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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陆振华不知道他这司令府已经是个筛子——常年占据哈尔滨娱乐新闻头版,他还自我意识良好,觉得自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很有威严的——但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因为他府中的情况,若是有心去探查去搜集,这些都是能普遍知道的。
李半仙心中了然,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那位夫人对黑豹子知之甚深,一边继续爆料“据他所算”的内容,像是四夫人的生辰啦生病的日子啦等等比较隐私的话题,陆振华用眼神示意李副官赶紧和他说的内容想比对,直被李半仙忽悠得连连点头。
陆振华听李半仙掉了几十分钟书袋,直感觉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忙打断他的话说道:
“行了行了,我相信半仙大人。那么这院子到底怎么了?”
李半仙颇为遗憾地住了口,接了他的话说道:
“这院子,本来是这府中一等一的风水之地,若是当初由心萍小姐所居,那么她这早夭的命相如今已经被化解了,盖因心萍小姐为司令大人的骨肉血脉,又是司令大人的掌上明珠,故而多得了司令大人旺盛的气运。但四夫人所居侧室,不为正位,故而她这身份承受不住这风水宝地聚拢的气运,所以她常年病倒,总不见好。若不是四夫人有三个孩子为她挡着,她是撑不到如今的,而且她的生辰八字正是与心萍小姐相冲,她的三个孩子也对心萍小姐有所影响……”
陆振华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心萍病倒就是因为四房几个人的缘故?”
李半仙也不被他的黑脸吓到,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
“司令的内眷子女,气运集于一处,同司令大人相辅相生。但这府中各房中,却是相互独立的,也就是说,这后院中诸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要有个争先的。想来这两年来四房的喜事不少,故而气运上涨得厉害,四夫人如今也不喝药好多时了吧?”
陆振华想到四房连着办了三场婚事,而四夫人上一次看到她时,虽然看着还是病怏怏的,但是面色红润不少,顿时脸黑了,忙问道:
“可有化解之处?”
李半仙突然犹豫了起来。陆振华催了又催。李半仙见他面上不耐烦了,方才开口说道:
“化解之处便是在于把这两人分开来!”
“分开来?”陆振华有些不解,“把四夫人送到别庄上去,让她和心萍不住一个府里吗?”
李半仙笑道:
“司令大人未免想得太多简单,这气运一说飘渺无依,根本不在于人们居住距离的远近,而在于名分。四夫人嫁入司令府,自然生是司令的人,死是司令的鬼。若是只将四夫人送走,那根本无用,若是真要心萍小姐尽快好转,还得司令大人结束同四夫人的夫妻关系,彻底让四夫人和陆家脱离关系,这样四夫人才不会对司令府中人有所影响!”
陆振华沉了脸,没想多久,问道:
“那四房的孩子?”
“我们常说成家立业,既然四房的孩子都已经成婚了,那么就是另一个家庭的人了,只要把他们分家出去便可相安无事了,因为这冲撞的着重之处在于四夫人,而非孩子。”
“那这院子对心萍还有没有用?”
李半仙摇头说道:
“毫无作用!盖因四夫人在此居住近二十年,此地已经打上了她的印记,若是此时把心萍小姐送到此地养病,反而是害了她。”
只听得陆振华重重地喘了口气,李半仙顿了顿,继续说道:
“与此相反,待四夫人迁居之后,这个院子还得全部拆除,一间屋、一片瓦,甚至一针一线都不能留,算是彻底清理掉四夫人对心萍小姐的冲撞之气,到时再有司令大人的气运为心萍小姐保驾护航,想来心萍小姐定然能安度危机。”
☆、46
才说完;李半仙手中的罗盘“咔”地一声碎成几瓣摔落在地,清脆的落地声在这周围一片寂静下尤其刺耳。只见李半仙神情突变;刚刚还红润的面颊此时已经是一片惨白。他咳了两声;忙拿宽大的衣袖去捂嘴;金铃铛也赶忙上前为他师父抚胸顺气。待他缓过气来时,他衣袖上的那团殷红清晰可见,嘴角还溢着一丝血丝。
这突发的情况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陆振华最新反应过来,忙上前关心地问道:
“半仙大人出了什么事?”
