对你百般信任,没想到你不仅心如蛇蝎,还寡廉鲜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阴险yin/邪之事”
刘氏张大了嘴巴,扑到夏子语身上哭喊道:“小姐小姐”
郭佳氏紧紧地捏着拳头,显然是怒到了几点,浑身都有点发抖了。
“来人把这个贱人,和这个不要脸的奸夫,都给我捆了,乱棍打死”
她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声音尖锐到刺耳。
凌波吓了一跳,忙道:“额娘夏子语虽可任由我们处置,可是那男人并不是简亲王府之人,不可随意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