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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哲微微闭着眼睛,感受到那柔软的小手抚过自己的脚跟、脚腕、脚背,然后捏住了他的脚趾。
他反射性地将脚一缩。
正文 3、爷不强迫女人
凌波诧异地抬头,似乎对他这样英伟的男子,竟然脚趾头怕痒,而感到吃惊。
博哲耳根一热,咳了一声,道:“劲儿重了。”
凌波“哦”了一声,低下头去,手上的确放轻了力道。
可是博哲却反而更加不自在了。原来的力道其实刚刚好,她这么一放轻,反而犹如隔靴搔痒,不如原先舒服了。
“凌波。”
凌波咬了咬嘴唇,“恩”了一声。
头顶上一阵沉默。
“还想知道爷的名字不?”
凌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恩”了一声。
“那你记住了,爷只说一次。”
凌波微微抬了抬眼皮,等着。
“爷的名字,叫博哲。”
博哲,很好听,凌波默记两遍,再次“恩”了一声,表示记住了。
这时候,她的手指刚好在博哲足弓处按了一下。博哲顿时感觉好似千万根羽毛在脚上拂过,酥痒从脚底沿着腿弯,一路窜上小腹,变成一股热流,然后又蔓延到后颈,延伸到头顶,像礼花一样轰然爆炸。
他一把握住了凌波的两个肩膀。
一阵水响,凌波浑身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扯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脚盆嗵嗵乱响,水声哗啦。
博哲将凌波抱进怀里,翻身压在了床上。
“啊……”
头晕目眩的凌波只惊叫了半声,嘴唇就落入了一个火热柔软湿润的所在,酒气混杂着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掌,顺着她纱衣的下摆,麻利地滑了进来,沿着柔软纤细的腰部曲线,熟练地滑上去,离那丰盈只差一步之遥。
一只小手突然按住了它。
“不要……”
博哲微微抬头,见凌波小兔子一般,受惊地看着他。
他把这惊惧的眼神当做了欲拒还迎的伎俩,眼底一黯,将头埋进了凌波的肩窝,牙齿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一阵电流刺得凌波浑身一颤。
她大力地挣扎起来,嘴里也大叫:“不要!放开我!”
这次是真的用力了,博哲腰背肩膀都遭到了重击,他再次愕然地抬头,让他双眼赤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凌波又恨又怕地瞪着他,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
博哲心一沉,牙关处的肌肉一阵紧缩。
“你不愿意?!”
这句话,惊怒多过于疑惑。一个小小的宫女,作为试婚格格,竟然反抗,竟然不愿意跟他欢好?!原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的博哲,顿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以至于如潮水般褪去,怒火熊熊燃烧,占据了他的思想。
凌波心尖颤抖,牙齿咬得紧紧地,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被男人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她的紧张害怕突然全部化成了委屈愤怒,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做试婚格格!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不要不要不要……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你这混蛋,放我回去!”
她哭得像个被骗走糖果的小孩子,柔弱中透着一股无赖。
博哲愣住了,女人毫无征兆的泪水宣泄,让他手足无措。
“别哭了!”
凌波呜呜哭得更加起劲,泪水挂在脸上,将施过脂粉的脸冲刷出两条污痕。
博哲从她身上翻下来,几乎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半跪在床上,握住她的两个肩膀,大叫:“别哭了!”
哭声戛然而止,挂着两行眼泪的凌波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里显然有惊怕。
博哲盯着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忽然松开手,颓然地翻身倒在她旁边,紧紧闭上了眼睛。
“滚!”
凌波支起身体,怔怔地看着他。
“爷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趁我还没改主意,快滚。”
如蒙大赦的凌波立刻坐起来,手忙脚乱地从他脚边爬过,难免又碰到他的身体,紧张地看他一眼,见男人只是紧闭着双眼,用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下了床的凌波将纱衣拢在胸口抓着,身上一冷,脑子便清醒了。
就算博哲不强迫她,但门口还有一个雏菊嬷嬷和一个残菊嬷嬷守着呢,她能去哪里?
