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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一夜,被天岁皇朝官兵包围的九荒族一直回响着余清澄的呼喊声,一声声肝肠寸断,最后哽咽不成声,尤尽歌和澜卿竹站在大雨里,一个瘫坐在地捂住了脸,一个满眼通红望着在大雨中不断奔走,寻找楼禾矣的余清澄。
没有人敢出声告诉他,说楼禾矣已经死了。没有人敢出声告诉自己,说楼禾矣不在了。
他们没有勇气面对那个他们深深亏欠着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甚至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她就像一场梦,一场他们不愿意醒却抓不住的梦。
黑夜翻章,黎明将至,大雨还在下,一如哽咽的呼喊声不曾停止,将近上万的人站在大雨中,听着余清澄泣不成声,一句句呼唤着同一个人,哭到所有人红了眼眶,哭到过往和那一袭红裙皆如烟飘散,哭到声嘶力竭,直至有个浑身是泥的女人一瘸一拐从山下走来,穿过上万的士兵身旁,走过尤尽歌和澜卿竹身旁,站在余清澄身后。
她的人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的尽头从来,她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的尽头飘来,上万人都看着她,听她说:“余清澄。”
背对着她的余清澄狠狠一颤,再也没有力气转身,再也没有力气说话,直挺挺倒了下去,眼角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一连串*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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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幕悲剧都需要太多的付出去组成,亲妈不忍心让从小就吃苦的楼姐经历第二次死亡,我想给她一个幸福的结局,这个结局还没到,然而有人的结局,已经到了结局了,亲妈同样爱他。
【下一更四点】【群号20371844】
'2013…11…17 第二百九十八章:劫后余生'
楼禾矣再次醒来是在马车上,一睁开眼就被围在身旁的一二三四颗脑袋吓了一大跳,“麻痹一个个中邪了么?”
中邪四人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齐齐松了一口气,上迦替她诊脉,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会,道:“性命无忧,只是/内/脏/受到了冲击,须得好长一段时/日/修养。”
楼禾矣抽回手咳了两声,上迦立即喂她喝水,等她缓过气来了,才发现自己一直枕在余清澄的大腿上,视线稍稍一抬,就正面对上了余小白脸的眼神,这厮如今丹凤眼底早已风平浪静,嘛幺蛾子也看不见,只有搂在她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又加重了些。
除了余清澄以外,三颗大白菜炙热的将她望着,最大一颗又白涨势又好的澜大白菜屡次开口想说话,都被余清澄无声瞪了回去,长而久之,一个个跟便秘似的,楼禾矣扭扭脖子坐起来,示意他们四人各自坐好,这才说起那天发生的事,“九荒先族长陵墓里是蛊魂上迦跟你们说过了?都炸没了,说实话当时我是准备赌一把的,能回去就好,不能回去,炸死就炸死吧。”
她说的很轻松,听的人心情沉重,尤其余清澄,搂在她腰上的手一再加重力道,分毫没照顾到她这个伤残,令她颇有不满,皱着眉继续说:“点燃炸药的时候我惯性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在正中央那口石棺上,当时没注意到那里有机关,石棺立起来的同时我直接掉了下去,中间被几块土阶缓了冲劲,砸在一个水晶棺上,里面躺着一个美色五颗星的男人,睁着眼,我刚好和他四目相对……差点吓尿。”
“美男?躺在水晶棺材里的活美男?”这是神马剧情走向?尤尽歌学着澜卿竹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楼禾矣学着他的样子摸摸鼻子,“嗯,眼睛确实是睁着的,长相也很销魂,但我确定那是个死人,并且死了好几百年。”
上迦顺了一下她所说的经历,问道:“你有无注意那人瞳孔的颜色?”
