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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她真的分不清她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夜三将萧如玥和萧如雪被带进了醉香楼最大的雅间,留在门外。
雅间里,所有的窗子都开着,萧云轩早在那里了。
姐妹两相视一眼,手牵手走进去,在萧云轩身侧停下才松开,因为交代了不能出声,所以两人都只是垂眸福身行礼。
虽说稍有先后并不算百分百同步,但姿势动作却……神似!
萧云轩摆手示意下,两人肩并肩对面坐下,才取下面纱,便有敲门声传来。
“进来。”
淡淡一声,门开,潘瑾瑜面色微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个……简直一模一样的人儿!
从乍见他的惊愕,到不自然的垂眸躲避,虽然十分相似,却也略有差别,可……都跟烙在记忆的那个小人儿,有巨大的区别!
原来……她没骗他,她真的变了,她已不是他了若指掌的丫头,已真的真的……回不到原来……
犹如钝器猛然刺穿心脏,再慢慢将伤口撕宽扯大一般,愈来愈痛,无法喘息了……进门才两步的潘瑾瑜面色难看的倒退着出去:“对不起……我……对不起……”。
忽的,转身快步离去,步声凌乱沉重。
萧如雪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凤眸一下暗了下去,微转,却见那个妹妹和那个爹,都一副早知道会这样的淡定的喝着茶……
张嘴,猛然想起不能说话,低下头去,更沮丧了。
“他没认出来……”
萧如雪闻声一怔,抬头看向冲她咧嘴笑的萧如玥,就听到她重复道:“他没认出来哦。”
很清楚的听到了话的内容,但萧如雪只是瞪大着眼,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萧如玥生怕人看不见似得,非常用力的叹了声气,抬手,落上萧如雪头顶,忽的就使劲揉啊揉:“丫头啊丫头,你好歹比我早出世一两刻钟啊,这么迷糊,让我怎么放心你嫁人?”
“乱了啦乱了……你说什么?!”护发型的萧如雪猛然反应过来后半句,怔住。
萧如玥抬手撑桌,托腮,懒懒的斜瞥对面的爹:“个人觉得吧,有些事情既然避不开,就勇往直前,说不定能柳暗花明,何况……(转瞥稀里糊涂的萧如雪)这丫头明显已经死心眼了,拦得住那头恐怕也阻止不了这边,所以吧,有些事呢,还是说清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的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各种凌乱。”
“嗯。”淡淡应声的同时,萧云轩起身,直接往外走。
萧如玥略微怔了一下,瞪大眼,怒:“喂,我是让你说,不是我说?喂……喂……你当爹还是我当爹啊……”
瞧着不对,夜三手疾眼快,正好让摔过来的茶杯啪一声,撞上刚掩上的门背,再啪一声,落地开花。
雅间里,萧如雪一愣二回神,赶紧拉住暴起准备连茶壶都摔过去的萧如玥:“六妹……你你你……那可是爹啊……”
“个屁爹!你见过那样的爹吗?”
“见过啊,他也是我爹……”
“额……”
夜三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倏地瞪大了眼,他眼花了吗?看错了吗?看错了吧?爷竟然……笑得肩都抖起来了?
但很快,夜三又听到一声无奈的轻叹……
“……如雪也能像那孩子……哪怕……只有一半……”
“爷……”
“送她们回去吧。”
午后,带着两个客人回府的萧勤玉,刚好跟外面回来的萧如雪和萧如玥遇上。
没带武婢却由夜三送回来,萧勤玉自然惊讶,但碍着穆云飞和子墨在场,也不好问,便只是行了礼后,简单介绍一下。
毕竟那么巧的遇上了……
好在,两人都戴着面纱!
“本来是打算晚些吃的,看在你有客人的份上,喏,都给你了。”萧如玥把从醉香楼打包回来的食盒塞给萧勤玉。
不待萧勤玉出声,跟萧如雪手牵手就直接走了。
子墨瞧着萧勤玉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抿着唇,忍着没笑,本是要转眸目送那俏皮的人儿,却不经意,瞧见穆云飞定定的望着手牵手渐去渐远的两人儿。
那两人儿肩并肩手牵手,还真是难以确定他到底在看谁……
不禁贴近,低声:“看的谁?”
