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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宝贝得什么似的,天天都得看着,于是凌波上课,他也经常跟着旁听。
偏生老头子不爱妇女们那些罗里吧嗦唧唧歪歪的规矩,每每对李嬷嬷的观点不屑甚至驳斥,李嬷嬷又不敢跟他顶撞,常常憋得胸闷,凌波倒看得十分欢乐,父女两个便在这样的过程中熟悉起来。
米思翰亲切地叫她“丫头”,凌波便管这个老阿玛叫“老头子”。
这一日正好到了不上课休息的日子,日上三竿了,凌波尚未起身。老头子米思翰也不在家,跟一个老友出门喝酒去了。既然没课,老头子又不找她做耍,丫鬟们便乐得让她多睡会儿,竟没人去打扰她。
等凌波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绣书笑眯眯地挽起帐子,说道:“格格醒了,睡得可好?”
凌波揉着眼睛道:“你们这些小蹄子,看我睡这么迟也不叫醒,成心叫别人笑话我呢。”
绣书捂嘴轻笑,服侍她起身洗漱。
画屏进门来,高声道:“大厨房给格格留了小米粥,绣书你带人去取来,多配些小菜。”
这活本来该是三等丫头做的,但今儿瑞冬告假回家探亲,凌波身边本来就丫鬟少,画屏便指使起绣书来。绣书虽有些不情愿,但怕凌波饥饿,便没说什么,乖乖地出门去了。
画屏眼见屋内只剩她跟凌波二人,这才走近来,从袖筒里取出一封信笺,偷偷摸摸递给凌波,道:“格格,有人托奴婢给送封信。”
凌波将信捏在手里,奇怪道:“谁的信?”
画屏抿了抿,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轻声道:“三阿哥。”
正文 24、三阿哥的情书
三阿哥?!
凌波只觉捏在手里的信,像个烫手的山芋。
她盯着画屏,沉声道:“谁让你送的?”
画屏见她目光灼灼,面无表情,竟看不出喜怒,心里不由忐忑起来,一时有点语塞。
凌波将信纸往梳妆台上一放,仍旧回头盯着画屏道:“我再问一次,谁让你送的?你收了什么好处?”
画屏心猛地一跳,急道:“格格……”她已经感到自己的举动引起主子的不悦了。
“说!”
“今儿,今儿早上,大门上递话进来,说是诚亲王府上来人,要见奴婢,奴婢不知对方何事,便去见了。”
凌波点点头,画屏的老子是大门上的,递话进来很容易,诚亲王就是三阿哥的爵位。
画屏继续说下去,她到大门外,对方果然是诚亲王府的,不过诚亲王三阿哥自然没有亲自来,来的是他的一个侍卫,说是三阿哥有信要给凌波格格。
她本来觉得这事情有不妥,格格是未婚女子,三阿哥私相授受,若是不好,只怕闹出风言风语。但是那侍卫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放到了她手里,里面是十几颗上等珍珠。画屏虽是贵族门第的丫鬟,见识也不少,但这样品质的珍珠却从来轮不到她享用,自然是眼睛都直了。想着诚亲王三阿哥是何等人物,他能给格格送信,自然是看重她的,格格一定也跟对方熟悉,自个儿帮他们送封信又有什么打紧,说不定还能两面讨巧。
被珍珠耀花了眼的画屏,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下来,将这封信塞进袖口,揣着那一荷包珍珠,喜滋滋地回了梧桐院。
交代完经过,画屏怯生生地不敢看凌波的眼睛。
凌波冷冷道:“东西呢?”
画屏咬了咬下唇,不情不愿地掏出一个青色荷包递了上去。
凌波接过荷包看了看,果然十几颗上等粉珍珠,她抿了抿嘴,扬起下巴高声喊道:“绣书——”
“哎!”
绣书正好带着小丫鬟取了饭菜来,在屋外听见主子唤她,不等进门就先高声应了。及至掀帘进来,先指着小丫头们去摆饭,自己忙走到凌波前面,道:“格格有什么吩咐?”
凌波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她,说道:“这里有几颗珍珠,你拿去与姐妹们分了,做耳环或是镶簪子,都随你们。”
画屏吃了一惊,手指倏地抓紧了帕子。
绣书接过荷包,惊讶道:“这么好的珠子?”
