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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们太没人性了吧……”唐镜明嚎。
好有趣的师兄弟……
嘴角微勾,萧如玥收回刀子站起身,本确实是打算就此挪开的,可余光中那厮的喜形于色却让她突然间不爽,已经抽起的后脚猛的又重重落回胃部去,狠狠跺了一下。
“咳唔……”因为失了防备,那一跺顿时痛得唐镜明抱着肚子蜷起。XX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那死孩子挑的人都跟他一副鬼德性!
“找人把我的人找来。”甩下吩咐,萧如玥头也不回的往新房走去。
偌大的新房喜红依旧,皇甫煜已经被褪了鞋袜安放在床,身上的被褥都掖得好好的,年纪相差并不大的众师兄弟们或坐或依墙而立,活像在自己家,以最舒服自己的姿势分散在屋里,萧如玥一进门,就很自然的纷纷转眸望过来。
换成别人,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扭捏不知所措,可萧如玥却没有,完全没有,若无其事走到摆了酒菜的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就夹菜往嘴里送:“不自我介绍一下?噗~,呸呸呸,竟然半熟!”
再度瞠目结舌的众人一愣,噗哧哧的轻笑声接二连三漏了出来,刚才还一本正经瞧着萧如玥的目光,坦荡荡的饶有兴趣起来。
“老五。”素黄长袍男子笑着先开了口。
“老六。”墨青长袍男子接道。
“老七。”素青长袍男子笑着多加一句:“刚刚上茅房那个是老八。”
那凤眸狭长的:“天养,三。”
靠窗抱着长剑坐的也淡淡蹦俩字:“冷寒。”
药痴也举手高喊凑热闹:“我,老二!”
“噗——”萧如玥一嘴糕点狂喷而出,见众人均是一脸莫名其妙,她讪讪摆手,抹嘴:“没……没什么。”
满屋,怀疑而好奇的眼神。
冷寒看着萧如玥,淡淡问:“小煜情况如何?”
不是你能不能救?也不是还有没有救……这大师兄倒挺会说话!不过……萧如玥只是看了他一眼,没答,继续吃她的东西。
众人惊愕,面面相视,最后看向当中跟她最熟的药痴:什么情况?
问他,他问谁去啊?他又不是那死孩子!药痴圆脸皱起来,张嘴的破骂在冷寒看过来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鼻孔用力喷喷气,屁颠屁颠的跑向萧如玥,自来熟的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笑得见眉不见眼:“小妹啊不,小师弟妹额咳,姑奶奶,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吧。”
萧如玥冲他笑了一个,扭头冲外面喊了句:“外面那个谁,进来。”
迟疑了好一会儿,由始至终只探头探脑的白易终于走了进来,欠身行礼:“武王妃有何吩咐?”
“他们有没有打什么奇怪的赌?”
萧如玥突兀的一句,不但把白易惊愣住了,就是屋里其他人,也纷纷瞪大了眼,顿时觉得自己最舒服的姿势不是那么舒服的挪了挪,齐齐看向白易。
很久以前她就觉得某人的师兄弟相处模式很奇特,刚才又瞧见他们对唐镜明那么幸灾乐祸,再回想,就觉得天然黑的某人平时应该不太容易吃亏,就猜他们应该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瞎猜了一下,竟然……猜对了!
白易被瞪得浑身发麻,纠结着到底怎么说才能不得罪这一窝怪咖也能骗过小武王妃,可……
萧如玥笑眯眯的看着他问:“赌金多少来着?”
“咳……”白易后悔死刚才没自己去帮小武王妃把她的人找来。为什么要派人去呢?为什么呢为什么?
“算了,不管多少,记得给帮我收一下。”萧如玥笑眯眯转眸扫向其他人:“诸位师兄,过期加息哦。”
“咳咳……”好几个人左顾右盼,跟着就起身纷纷往外走。
“奇怪,四师兄呢?”
