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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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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则留言让我很震惊。

有人指责主卖国。

卖国?这是什么字眼?什么样的行为叫国?什么样的叫卖国?

主帮助回鹘公主潜逃,确实是从私心私利考虑,也确实使邵青的“功勋”有所损伤。可是,我想分析一下这个局势。

首先,这场战争是什么?

回鹘在里面的设定是圭王朝打下来的从属国,因为回鹘王不甘于此,争取民族独立而叛乱,邵青是去镇压的。

回鹘没有实力来侵略圭王朝,他们才是被侵略的一方,被亡国,被杀,被劫掠,被俘虏。公主复国的立场就算不是绝对正义,也是极值得同情的。

如果说这样就是叛国,那么,二战时日本郝国的那些少数反战者就是不折不扣的卖国贼,国国内反战游行的人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起诉他们叛国,而最爱国的莫过于早期殖民时期的那些手段残酷的海盗和流窜犯了,哦,还有法西斯分子。

一个国家的利益就真的高贵到可以凌驾公理,正义,良心和最起码的人道主义之上吗?

主没那么正直,她喜欢从利益角度考虑问题,所以对于这种侵略战争不会徒劳无益地跳出来说反对,但她还是会同情弱者,还是知道是非,虽然她现在的做法大部分出发点是在给自己争取筹码,争取以后的同盟者,布一招可能用得着的伏兵,但是也是在她的原则和好恶的取舍之内。

如果公主是匈奴的人,是侵略者,她不会这样做。

虽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总还是有点是与非吧?

因为太过震惊居然有人有这样偏颇的想法,所以忍不住颠来倒去说了很多,拉拉杂杂,希望大家谅解。

我竟然露馅了。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是总觉得可以再瞒一阵子,总觉得还会经历一次又一次险象环生,有惊无险。

就好像情的人,总是知道会有瞒不过的一天,但仍然觉得会一次次混过去,直到有一天被揭穿了,还是觉得充满不真实感。

现在邵青已经知道了。

我去找他,他已经回去了洛阳,我想,短时间内他并不想见到我。

几次看着锦梓,我想要问他,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既不想挑明,我何苦自找苦吃?

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好了。

锦梓最近越来越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采取措施的缘故。我的心情也不免连带着受了影响,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上回真的太疼了,对我的影响太惨烈,我都不好意思说,在上躺了五天也就罢了,我连固体食物都不敢吃,以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事后第一次解手的时候,我差点痛晕过去,还是没成功。

便秘的痛苦,想儡多人都很清楚,但如果是外因强制便秘呢?

怎么能怪我忌惮?

何况现在心里堆着那么多事,也没有心情上。

有一天我为了调节心情,也出于对自己负责,决定做个面膜。很多人想振奋心情时都会作容,我也不例外,到古代之后,一直都没做过什么保养,张青莲的年纪本就比我大,又纵过度,我是一定要好好保养这张脸的,否则太亏了。不过说实话,我现在比起第一次在镜中见到时已经好多了,精神焕发,肌肤细腻,果然节就是有好处啊。

我用蜂蜜加盐来去角质,用苡仁粉,珍珠粉,蛋清混在一起做面膜,红凤见我一脸糊状物,在旁边又是惊骇又是好笑,还勉强忍住。我一时兴起,拉她坐下,把手里剩的往她脸上抹,红凤抗声说“大人”,侧过脸躲避,不过她没敢使出功夫来,还是被我抹了一脸。

锦梓进来看见这一幕估计是唬了一跳,不过还强作镇静说:“你们在做什么?”

我笑道:“我和红凤在保养我们的容月貌,锦梓,你生得这么,要好好保护那张脸,快也抹点吧?”

锦梓果然极为不屑地看着我说:“男人长成这样已是不该,还学人涂脂抹粉!”

连说的话和表情都和我猜得差不多,我差点笑痛了肚子。

锦梓见我不受教,还笑他,气愤地走了,我自己笑了半天。

高玉枢下帖子请我去喝酒,我骑了邵青四那匹不知是否赝品的汗血马去,这马现在肯让我骑了,不过每次骑之前都要喂两颗松子糖,我很害怕长此以往它要成为第一匹马齿未增却先掉光的瘪嘴没牙马或是血糖血压血脂三高的汗血宝马,正在尝试拿亲亲热热的甜言蜜语逐步取代糖果的导剂地位,不过效果还不明希

我给它起名叫“壁炉”,以纪念我在现代的那个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客厅里了大价钱大功夫请人做的货真价实的壁炉。为了那个壁炉,我半个客厅都用了防火材料,真是牺牲惨重,居然都没来得及用一个冬天就……唉!