“五……咳!”穆云飞猛然回过神来,率先往萧勤玉那边扫了一眼,发觉他也正看着他,顿时红了脸,尴尬的摸着鼻子:“那个什么……不进去吗?”
虽然同一届,但其实三人并不同岁,子墨比萧勤玉大一岁半,穆云飞也比萧勤玉大一岁,被比自己小的用那种眼神看着,总觉得很……尴尬!
萧勤玉并没吱声,拎着萧如玥塞给他的食盒,率先往里走。
而萧如玥和萧如雪结伴回内院时,却在映月泮,遇上坐在桥廊栏上往湖里抛鱼食逗锦鲤玩的萧勤鑫,本打算打个招呼就走,却不想……
瞧着萧如雪探了一眼,萧勤鑫便笑笑将鱼食递给她:“给。”
迟疑了下,萧如雪还是接过了。
回来的路上六妹给她说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状况,虽然有一部分早就心里打算着的,可真的事到临头,她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何况……她想要的,是六妹硬生生牺牲换来的!
萧如玥无奈,只好留下来陪她,她还真怕她一个不小心,被萧勤鑫套了话。
“后悔么?”萧勤鑫突兀的转头问萧如玥,声音很轻很低:“为什么要站出来当武王的冲喜新娘……”
萧如雪正失神自己的事,竟没听到。
萧如玥也想假装没听到,可萧勤鑫那双眼却一直盯着她,盯着她……
那眼神,让她不舒服!
没好气搭腔:“与其被强推着去,还不如自己主动站出来……还为此赚到了很大一份嫁妆,也不错啊。”
还以为他会继续说什么,却没想到,直到她们离开,他都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也似平常一样道了别。
可,为毛她总觉他怪怪的?
算了……
稍晚一些,萧勤玉领着子墨和穆云飞去见了萧云轩,萧老夫人,而后才去的端木芳儿。
知道两人身份,萧老夫人和端木芳儿都很高兴,因为三人在国子监就住在一个寝室里,端木芳儿便让两人这段时间就住萧勤玉在外院的院子了。
当夜。
一只白爪大雕带着纸条,熟门熟路进了外书房。
【我认得出!要测试么?】
乍见那八个字,萧云轩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凌晨。
爪白回到京都武王府,熟练的从窗缝钻入,却被闻声醒来守在窗下的两人猛的出手逮住,不顾他的粗嘎谩骂拼命挣扎,强行抢走了绑在白爪上的纸条。
“咦?”
看着空白一片的纸条,两人均是一怔,挠头摩下巴的研究起来。
“写了什么?”床上,淡淡的轻声传出。
“什么都没有!”唐镜明应道。
药痴把纸条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横竖怎么看都只是一张普通的空白纸条,嘟囔:“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会不会是用了什么特俗墨汁写的?”
床上的人费劲的翻身面向床内侧,叹气嘟囔:“果真是父女……”一样的难搞!
“这到底什么玄机啊?”唐镜明自问脑子不错,可这……也太深奥了点!
“难道是默许了?”药痴两眼一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天天蹲在这里,他快长一脑袋蘑菇了。
“不去。”床上的人没好气应道。
人家爹他准岳父大人都对他的行为表示很无语了,他还自讨没趣,不是找死吗?那对父女,看起来不像,可实质是一路的,惹毛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万一真惹毛了他们,指不定合作无间的给他来个诈死脱壳,然后顶着圣旨,硬塞另一个萧家嫡女给他,那他他他……岂不亏死?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忍啊忍,忍啊忍,忍忍忍……大婚之前,名分落定之前,他忍,他忍,无论如何他都忍他们!
*分啊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十一月初四,萧如梅风风光光,顺利出嫁。
四夫人房氏嫁进萧家十几年,总算扬眉吐气的狠狠风光了一把,三天后萧如梅回门,又爽爽风光一次,只是,这翘上天的尾巴还没甩几下呢,十一月十八,一道太后懿旨砸进府来,直接把她那满脸荣光震了个龟裂。
萧如玥做武王的冲喜新娘,等同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