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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人听说了徐娴回来的消息;原本要过来看望的;却被徐家拒绝了。
不过想听说徐娴新寡;想来受了刺激,倒也不好多说。
只是奇怪;当初怎么徐娴嫁得悄悄摸摸,连世交之家都不曾知道消息;…………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但是没有人会傻得去刨根究底。
更不用说,现今徐家的势力不容别人置疑。
尽管徐家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并且拒绝顾家的人见面,但是不管怎么说,徐家的人却是避不开的。马上要到中秋节了;已经做了徐家大小姐的顾莲,没有道理不露面,…………为免到时候惹人惊讶,徐夫人决定先打一打预防针。
当初安阳之乱的时候,徐家的仆人死得死、散得散,旧仆已经不多了。
而徐家主子里面,几个儿子儿媳自然不用去管,二房的几个孩子都小,三年前的事肯定是不记得的,…………唯一叫徐夫人放心不下的是,长房那几个孩子。
大儿子徐宪一共留下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六岁的长孙可以糊弄过去,但是两个孙女,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即便在两、三年前,也都肯定是已经记事的了。
因而中秋节提前一天,徐夫人便道:“让贞姐儿和敏姐儿过来一趟。”想了想,补了一句,“就说才刚翻出几样旧首饰来,让她们来挑。”
很快人来了,姐妹两个长得差不多一般模样。
都是柳眉杏眼、瓜子脸,白面皮儿,姐姐看着要文静一些,妹妹活泼几分,笑吟吟的在祖母身边坐下。
徐夫人看着她们,不由想起已经死去的大儿媳,继而又想到大儿子,眼神便不由自主一暗,忍了忍,转移话题道:“找了两支玉簪出来,你们两个一人拿一支去吧。”
有丫头捧了托盘上来,红色衬布,里面躺着两支翠绿莹透的细长玉簪。
贞姐儿微微一笑,“妹妹喜欢哪个?”
“姐姐都拿着吧。”敏姐儿笑嘻嘻的,说道:“我才多大年纪?平时不过是梳个纂儿罢了,姐姐只管挑了去戴,等过两年我长大了,再找姐姐要便是了。”
徐夫人看着十分满意,“你们姐妹和睦这才好呢。”
“你也学乖了。”贞姐儿夸了妹妹一句,还是把颜色水头更好的那支给了妹妹,“这是祖母的心意,我们一人一支拿了才好。”
徐夫人也道:“你姐姐说得有道理,拿了吧,”
敏姐儿不再坚持,簪子不管怎么分,回去自家姐妹也没啥好争的,讨祖母的欢心才是最重要的,因而笑道:“好,都听祖母的。”
徐家长房的三个姐弟,因为父母都已早早的亡故,性子要比同龄人稳重不少,特别是两个小姐更是早慧,…………生活迫使她们提前长大。
“正巧你们都来了。”徐夫人转到正题上面,笑道:“就跟我去后罩房看一看你们大姑姑,她身子不好,这一段儿我都没让她出来。”
走在连廊上,贞姐儿悄悄的捏了妹妹一把。
早在来之前就交待过妹妹,大姑姑才刚死了丈夫守寡,肯定是伤心难抑的,等下就算大姑姑懒怠理人,也不能露出不满,免得惹祖母不高兴。毕竟父母双亲都不在了,两个叔叔长年在外,婶婶隔了一层,只是事事顺着祖母才有好日子过。
再说了,孙女哪有女儿亲呢?
敏姐儿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省得。
即便姐妹俩提前做了心理建设,但当她们真的看到顾莲时,还是吓了一跳,…………那女子根本就不是自家姑姑!可是……
祖母在那女子身边坐下,笑吟吟道:“娴儿,贞姐儿和敏姐儿来看你了。”
这状况实在是超出了姐妹俩的想象,不免都是一怔。
到底还是贞姐儿年纪大一些,先反应过来,笑着喊了一声,“大姑姑好。”扯了扯后面的妹妹,一起福了福。
敏姐儿的声音有些发虚,“大姑姑好。”
顾莲微笑道:“你们都坐。”
贞姐儿虽然满心怪异,但还是拉着妹妹坐下,…………好在这个女子虽然陌生,但是长得十分温柔,人又美,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徐夫人怕冷了场,含笑说道:“娴儿,你瞧着她们可长高了一些?”