大家对我的马的名字都不大理解,有人问我,我就故作意兴阑珊状曼声吟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雪,能饮一杯无?”,然后便有一班人惊为天人,醍醐灌顶,)恍)然(网)大悟,如痴如醉,我的文名也就日盛,估计再这样下去国子监就要请我去做祭酒了。

我骑着马,徜徉长街之上,有许多人都忍不住止步看我,想来我现在看上去也算得鲜衣怒马,人如玉了,看在别人眼里,大约会引起不少向往羡妒,又哪里知道我现在其实是内忧外患,如坐针毡呢。

“壁炉”好像心情不错,突然小跑起来,我连忙勒缰,它却置之不理,而且这马仿佛练过武一般,还懂得躲闪行人,比后头跟的老田还利索,一会儿工夫便把他甩到很远的后头。

突然一个拎着篮子的卖小孩冲出来,我一惊,连忙死命紧勒缰绳,缰绳从我手心磨出一道血印,但还是滑了出去,勒不住,马的前冲力太大。我几乎要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即将发生的一幕,但是马儿却嘎然而止,在只差一寸就要撞上那小姑娘时收住了前蹄。

我吓出一身冷汗,又被惯弄得俯在马背上,风度荡然无存。

该死的马,一定是故意的!我气愤愤地滑下马鞍,若非自知踢不过它,真想踹它一脚。

小姑娘吓得跌坐在地上,似乎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我,篮子打翻了,儿撒了一地。

我虽然知道“壁炉”没踏着她,也怕她有什么碰着了擦着了,连忙上前搀她,小姑娘却趁机在我耳边用极的声音说:“公主请您去见她。”

公主?

我第一反应想到了薛咏覆家的浏阳公主。

在古代,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不管她有没有嫁过人,如果私下派人去请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那么通常只有一种情形:情。

难道浏阳公主看上我了?

不过,如果这件事发生对象是张青莲,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浏阳公主发现她老公潜意识里对我暗藏情愫,所以事先来个通牒。

我一时颇费踌躇。

小姑娘见我犹豫,连忙又低声说:“公主要当面谢您救命之恩。”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回鹘公主。

犹豫了一下,我站起来说:“带路吧。”

老田已经吭哧吭哧赶了过来,我想想觉得还是需要有保镖,而且老田还是可以信任的,就让他也跟着去,小姑娘虽然不大乐意,也没有办法。

只是七拐八弯,想不到我要去的地方和我原本打算去的地方竟是一处:兰倌的留楼。

兰倌此处已经生意日益兴隆,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青楼,不但做相公的生意,也有娼妓,分在东楼和西楼。

很少有妓院同时作这两种生意,一来因为顾客群不大一样,二阑便管理,不过兰倌居然做得这样有条有理,看来背后的人不简单啊。

不过,回鹘公主竟然躲在兰倌这里,难道说接应她的人就是……原庆云?平素看他就不像个男娼啊。

高玉树他们在东楼设宴等我,我却同个衣衫褴褛的小卖从西楼小侧门溜进去,这要叫人发觉,又是一番是非……幸而,还比较容易地混了进去。老田在外面等我。

我低着头,目不斜视,在一片声浪语中,跟着卖“噔噔噔”蹬上木头楼梯,闪进一扇门内。

门内地方倒也不甚小,有一股脂粉味,进去就被一只手捂住嘴,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我,我差点透不过气。

那人看清我的脸,才把我松开,低声说:“对不住,委屈张大人了。”

我又呛又咳,转身看着回鹘公主,她换掉了行衣和不合身的侍衣服,穿着自己的衣服,虽然下身还是比较紧身的打扮,上衣换了红的短装,缀着金线和珍珠,宛如一朵火红的蔷薇。

不过这火人神情很冷淡,说对不起也全没俏的意思,更不要说什么是为了当面感谢我的鬼话了。

我很是愤愤,不过表面装得很淡然优雅的笑了笑,说:“公主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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