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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向雍亲王请示,尝试营救你的家小,但是你该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博哲沉声道。
徐钊竖起两根手指:“两天,我只给你两天。”
博哲眉头一挑。
“不要以为这很苛刻”徐钊抢在他开口前说话,“你们有简亲王府,有富察府,有雍亲王府,还有九门提督,甚至还有禁卫军,我却只有一个人,孰强孰弱?”
“好,两天就两天,你必须保证,你不会伤害她。”
徐钊点头:“我保证。”
其实这些都是废话,徐钊既然要拿凌波交换他的家小,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伤害凌波。
当然,博哲也不会任由他再将凌波带走,回春堂被征用了,外面依旧有官兵包围,徐钊和凌波的一切吃用,都将通过官兵传递进去,确保干净和安全。
而博哲,在答应了徐钊的条件之后,需要立刻去雍亲王府找四阿哥商量。
马武便留守了下来,当然他也派了人回富察家去通知,尽管还没把凌波救出来,但至少已经确保她的安全,早一刻让老头子米思翰知道,早一刻让他们放心。
而博哲,除了也派人回简亲王府通知之外,直接快马飞奔去了雍亲王府。
四阿哥胤禛正在府里,接到下人的禀报,直接让博哲去了他的书房。
听了徐钊提出的两个条件,胤禛只是略一沉吟,便说道:“他既然提出这两个条件,这事情就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全权掌控的了,必须立刻禀报皇上。”
博哲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徐钊的家人,真的在八爷手上?”胤禛蹙起了眉,这个消息可不怎么好。
博哲道:“我相信徐钊不会空口无凭。如果不是已经查明他家人的下落,他又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富察家,寻找幕后主使。”
胤禛呼出一口长气:“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地动八爷,既然徐钊要见皇上,这件事儿也瞒不了。”
八阿哥擅自抓捕百姓,并非法囚禁,胤禛和博哲如果想讨人,只靠自己的力量,无疑会十分艰难。一来这事儿没有铁证,八阿哥完全可以矢口否认'。。';二来如果徐钊的家小在八阿哥手上,他一定更加不肯交出,否则岂不是坐实了他跟四川贪污案的关系。
以博哲对胤禛的了解,当然还能猜出他更深的一层用意。
四川贪污案查到现在,已经是可以确定,八爷就是那个掩藏在错综复杂表象之下的幕后主使,庞大的受贿行贿数目,是为了八爷党这个巨鳄服务。
如果四阿哥等到案件全部查清楚之后再上报,以他跟八爷的敏感关系,难免会有人怀疑他利用职权栽赃陷害排除异己。而如果是通过徐钊的口,让皇上知道八爷做下的种种行径,不仅可以让皇上最直接地认识到八爷在这个重大贪污案中所扮演的角色,更能撇清四爷党为削弱八爷党而故意罗织罪名的嫌疑。
简亲王府既然已经把牌押到了四阿哥的身上,自然希望局面向着对四阿哥有利、对八阿哥有害的方向发展。
于是,博哲和四阿哥胤禛,在仔细地商量之后,一起进宫去面见康熙…
正文 169、北风紧
天色昏黄,即将入夜,北风已经吹起。
回春堂的大门开着,但大街上纵然有病患路过,却并没有选择进去。
因为大家都知道,回春堂现在没法治病,大夫、伙计都被打发回家,暂时歇业了。如今那大堂里头,坐的站的都是提督衙门的官兵。
徐钊和凌波已经换了地方,不在回春堂的那个小诊室里,而是到了后院一间空闲的病房里。
这房间原来是给一些接受治疗后暂时无法移动的重伤患者使用的,一应家居用品都很齐全。
回春堂是京城里最大最有名的医馆之一,自然少不了接受重症患者,这样的病房后院有三间。
既然给了两天的时间,徐钊也不可能在那个逼仄的小诊室里干等,他跟凌波两个人都要吃喝拉撒,换个地方就方便多了。
只是于凌波来说,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从前堂走到后院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明明满院子都是官兵,投鼠忌器,却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她。
有过十年军旅历练的徐钊,沉静的时候就像一头豹子,有超乎常人的耐心,长时间蛰伏不动,只会等待猎物出现那一刻。
饭菜刚刚被送进房间,徐钊和凌波分前后用餐。房间里烧着火盆,外面北风呼啸,屋里却还比较温暖。
三菜一汤,考虑到凌波这位身份高贵的孕妇,晚饭是从出名的酒楼订过来的,味道相当不错,汤还是鸡汤,显然是为了给孕妇补充营养。