“长高了。”顾莲顺着敷衍,脸上一直笑吟吟的,“都很漂亮,又相像,和昨天姝儿送来的并蒂菱花一样。”
贞姐儿笑道:“可当不起大姑姑的夸奖。”
徐夫人含笑打着圆场,“是啊,一转眼小丫头们都长大了。”
顾莲拿了手边的香草蜜饯,递给她们,“姝儿早上给我的,很好吃。”又道:“不过不能吃多了,会牙酸。”
敏姐儿捻了一个放嘴里,嘟哝道:“是挺不错的。”
如此说了几句闲话,徐夫人便借口大女儿身体不适,领了两个孙女出去,神色郑重叮咛道:“你们大姑姑身子有些弱,精神不济,又在伤心着,怠慢的地方你们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贞姐儿憋得脸色微红,“大姑姑……,她人挺好的。”
“去吧。”徐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一向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往后好好照顾着弟弟妹妹,将来的事,祖母都替你们留心着呢。”
“是。”贞姐儿正色应了,拖着妹妹的手出了上房的院子。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姐妹俩到了僻静之处,方才敢互相对视一眼,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默默地回了屋子。
而在徐府的大门口,一辆乌油油的马车正从侧门进来。
邓氏在观澜阁独自呆了一个月,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丈夫遗弃,要老死在山上的时候,徐家突然来了人。
婆子笑吟吟道:“三爷吩咐,接邓姨娘回去一起过中秋佳节。”
邓氏又惊又喜,连东西都顾不得仔细收拾。
临走之前,忽地想起还有一个要紧的东西没拿,赔了许多笑脸,从里面抱了一个长长的黑漆木盒子出来。
那天徐夫人到了观澜阁,根本没见她,后来也没有任何人理会她,问了半天,都不知道顾莲去了何处,是生是死亦是不知。
邓氏提心吊胆的,想着带着这件“遗物”交给丈夫,是不是就能慰藉他失去心上人的痛苦?既然顾氏亲手画了一个多月,总应该有点纪念价值吧?她原本想打开看看,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到底还是忍住了。
可是偏生不巧,去书房时,正好遇上徐离送徐策出来。
徐策一向是心思清明、反应快,看了她一眼,“你才从观澜阁回来?”视线落在那个黑漆木盒上,“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邓氏心下叫苦不迭,可是又不敢不给。
徐离微微皱眉。
到底不好去跟兄长争抢东西,毕竟兄长有腿疾,自己胜之不武,…………况且自己越是在意莲娘,越是为她和兄长过不去,就会越惹得兄长生气。
自己不怕他,却怕他转过头去对付莲娘。
继而想了想,莲娘一向是个风光霁月的坦荡之人,想来不会画什么旖旎景象,多半是画了自己的一些小像,兄长要看便看吧。
徐策心下冷笑,吩咐丫头们打开了盒子。
听说顾氏擅长画画,妹妹一向对此多有夸奖,看这盒子的形状,多半是顾氏引诱小兄弟之时,卖弄才情留下的东西。
邓氏不知道顾氏回了徐家,拿这东西来献宝的吧?
自己倒要看看,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等到盒子打开,果然是一副画轴很长的绢画。
两个丫头一个站得高些,一个蹲得低些,缓缓地展开了那幅画卷。
“这是……”徐策大惊失色,不自禁地在椅子里往前倾了倾,一时间,微微张了嘴合不拢,“这……,她……、她怎么可能?”看了看邓氏,不可置信问道:“你从观澜阁带下来的?”
邓氏点头,“是。”
徐策往椅子里回坐静默,说不出话来。
…………看来的确是顾氏亲手所画,再无他人。
可是不过是一介闺阁女子,怎么会懂得这些?又怎么会有如此宏大的心思?顾家的女儿……,到底藏了多少让人震惊的东西?
想到此处,不由侧头朝兄弟看了过去。
徐离静静的站在那幅画前面,抿着嘴,心潮起伏不定。
长长的画卷,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那些宫殿环宇,那些广场大道,仿佛是真的一般,上面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宫廷楼阁几百处,规模宏大、器宇不凡,所有的布局都是规划有致,甚至连宫殿和城门的名字都已经起好了。
居然是一张天子城的皇宫全景图!
单是这份心思剔透,就把其他女人给比到了尘埃里!更不用说,这张图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画出来的,必须胸中有沟壑才行。
这么大的布局、规划,难怪她画了整整一个多月时间。
薛氏知道什么?只知道无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