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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影不在,丛棋正坐在桌边写药方。
“丛棋,士兵受伤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丛棋抬头看了亦苒儿一眼,轻叹一声:“我行医十年有余,从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伤员。”又摇摇头。“黄影他太忘恩负义了,整个殇国的士兵伤了一半。”
亦苒儿行尸走肉般离开澄影的营帐,刚走近主帐军营,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
“殿下,再这样下去,殇国的士兵只会越来越少。”说话的是澄影,有些痛心疾首。
“殿下,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两个字,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出路。我们斗不过那些狼群的,投降吧。”说话的是紫影,话语中再没有当初那个大男孩的桀骜了。
“可是,黄影提出的条件是亦姑娘,这绝对不可以。”丛琴想也没想就拒绝。
“用她一个人的命换整个殇国的百年平安,这是她的荣欣,再说,殿下待她怎么样,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恩图报唉?”澄影大着嗓们怒吼。
“殿下,不可以。”丛琴摇头。“难道你忘了王太……”
“够了。”一直不见作声的墨尘殇一声怒吼。“你们听着,谁也不准打她的注意,下去,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亦苒儿立即躲向一旁,直到三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才缓缓蹲下身子。丛棋的叹息,澄影的怒吼,紫影的无奈,还有那一个个受伤士兵里祈求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浮出脑海……
亦苒儿,你该自豪,用你一个人的命,换取整个殇国百的年平安,你该自豪才是。她提醒自己,微笑的脸颊滚出的却是两行热泪。
作者有话要说:
☆、红袖添香
亦苒儿是在第二天上午离开殇国军营的,赶到康国军营已是下午。明明是二月的天,边关却开始飘起了鹅毛的大雪,一片又一片,随着寒风狂乱地起舞,迷乱了她的双眼。
同样迷乱的还有哨岗上那一挘咨纳碛埃浪崂矗远锘乩春螅闾焯煺驹谏诟谏系茸拧K淙唬庖坏染褪瞧咛欤坪跛涝抖荚谌盟龋洗卧诼渖秸蛞彩钦庋旆晌璧难┗ㄖ校幌焐呐纾览龅梅氯舨淮嬖凇�
“我是殇国来的使臣,特地来拜放你们家殿下。”亦苒儿说着,自袖中出示了那块银色的令牌。
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亦苒儿手中的令牌,又看了一眼亦苒儿,脸上有些莫明其妙,却还是恭敬地让开了一条路:“亦姑娘,请进。”
很轻易地就进了康国军营,并一路畅通无助被人领到了主将营帐外。
“殇国使臣亦苒儿特地来拜访康国王子殿下。”带路的小兵将亦苒儿带到营帐门口后便消失不见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阵。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守在两旁的站岗士兵像两棵笔直的树杆,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晶莹剔透的雪花洒在她红色的披风上,又轻盈落下。亦苒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寒风佛过时,冷得彻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里面终于传来一声:“进来吧。”声音有些压抑,似乎带着怒火。
亦苒儿掀帐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子:“殇国使臣亦苒儿参加康国王子殿下。”她将两人身份划分得如此清楚,清楚得让人心痛。
半响不见动静,亦苒儿疑惑地抬起头。
一股淡淡的墨香味补鼻而来,黄影一身白色长衫,正襟危坐于上桌,手中屋着一只小号的毛笔。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亦苒儿,慰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缕缕说不表道不明的东西。
亦苒儿想起丛棋那句:“黄影全变了。”是真的变了,不仅仅是以前象征七大暗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高高束成一冠的变化;还有整个人散发出的陌生遥远,冷漠,霸道的气息。
“哼。”不知道是不是亦苒儿的错觉,黄影似乎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下,然后淡淡开口:“过来帮我磨墨。”
亦苒儿以为自己跪久了产生了幻听,抬起头疑惑地看了黄影一眼;后者已经埋头开始书写,并不象说过话的意思。
“帮我磨墨。”见亦苒儿久久没有反映,黄影再次提醒。只是,这一次,抬起了头,两眼直直看着跪在地上亦苒儿,不提名,不挂姓,但诺大的营帐,除了她,再无第二人。
犹豫了好久,亦苒儿还是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黄影走去。走近,那股子墨香味更浓郁一些。似乎是从桌上的研台传出来的,又似乎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磨动着研中的墨汁。