“茶色,挺浓的茶色。”楼禾矣不是很乐意去回想,要不是因为气氛太阴森,她也不至于被一个死人吓成那样。
“你见到的应该就是九荒先族长,裴似。”上迦听罢总结,几人一齐把他望着,每个人的脑袋都长出了一连串的问号,于是我们百晓生再次发挥特长,娓娓道来:“九荒先族长裴似,当年以容貌冠绝天下,一双茶色瞳孔人人见之皆倾心,然而比他那张脸更具内涵的是他的头脑,天纵奇才,精通巫蛊道术,奇门遁甲,你在墓中所遇之物,皆是其一手所成。”
“棺魂,支配蛊,蛊魂,各种各样没来得及见识就被炸毁的机关都是他一个人的杰作?”楼禾矣显然是吃惊了,上迦点头,道:“不止,他的一生有太多传奇,九荒族人人尽皆知,逝世数百年,仍旧在九荒族人的心中有着神祇般的地位,不可撼动。”
天才,绝逼是天才,这样一个人动了歪脑经的话谁能拼的过他?如果不是仗着那捆炸药,自己会被那帮蛊魂分了,楼禾矣搓搓手臂上的寒毛,决定不再聊这个阴森的话题,她没有问墓被炸毁之后的情况,有关九荒族有关裴毓,只字不提。
她不提,自然也不会有人主动说起裴毓,他们好奇的除了楼禾矣如何逃生之外,还有一事,就是上迦告诉他们,楼禾矣来自异时空,可能是千年后,也可能是万年后。
上迦举了很多个例子,加上楼禾矣平时的怪异行为和怪异武器,天澜山一伙盗墓贼当即就信了,一个个下巴掉在地上,一贯走淡定风格的余清澄也被狠狠镇住,当时三人的神情别提多同步。
“矣矣,小迦说你的老家在中国,二十一世纪,真的吗?你上回提过,那是哪?另一个世界吗?那你是人还是鬼?还是借尸还魂?”按耐不住忍了大半月的澜卿竹跟尤尽歌换了座位,揪住楼禾矣的衣袖一连串抛出诸多问题,大眼睛闪烁着‘窝很好奇你酷爱点告诉窝’的光芒。
他越问越离谱,最后发展成狂问二十一世界有没有好多好吃的,被余清澄揍了个大包肿在额头,马上就又把位置换回来,委屈的撅着嘴,“小澄真讨厌,本山主要告诉矣矣你那天……”
要爆料的后果就是大包肿成了大大包,被暴利对待的澜卿竹嚷着要躲到南锦国户部尚书府,惹来尤尽歌疯狂讽刺他是死基佬,虽然他们没有再问起,各自眼里的疑惑却不曾减少,气氛有些沉重,楼禾矣轻轻一笑,道:“上迦说的没错,我确实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死在西夏古墓里,莫名其妙就到了天岁皇朝,余清澄把我从水下捞上来的那一刻,是我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一年多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回去的方法,在陵芜王府的时候,锦雪狐告诉我,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就是时空隧道的媒介,加上我体内有它的气息,只要到那座墓里,时空隧道就会开启,哪里来的,把我送回哪里去。”就算回去只剩下一堆白骨,她也想回到那个时代,楼禾矣靠在余清澄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着他,接下来的事不必说,他们也能联想到。
锦雪狐死了,留在她体内的气息就散了,所以她吃了含有锦雪狐心的九魂蛊,在引爆炸药的时候希望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然而……终究还是失望了,九魂蛊没能带她回到她想回去的地方,毕竟……锦雪狐已经没了。
他们怎么想的楼禾矣大概也能猜到,她不想去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点燃炸药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怪力托住了,如果不是撞到石棺掉下了那个洞,也许……
都错过了,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没机会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被炸毁,蛊魂一只不剩,威胁不到天岁皇朝,也不能再帮她创造第二次回家的媒介。
时空终究是断了,将错就错罢。
她断断续续说了不少有关于二十一世纪的事,有关于自己死在西夏古墓里的事,包括十三岁下斗挖坟,以及她的一些生活圈子,四人聚精会神听着,不时发表意见,除了余清澄什么也没问之外,其余三个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到后来问毛了楼禾矣,吼了一句:“麻痹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再高端洋气也是乡村阶级,永远都冲不出亚洲不能和国际接轨,再问也改变不了你们是一帮/屌/丝的事实。”
澜卿竹不服,叫嚷自己是陵芜王,身份尊贵,怎么口能是/屌/丝,楼禾矣回了他一句官二/屌,并讥讽他是澜扒皮,开那么大一间‘御’酒楼骗老百姓的钱,给人吃烂菜叶一桌五百两简直狮子大开口丧心病狂指数爆表,扬言回了天岁城要炸了他的不动产,尤尽歌主动请缨加入阵营,澜卿竹指着他的鼻子骂儿大了不由爹。
马车里布满了笑声,楼禾矣说了一会儿话就又睡着了,余清澄把她抱在怀里,用大氅裹住她的身体,十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着,上迦等人也不再出声,只是这么看着她,笑意退去,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那一场在九荒族里发生的事他们有生之年谁也不会忘记,谁也不会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