跌坐在椅子上,她迅速地回想了一遍自己醒来之后的情景,立刻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地糟糕。
靠着富察氏的只言片语、雏菊嬷嬷的疾言厉色,就算只用猜测,她也能推断出凌波·富察本尊一定是宫里头的宫女,因为不受公主待见或者干脆是得罪了她,而被恶意地送到简亲王府,成为试婚格格。公主绝对没安好心,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她已经被额驸博哲破了身子,明天回宫复命之后,不管以后是否会成为博哲的婢妾,她的身份都会变得很卑贱,也许一辈子都将在公主手下过着奴颜婢膝猪狗一般的日子。
但是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博哲,放过了她,没有强迫她。她很感激他,但就是这样,她的境况也没有得到改善。作为试婚格格,她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明天要怎么复命?既然雏菊嬷嬷和残菊嬷嬷守在门口,她跟额驸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她们两人一定十分清楚。那么阴谋没有得逞的公主会怎样对她?差事办砸的她,按照宫里的规矩,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想到从前曾看过的清宫秘史等小说,那里头所描述的残忍的刑罚,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了两声咳嗽,是雏菊嬷嬷的声音。
她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
无所适从的凌波,因为对未知命运的害怕,终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这次不是像刚才那样爆发式的嚎啕,而是真正伤心的啜泣。她伏在桌上,将脸埋进臂弯中,控制不住自己,两个肩膀耸动起来。
“你哭什么?”
凌波抬起头,见博哲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衣衫也整理过了,看不出一丝凌乱的痕迹。此时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又带着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她刚说了一个字,便一个哽咽。
博哲摆摆手:“脸上乌七八糟,去洗洗再说。”
哽咽是控制不住的,凌波肩膀一耸一耸地站起来,慢慢走到脸盆架前面。架上放着一盆清水,她取下面巾,将脸洗了洗,擦干了,那盆水立刻泛起一层脂粉的颜色。
也不知道谁给她画的妆,擦这么多的粉。
她也懒得洗面巾,往盆里一放,回身便走。
洗去铅华的凌波,露出了清秀的脸蛋,竟比原先还要好看几分,加上因为哭过而有些红彤彤的鼻头和嘴唇,又多了一分梨花带雨的楚楚之色。
博哲只觉心尖上被什么东西拂了一下。
正文 4、大半夜还能干吗
“过来,坐下。”
凌波慢慢走过来,坐在他指过的圆凳上。
“说罢,怎么回事?”博哲再怎么喝高,也察觉到事情有古怪了。
凌波吸了吸鼻子,开口第一句就是:“我不知道。”
但见博哲眼睛一瞪,她马上接着道:“我本来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在宫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事已至此,天帮不了她,她只好自己瞎编了。
“但不知怎么样得罪了公主……”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博哲,见对方并没有追问她是哪个公主,也就松了口气。这种对话,不需要明指,双方也都应该知道说的是谁。
“今天一醒来就已经在这屋子里,嬷嬷强行换了我的衣裳去,说公主派我做了试婚格格,今晚就是给额驸侍寝的,余下的您也知道了。”
博哲点点头,算表示明白了,但事实上,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他见凌波偶尔会朝门口看,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担忧。
“你怕那两个老东西知道你办砸了差事,禀报公主,你会受罚?”
凌波点了点头。
博哲沉默了。这桩婚事,本就不如他的意。他身为简亲王府的贝子,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也没个征兆,就突然被康熙爷给指着尚了公主,还是那出了名刁钻泼辣的和硕荣宪公主乌珠。这指婚就是不公平,别说他了,就算是他阿玛简亲王雅尔江阿,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你说皇帝把个金枝玉叶给你做儿媳妇,那是看得起你,你还能反对?还能说我不想要这儿媳妇?
反正博哲不情不愿地,就成了和硕额驸了,然后人皇家急急惶惶地挑了日子,就抬了嫁妆过来,倒像是真怕他们悔婚似的。
再然后他今天晚上就被灌了一通酒,推进了这屋子,就跟眼前这小女人同处一室,差点就共赴巫山了。
事儿要成了,他就祸害了一女子。
想到这里,他对那未过门的媳妇和硕荣宪公主乌珠,更加厌恶了。
凌波柔柔弱弱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