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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为他按摩着肩膀,柔声问他:“可有什么烦心的事了?”
“也没什么,只是被皇阿玛责骂了几句,心里有些不舒坦。”
我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细问,仍是一点点给他揉着,他的头倒在我按摩的手臂上靠着,我不自觉地轻轻揽住,听见他喃喃低语着:“颜儿,我累了。”
我一如曾经那样软语哄着他:“累了,就不要做了。”
胤禛靠在我手臂上的头一僵,一只干热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臂,叹息着说,“颜儿,有时我真的想放弃了。”我抚着他的手,不再言语,知道此时只是他的牢骚罢了。
下来人来报说是十三阿哥来访,我便出去为他们准备茶点,只留这哥俩在院子里聊天,此时,胤禛更需要的大约是能在政事上帮他忙的十三,而不是只能无力的言语安慰的我。问了胤禛要与十三留在园子里晚膳,便吩咐着厨房的下人准备饭菜。弘历与耿氏的儿子都还小,常常都是在睡觉。看他们都睡着,我便自己去书房写字。最近偏爱去抄写胤禛的佛经,一本金刚经已经抄完大半,却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奇妙的是,抄写的时候,总能无端的心平气和。
一餐晚饭吃的很沉默,胤禛与十三各怀心事,吃过饭,胤禛说有些不舒服今天留宿这里,早早的便安置了。十三说还没有好好的在这园子里逛过,我便陪着他到处走走。夜色下的园子里有一种白日里没有静谧与安逸。平常胤禛不在这里过夜,我时常一人,徜徉其中,披散着头发,只穿着随意的便衣,走走坐坐,赏月色,闻花香,听竹声,日子也还是惬意的。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拥有这么大的属于自己的花园,简直是无法企及的奢望,这么想着,心里就会多些满足,少些失落。
有十三伴着在月色下徘徊,心里更是少有的满足与宁静,夫妻之间的情意也许还会因为时间与外人的介入而有所改变,这姐弟和朋友间,反倒牢靠很多,尤其是像我与十三这样,没有利益上纷争的二人,二十年弹指挥间,十三已经从步履蹒跚的小娃变成了如今玉树临风的男子,我与他之间那份温暖、妥帖的感觉却一如既往。
十三缓缓开口问:“四嫂怎么如今独自搬到这里来住?”
我笑着接口:“怎么算是独自,还有两个孩儿呢。”
十三叹气道:“四嫂这么通透的人也有看不开的时候吗?”
我迎着他的目光,回视着他:“无所谓看透不看透,我希望你四哥开心,也希望自己开心,两个人都开心的方式未必就是长相厮守。”
十三轻笑出声,“原来还是四嫂更透彻一些,我还以为只是逃避呢。”
我也笑出声说:“干什么说的这么直白,可不就是逃避,但总要给逃避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四哥对你是没有变的,四嫂。你也不要太介意年氏的事,她哥哥如今是封疆大吏,她自己一个人在京里,年羹尧走之前千叮万嘱要好好照顾,这个面子四哥总还是要给的。”十三脸色稍稍肃然地对我说。
我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照顾与情意,我还是分的出的,胤禛看向年氏的眼神早已有了他自己也不自知的情愫,我无法无视,唯有不去面对。
片刻的沉默之后,十三又说,“今天皇阿玛当着大臣与兄弟们责骂了四哥。”
“说四哥做事狠辣,不顾手足之情。”
我疑惑地看着十三,胤禛这些时日以来始终低调、内敛,待兄弟反而比前几年更友善了几分,怎么会被康熙爷如此责骂。
十三幽幽开口,“四哥管着户部的差事,前些日子查出许多官员贪污之事,这事原本不需四哥亲力亲为,但是皇阿玛却让四哥来办理。”
“早些日子,为四哥坚持要重惩这些官员,皇阿玛已有不满,只是下令追回赃银就不再追究,四哥不能按心意行事,大约也是呕了些气,追款追得紧了些。这里还牵涉到我的几个兄弟,他们居然当街变卖家产声称为了抵交银钱。”
“其实,哪就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是做个样子,让四哥难做,果然就真的惹恼了皇阿玛,这么做的兄弟虽然也挨了骂,可是却没有对四哥骂的狠,说他心狠手辣,罔顾兄弟情谊,置天家颜面于不顾。”