徐钊并不担心他们会在饭菜上动手脚,因为每顿饭,他都会让凌波先吃,如果有下药,也是她先中招。
他相信无论是博哲、马武还是提督衙门,都不会这么愚蠢或狠毒,拿凌波给他陪葬。
在徐钊用饭的时候,凌波仍然被捆着手腕和脚腕,大夫给她用过针灸,白天的时候外面的人也煎了药送来给她服用过了,她并没有大碍。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挟持犯和人质的关系,徐钊就是再精明能干,也不会托大,不可能让她拥有自由活动的权限。
看着这个男人狼吞虎咽地扫荡桌上的饭菜,他的下颚和唇边已经长出了新胡茬,为他坚毅的面容增加了一丝沧桑感。
想起之前在回春堂小诊室里的那番谈话,他的家人都被八爷抓起来了,不知是生是死。
尽管自己还是他的囚犯,但并不妨碍她对徐钊一家人生出同情之心。
饭后,自有人把碗盘收走。
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也点了灯,徐钊在灯下用一块棉布,擦拭他的剑,很慢很仔细,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
“徐钊,你是不是很担心你的家人?”
凌波终于开了口。
她不习惯这种沉默的气氛,反正徐钊要看着她,肯定不会睡觉,倒不如找点话题来说一说。
徐钊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淡淡说道:“就像博哲贝勒会担心你,我当然也担心我的家人。”
凌波点点头:“你的家人,比我的处境更危险。”
徐钊没接话,他的剑擦完了,也不收起,就放在桌面上,任由剑身反射烛光,发出夺目的光辉。
“你能说说你的家人吗?像你这样的男人,想必你的妻子一定是温柔持家的女人。”
凌波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徐钊并不想跟她说太多话,但是她想,也许交谈可以同时舒缓他们两人的神经,让彼此都不必紧绷着造成疲惫。
当然,她也做好徐钊不理她的心理准备。
不过,徐钊竟然回答了。
“你错了,她一点也不温柔,常常跟我吵架,有时候甚至还会跟我动手。”
凌波挑眉,微微吃惊道:“你的妻子,也会武功?”
“是,我在军中认识的她,她是我上官的女儿。【叶*子】【悠*悠】当时,她就像一支浑身扎满刺的野玫瑰,每天手里都提一把剑,到处找人打架,因为她父亲不希望她像个男人一样舞刀弄枪,嘲讽她是三脚猫功夫,所以她想通过跟军中兵士的比武来证明自己。”
尽管徐钊只是平淡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凌波依然能够感觉到,说起他的妻子,他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放柔,连嘴角都有一丝软化。
“我猜,她一定是找你做了比武对象,结果输给你了是不是?”凌波小心地引导这个话题继续。
事实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当时的场面可能比较有趣,以至于徐钊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猜得没错,我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不可能输给她。但是赢了她之后,却反而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凌波已经可以想象到小野猫一般的女子在输给徐钊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之后,是如何地芳心暗许。
“她一定很敬佩你,很喜欢你,你赢了她的人,也赢了她的心,你们很快就两情相许了对不对?”她微笑着问。
徐钊瞥了她一眼,淡淡一哂道:“看来我们的故事太过俗气,以至于你随便一猜,就说了个**不离十。”
凌波摇头道:“不是俗气,英雄美人的故事,本来就是最让人心动的。”
徐钊只是抿了一下嘴,似乎还在回味那种儿女情长的缱绻温情。
“然后呢,她嫁给了你,你们一定很恩爱,很快就有了孩子是不是?”
这次徐钊却摇头了。
“刚开始,我们的确很恩爱,但很快就发现生活变得一点都不美好。”
凌波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她从小在军中长大,除了会舞刀弄枪,女人会做的事情,她一样也不会。她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更不会女红。那段时间,我们家里的米饭总是焦的,菜总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