黄影显然有些满意,低下头继续书写。
亦苒儿一只手提着袖子,一只手轻轻磨动着研中的墨汁,偶尔瞄一眼纸张上那些陌生而漂亮的字体。她在等,等黄影主动开口。
但黄影显然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低头认真书写着那些她不认识的文字。
营中火光充足,使亦苒儿原本冷得僵硬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鼻翼除了她身上自带着的一股清香,还有那股淡淡的清雅的墨香味,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一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黄影才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了身。
亦苒儿以为他终于要开口,也跟着放下手中的磨,恭敬候在一旁。
黄影斜瞥了一眼身后的亦苒儿,唤来门外守着的丫头:“领这位姑娘下去歇息吧。”
亦苒儿扭扭捏捏,看着黄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退了下去。
第二天,亦苒儿很早便醒了,一收拾妥贴便来到黄影的营帐。没想到黄影比他更早,依旧高高坐在他的主将之位,写着那些她不认识的文字,注意到她进来,依旧是那四个字:帮我磨墨。
一直磨到下午。磨得她双腿发帐,两眼发晕,两手也发酸的地步,黄影才大发散心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亦苒儿,笑了笑:“你坐吧。”
有那么一瞬间,亦苒儿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以前那个几次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黄影了,淡淡的温暖,遥远到几乎不存在,却是让人安全的。
“你来这里,他知道吗?”黄影一边收拾手中的纸张,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一旁亦苒儿。
亦苒儿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低下头:“不知道,我留信给他了。”
又是一阵沉默。
黄影继续收拾手中的纸张,亦苒儿低头坐在另一边,少了刚才磨墨时的淡然,营帐中的气氛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在落山镇等你时,遇到了一大批桑国的人,他们认出了我头发上的标志,将我绑到了桑国军营,想从我口中得知殇国军营的情况。”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影开口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亦苒儿安静坐在一旁,决定来这里进,她就知道自己早晚都得扮演一个倾听者的。
“他们严刑拷打我,逼我说出殇国军营中的情况,我不回答,他们就加重刑法。这样,一直磨到某一天,我的身体在他们的拷打下突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有些记忆就这样冲破了束缚。”
黄影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身看着亦苒儿,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我十岁那年,随父王下山打猎,不料在途中迷路,遇到一头凶猛的老虎,是影子婆婆救了我。她将我带回家,我问要怎样才能报答她,她发现了我身体中潜藏着的音乐才能,只说问我借一些东西。第二天醒来,我已经成了七大暗影中的黄影。”
亦苒儿黄影的叙述,心里一时五味杂成,什么味都有。
然后,站起身,脸上已经是认命的表情:“影子婆婆欠了你,墨尘殇欠了影子婆婆,我欠了墨尘殇,所谓因果报应,不过如是。”然后,抬起头,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说吧,黄影,要我怎样做你才肯退兵?”
黄影看了亦苒儿一眼,双手背在身后,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亦苒儿啊亦苒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半年前,殿下给我一道密令,让我下山找你。从你失踪的殇城开始找起,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就回边关。”
说到这里,黄影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来到亦苒儿面前,顿步:“没想到,我才刚出边关,就遇见了你。那天,我本来没准备去落山,只是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念头,想去看一眼山上的狼群。这个念头折磨得我喘不过气来,只好放下原来直奔殇城的计划,去了落山。一开始,看见被狼群围困着的小女孩,我并没有认出来,救你,只是一种本能。”
“你说,加上这一次,我一共救了你几次?”
原来墨尘殇有派过个找过她,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了。“三次,监狱中一次,落山上一次,雨中一次。亦苒儿抬头,真诚地看着黄影。
黄影了然地笑了:“没想到,你记得如此清楚。”又定定看了好一会儿亦苒儿的又眼,然后又问。“既然你也欠了我的,那么,你准备拿什么来还?”
“我不知道。”亦苒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