“哦。”我缓缓地应了声,心中五味陈杂,此时有些懂了很多年前胤禛的愤然,自己努力做的事情并没有错,却被兄弟掣肘,康熙爷怪罪,这种力不从心的无奈,与无法施展拳脚的焦躁此时定是在煎熬着胤禛的心。这兄弟间的争斗,永无休止,除非胤禛能够像五阿哥和七阿哥那样置身事外,真正远离朝堂,否则,并非是谁一定要针对着他,而是只要谁在康熙爷面前露了脸就不能幸免于被排挤。
“四哥今日被罚在家闭门思过,他说,他这段时间不想再理这些是是非非了,倒惦记安安心心地研究下佛法,参禅悟道。”
我家胤禛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失意之后并没有激进,反倒是能冷静下来寻找自己最好的出路。我不知道这几年还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只是知道太子还要被废一次,从此终生不得翻身。其余的便只是之后胤禛会成为雍正了,但是康熙爷好像是活到古稀之年的,虽不知道具体年岁,离现在也还是会有十年的时间。这十年的历史,在我这个现代人头脑里其实也是一片空白。
又闲聊几句,十三只是嘱咐我放开心怀,很多事情只是表面有了变化,内里却都是与往日一样的。我点头,送他出门,却不愿告诉他,很多事情其实早已不同了,经年不变的或许只是我与他之间这份亲情。
胤禛果然许多日不再上朝,在府里和园子里都专门设了佛堂,每日里参禅念经,还自号“圆明居士”,几日不见面,他在从府里来看我与孩子们时,身上果然多了些许清明,少了丝孤傲,看来这参禅一事也并不仅仅是给康熙爷做个样子,胤禛此时也在极力地寻求着内心的宁静。
在野心、**中寻求平静,该是一件极难的事,我知道胤禛没有断了夺储之心,那么这此刻面上的淡然,也许只是因为想通透了许多事。
【正文 园明】
十月,康熙爷要来园子里赏花,提前数日便通知,好似花也得听他的话一般,知道他来就要开放。可是花虽然不是任他摆布,我们却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不仅是)青L镇,李氏和年氏两个有侧福晋分位的也要一同接驾,所以园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我忙着教下人规矩,安排好所有的琐
事,没有功夫去看胤禛与年氏如今的情景,倒也少了很多烦心的事。
得到消息;,康熙爷一出畅春园,我们便恭立在园子门口候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园子,喝茶、赏花、闲聊,倒也父慈子孝和乐融融,康熙爷问起青L镇,近日里听说他参悟佛法可有什么收获,胤禛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我是没有听懂,康熙爷却微笑额首,看来颇对他的心思。又问
胤禛,如今园子可命名了?
胤禛立马回禀“尚未命名,还请皇阿玛赐名。”
康熙默了一会儿,忽然微笑着问胤禛:“联听说,你自号圆明居士?”
胤禛回道:“儿臣只是一时感悟,顺口起着揍个趣的。”
康熙爷额首。“这名起的倒也不错,既然这是给你的园子,不如就用你起的名字,叫圆明园好了。”
胤禛与我一起跪倒谢恩,我心里一个怔楞原来这里居然是圆明园。
对于一知半解的历史上的大事,我总是敏感并且警惕的,但是许多身边的事反倒是后知后觉,我不是不知道历史上的雍正是在圆明园生活过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是在他做皇帝之前,更没有想过这个圆明园是用他的名字命名,并且我还参与了其中的建设。
这后世文明的遗迹,原来在完好之时,我还曾经为它添砖加瓦呢,一边想着一边觉得好笑了起来。康熙见我傻笑,好奇地问:“芸丫头什么事这么开心?”我赶忙掩饰地说:“儿臣只是开心皇阿玛赐的名字好听。”又赶紧馅媚地转开话题说,“儿臣前一阵植了一片竹林,此时已长的
差不多,皇阿玛可有兴致去看看?”康熙一乐说:“好,瞧瞧去。”
一行人到了竹林,在凉亭落座,微风轻抚着竹叶沙沙响着,一片翠披荡漾,康熙爷嗯嗯地点着头,望着竹海,似乎兴致极好,忽然对我们说:“老四,芸丫头,打早联就说要听你们给联弹唱一曲,今天倒是好时候,快取琴来。”
几个下人赶紧抱来了琴,其实这翠竹掩映之下,一杯香茗,三五好友,最适合听的是沧海一声笑,但是我和)青L镇都知道,康熙爷是想听那次在溪边让青L镇学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