凌波微微一笑,说道:“原是画屏得来送与姐妹们的,你们可要好好谢谢她。”
绣书忙对画屏蹲身施礼道:“我代姐妹们谢谢画屏姐姐。”
画屏心抽抽地疼,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画屏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将来少不得要大用的,正好李嬷嬷在咱们家,你也多跟着学学规矩,免得以后再闹出笑话来。”
画屏咬着下唇,忍着泪道:“奴婢遵命……”话音未落,羞愤难抑,掩面奔了出去。
绣书疑惑地看着凌波:“格格……”
凌波摆摆手道:“你去分珠子吧。”
“是。”尽管心中有疑惑,但看主子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说的,绣书自然不再追问,自出门去寻瑞冬等人分珍珠。
凌波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略一思忖,从抽屉里找了拆信刀,将信封拆了,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笺来。
“明日星辰明日风,谯楼西畔梅园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改了李商隐的诗。头一句是时间,第二句时地点,梅园乃是城西一座小有名气的酒家;至于后两句,自然是表达送信人之心意了。这分明是个情人间的约会。
凌波将信笺按原样折好,垂下了眼帘。
这位富察格格本尊,与三阿哥竟然有私情?按照这信笺来推测,分明两人已经十分熟悉,并且互知情意。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富察氏,跟三阿哥可说素昧平生,更谈不上情与爱;况且她如今已有婚约在身,三阿哥若是个正人君子,就不该再来招惹她。
画屏私递书信,已经不合礼教规矩,若是她依信赴约,更是错上加错。在这种时代,女人的名声重于一切,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她还有一层最深的担忧,如今已是康熙五十年,九龙夺嫡早已展开,三阿哥也是其中一股强大的势力,他跟太子、四阿哥、八阿哥都是这场夺嫡的主角。女人碰上政治,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她不想跟着掺和,哪怕只是一丝的可能性。
打定了主意的她,取来灯台,点燃蜡烛,将那信笺连同信封一起烧成了片片灰蝶。
心里轻松了,饥饿感便泛了上来,小丫头们已经摆好了早饭,瞧着又清淡又精致,极大地唤起了她的食欲。
她微笑着站起,下身突然一股热流。
糟了!
熟悉的出涌感,让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下一刻,小腹却毫无征兆地绞痛起来,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绣书正好分完珍珠回来,见状大惊,忙跑上去扶住她。
“格格怎么了?”
凌波抓住她的胳膊,小声道:“来葵水了,扶我去换衣裳。”
绣书忙扶着她进入内室。
等坐到床上,凌波只觉以小腹为中心,冷意一阵一阵地往全身扩散,连指尖都变得冰冷起来,浑身都脱力了,眼前一片发白。
绣书捧着干净的衣裙,回头一看,凌波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一丝儿血色都没有,顿时有些慌了。
“格格,奴婢瞧着您有些不对,还是叫大夫吧。”
凌波已经痛得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能勉强点了一下头。
绣书随手搁下衣裳,先将她扶着躺下,拿被子盖了,然后才奔到外室,一面急切地吩咐小丫头去请大夫,一面忙忙地叫人烧热水,煮红糖姜茶来。
凌波迷迷糊糊,即便将拼命将被子绞在身上,寒意也没有丝毫减退。
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个葵水都会这么大反应!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祈祷这种寒冷痛苦赶快过去。
正文 25、事关子嗣
凌波醒过来时,只觉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好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转过头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从她的胳膊和脚腕上拔掉金针。
绣书就站在床头,凑过脸去低声道:“格格,这是宫里的王太医。”
凌波点了点头。
王太医收拾好金针药箱,退了出去,米思翰立刻抢上前来,张大眼睛看着凌波,像是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凌波虽仍感虚弱,但比昏迷之前却好了许多,展开一个微笑道:“阿玛干吗这么看我,太医不是说我没事了么。”
米思翰点点头,嘴唇却抿得紧紧的。
“你好好休息,阿玛回头再来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领着王太医一起出去了。
绣书看凌波想起身,忙取过两个靠枕垫在她身下,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不消凌波询问,她自动便说了起来。
“老爷年纪大了,虽说身子还硬朗,到底少不了一些个病痛,王太医是皇上派来的,每五日来给老爷诊一次脉。今儿正好是他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