“对啊,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爬也爬回来了吧,去看看。”
“小八难道掉茅坑里了?我去看看。”
“唉,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新房,一下就只剩下床上的皇甫煜,靠窗抱剑的冷寒,垂眸忍笑的天养,和没有借口逃的白易,以及,若无其事的萧如玥。
这时,晓雨晓露也被人领来了,但并不见丑姑,而两人只是到院门口而已,屋里的冷寒和天养就一闪不见了人影。
一个个都是见不得人的……
萧如玥撇撇嘴,看着头皮发麻的白易:“记得给我收赌金啊。”
“啊?”白易惊愕出声,而后瞥向床那边,支吾着应了声。
晓雨晓露站在新房外,迟疑着没进去。
“晓雨晓露,你们让这位给领路,去拿几个我们带过来的奶椰和那些东西过来。”萧如玥摆手让白易出去的同时扬声吩咐。
三人应诺离去,不一会儿带回来几个奶椰,和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
白易被支走,晓雨晓露被留在了新房里,除了通风孔,门窗全部关上。
那群暂避风头的师兄弟又围了回来,探头探脑,叽叽咕咕的讨论着她们在里面干嘛。
冷寒抿唇,掠至门前,抬手门还没推开,就听到屋里萧如玥扬声:“哪怕是看到一眼,我就停止救人。”
手停在门上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转身,抱剑闭目,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
其他人没有靠过来,挤在别处围着药痴开研究会。
新房里。
晓雨晓露乍见皇甫煜时吓了一跳,但见萧如玥神色淡定还指挥她们做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
颗颗长足九月的黄皮椰子被挂在床头,其中一颗扎了根中空的粗针,针的另一头连着根长长的不知道什么动物肠子制成的细空管,管子中途打了个松结,另一头也连着根中空不算太细的针,针扎在皇甫煜手臂的血管里……
【备注:生长9个月的椰子,曾取汁试用于临床,紧急时作为静脉输液的代用品(有待查证)。】
晓雨晓露跟着萧如玥已经一年多,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治疗,震撼到了,满肚子疑问,却不敢问。
“想说什么?”躺在一旁软榻里的萧如玥懒懒的问。
晓雨不语,本想也提醒晓露别说话,却来不及了。晓露直接就问:“六小姐,您不生气吗?”
“呵呵……”
萧如玥只是轻笑了两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晓雨晓露却是没来由的脊背就是一寒,脑子几乎立即就浮现了那小人儿嘴角微翘却阴气森森的模样。
啊啊,她们怎么忘记了,这小主子不能以常规心态来衡量,她,向来遇事越大越冷静,越静就意味着越……
两人纷纷转眸瞥向床上昏睡中的皇甫煜,暗暗为他默哀。
门外那群人没偷看,却个个竖着耳朵偷听,但此时,都懵了。
这……是啥意思来着?
*分啊分啊*
晋安侯府,同样是新房,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气氛!
额,或者说,这边的是正常的……
萧如雪坐在喜床上,双手自然交叠搁在腿上,看起来自然而优雅,可实际上,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浑身绷直一动不敢动。
之前被教导过,新郎来之前不能说话,所以,她现在紧张得非常想找个人说话,却又不敢,因为房里除了王翠锦外,还有喜婆和侯府的丫鬟在。
除了换嫁衣前那一出,从通城到京都这一路,都顺利的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再发生,反而让人更不安!
他……世子爷……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已经放弃了吗?不,不对,如果放弃了,就收回那道懿旨了!
可,没放弃的话,为什么……后来就什么都没再做了呢?因为那五千精甲骑兵?
啊啊,对了,娶六妹的可是当今武王啊,拥有八十多万私兵的武王,世子爷再怎么,也不至于公然跟武王抢新娘的……
想起萧如玥,萧如雪心头顿时一片温暖,不安的心,竟奇异的渐渐平静下来了。
都说她是萧家天女,所有人都因为爹而高高捧着她,莫说祖母,就是继母心中并不喜欢她,却也得看着爹的脸色处处以她的事为首要考虑,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甚至根本想都不用想一切就为她准备好了,地位看起来比嫡子还高,理应是那么的幸福,可,谁又知道,在那个家里,她其实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奶娘不在的那三年,她甚至说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分不清身边的人到底谁好谁坏接近自己到底有没有特别的目的,就干脆所有人都提防着,然后……六妹忽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