李半仙面容惨淡地说道:
“这就是泄露天机、逆天改名带来的恶果了!金铃铛;回去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启程回山,这回不知道要修养几年才能养回来呢。”
金铃铛不满地说道:
“师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回去后看师公怎么罚你!”
陆振华忙上前挽留;金铃铛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委托的事儿都完成了;还留这儿做什么?师父这回病得重了,还得师公大人出手才能保得修行根基,不至损伤,耽误了日后的修行,再在此地停留根本无用,我们明儿就走。”
陆振华见他们去意已决,到底还是对心萍的病情偏重些,忙吩咐李副官去账房取二百两黄金,一并把李半仙师徒安稳送回家。
等李半仙师徒走后,陆振华阴着脸沉默地看着面前这紧闭的院门。在场围观了整个现场的下人护卫们都鸦雀无声,心中却都是在打鼓,或同情,或怜悯,或讥讽,或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陆振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跟着的护卫们便上前开始砸门。
只听得里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并着“来了来了”“谁啊”“出个声儿”的几声问话,紧闭的院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没等开门的婆子站稳脚跟,远门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一个使劲大开了,撞得开门的婆子差些跌倒,嘟哝着:
“这是谁啊,这么莽撞……啊,司令大人!”
开门的婆子惊叫一声,瞪圆了眼睛,面色很是不敢置信的模样,被几个护卫瞪了几眼才回过神来,一脸惊喜,忙蹲身请安。
陆振华看也没看她,直直地往院子里走去,只见被院门口的喧嚷吸引出来的丫头婆子们先是震惊然后惊喜的低呼“是司令大人”“司令大人来了”的话语,然后一个个碎步小跑进屋去通报,或是去厨房吩咐准备上好茶和点心。
陆振华在院中沉默了下,还是义无反顾地往正堂走去。
没走几步,便见一个梳着规规矩矩的圆髻、穿着一身绛紫色秀禾装的中年女子扶着一个老嬷嬷的手,颤巍巍地疾走几步迎出门来。她容颜渐老,嘴边眼角已经生出了丝丝皱纹,皮肤呈现着那种久不见光、不健康的苍白,皮肤也不像年轻女子那般柔润有弹性。陆振华突然觉得,他对于这张脸实在太过陌生。
只见这位四夫人微微抬着下巴,神色清高,语气十分傲慢地对着陆振华质问道:
“你来作甚么?”
又换了个嘲讽地口气,继续说道:
“怎么,日日当新郎夜夜入新房的黑豹子不在新欢之处流连忘返,这隔了十几年的功夫,倒是想到我这个人老珠黄的旧人来了?这会儿还进了我这院子,司令大人,真是稀客啊!难不成是觉得自个儿日渐苍老力不从心,还是迷途知返到我这儿忏悔以往的罪行来了?”
陆振华被陈悦容这一番抢白给噎得直翻白眼,气得头顶冒烟,指着陈悦容直喘气:
“你这……你这……”
“啧!”陈悦容拿眼白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坦白说吧,今儿个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陆振华想到这次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的,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找回一丝理智,终于发现了隐藏在陈悦容眼眸深处交杂着“激动”和“期盼”的复杂眼神,顿时心中舒畅了——原来四夫人只是比较别扭,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啊!
陆振华转而又想到四夫人对他一往情深,为他教养好三个孩子,她自己这十几年来却孤枕难眠的日子,心中又激荡又感动,换个角度看,尔勤三个虽然有时候有点不听话,但还是很好的!是他对不住她啊,没有早些发现她对自己的感情,还一味地埋怨嫌弃她;只道她因为他的抢婚怨恨他,却忘了她可是接受“以夫为天”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甚至在别人的误导下冤枉她。他真是混账,竟然辜负了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子的感情!
可惜她再好,也不是他心中的那抹倩影。他的心,早就拴在萍萍身上了;他的心,早早地随着萍萍一同埋葬了!心萍,是最像萍萍的。在心萍身上,他寄托他对萍萍所有的思念和回忆,所以不管有多么困难,他都要把心萍救回来,所以,这次只能继续委屈四夫人了。若是他下辈子还有幸和四夫人相遇,他一定不像这辈子一般糊涂,伤害一个一心喜欢他的女子,他一定好好待她!
想到这里,陆振华缓了缓脸色,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卡壳了——四夫人叫什么啊?谁能告诉他!李副官呢?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