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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
黑衣人回身凝神一听,小道上不远处传来轰轰的马蹄声,听起来,起码有百来人左右,这又是谁的人,他们的计划如此精密,竟然还有人发现得了?
“沐长风来了,你们好好应付吧!”低沉软扬的声音轻扬,黑衣人一回头,身后再也不见那三人的影子,刚才那一幕好似只是山精鬼魅在梦中恍过,唯有余音方去,证明不是梦境。
身后定定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全部都如被解开了定身术一般,齐齐面面相觑,目中疑惑,惊讶,恐惧皆有。
“头,方才那人是谁,我就看到身后一闪,一阵香风过来,就被人定住了。”一人心有戚戚的回禀道,这样快速的身手,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怎么知道是谁!”黑衣人迅速的一凛,他抬手一招,“有人过来了!”他心中隐隐约约猜到那艳冠天下的男子是谁,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对付这眼前骑马而来之人。
他的手势一出,黑衣人迅速的召合在一起,还不待他们分散,村口处已经哗啦啦来的一大片人,为首一人手持乌雪长枪,身着一袭淡青色劲装,目光沉稳,面容肃穆,疾奔而来,为首的正是沐长风,他一路疾奔而来,想是马蹄声声近处惊醒下手之人,留十人赶马而行,自己带领九十人极速奔来,得得的马蹄声掩盖了他们前行的声响,给设圈套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他所料,出现之时,黑衣人一时慌乱,从村口到宗庙之前,训练有素的精骑兵立即摆出阵型,将那黑衣人齐齐围住。
“我们王爷呢?”沐长风嘴角冷冷的一抹弧度,看着黑衣人问道。
“来的倒是快啊!可惜你们的王爷已经死了!再也找不到了!”黑衣人咬牙说道,手中大刀一摆,其余人便冲了上去,与骑兵打斗了起来。
沐长风扫向旁边的宗庙,火势不大,里面空无一人,眼眸一利,一声令下:“抓活的,问出王爷下落!”
半山腰间,翠荫拢下,方才那美人灼目妍妍,望着下方的一番厮杀,悠然摇扇,意态逍遥无比,整个人带着一股行云流水般得优雅,那血腥的一幕幕,在他眼里仿若只是一出戏台上的碰呛皮影戏。
花容皱眉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眼,“主子,方才为何不让哥哥杀了他,他那样子,看了都恶心,一双倒瓜子眼色咪咪的。”
“你不觉得这样精彩许多吗?”千夜离轻笑道,目光琉璃溢彩,波光轻泛。
“就主子觉得,花容可没看出有什么精彩的,不就是杀来杀去,那群黑衣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杀光的,反应迟钝,怎么比的过乾王的精兵。”花容不服的扫了眼下面。
月貌冷冷的站在一旁,目光射向下方,那黑衣人本来也有七十余人,被沐长风带兵包围,几句话的时间,一下躺了伤了十余名去了,再看乾王那边,几乎是没有人受大碍,沐长风一人在前,长枪如电,一送一抽,招式大开大合,稳重藏厉,如狂风掠过,带出血色一片,真不愧是乾王手下第一将。
“你也知道,何必让你们出手,让他们打一打不是更好,黑衣人是死光光了,还能伤了御天乾的手下,乐哉啊!”千夜离轻摆折扇,这出来的一拨黑衣人不知是哪个国家的,竟然不知不觉也设下了这连环机关,真让他意外。
他望着下方火势渐小,残垣断壁的宗庙,琥珀色的瞳眸,如同波斯猫的慵懒中带着犀利,身形一晃,已然出了五丈之远,清风送来他特有的嗓音,“你们先回,我去凑凑热闹。”
花容,月貌方一眨眼,再看去已不见他的人影。
四周一片漆黑,黑漆漆的容不下半点其他的东西。
蹬的一声,有黑影从上方跌落,借力迅速的一滚,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人的眼睛从光明到黑暗通常都要一段适应时间,这个时候人的瞳孔会缩小,瞳孔括约肌收缩,导致眼睛出现眼盲的情况。
而这一点,清歌早已经克服,就算是这个身体,她也已经在夜晚训练了千百次,不会有半秒延迟,作为杀手,一秒的光暗交替都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从掉落起她就计算了时间,这里离地面不会太深,大概也就十五米左右,她站起身来,全身戒备,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石屋,无装饰,无半点其他东西,雕刻的很平整,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左侧方有一条长长的通道,看不到最里面通向什么地方。
鼻尖一股长期封闭的房间所有的阴湿霉气,空气流通不太顺畅的表现,她微微皱眉,这里好像……
“清歌!”一个急切的声音,从方才她跌落得地方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也跟着落了下来,随之一声石门关闭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石板合上之后,半点响动再也传不进来。
“御天乾!”清歌看着眼前一脸灰扑扑的男人,那高大伟岸的身形,熟悉的刀刻五官,大声喊了出来,“你怎么会下来?”
方才她落下来的时候,火势明明开始减小了啊,他不可能出不去,难道……
男人在暗室里显得如墨的眸中蕴的浓浓的担心,掉落下来时候看见她安然无恙的站在那儿,心中绷紧的一根弦总算送了下来,闻言又是一阵怒火,眉宇皱起山峦几重,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怒吼道:“我怎么掉下来的,你还不知道吗?!”
清歌微微皱了一下眉,刚要将他推开,她的唇上就被他紧紧的双唇紧紧含住,与昨晚完全不同的,昨晚那是霸道,今日这就是恶狠狠的报复一般。
唇舌毫无章法的在她口中掠夺,紧紧的,一点空隙都不留,似要将她的口,舌,甚至她的人全部吞下去一般。
清歌被他一步步的推至冰冷的石墙上,那腰间的炙热,背部的冰凉,夹杂着唇间略微疼痛的厮咬,让她浑身颤抖,他的手臂越抱越紧,唇间动作越来越狂烈,直至清歌觉得肺里面的空气都似要被夺走,整个人都要窒息了一般,大脑中有着一瞬间的空白时,御天乾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她慢慢的长呼了一口气,脸颊因为长时间的憋气而变得滚烫,唇间带着隐隐的肿痛,她淡淡得蹙了一下眉毛,这动作落在男子的眼中,那手臂带着方才在火焰里染上的炙热气息,滚烫的烙在她的腰间,双手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幽蓝色的眼眸犹如两口古井一般深邃,无奈又含着怒气,沙哑的嗓音吼道:“怎么总是问这个问题,你这个傻女人!怎么到现在还要问这种问题!”
那声音,似乎很不满意,很不乐意她刚才所问,低吼声长泄出压在心中的担忧,那抱紧半压在肩头的身躯仿若一下放松了许多,手臂却有着丝丝的颤抖。
刚才那宗庙里那一幕,她不知道他有多惊讶,又有多害怕,她推开他这一下,把他的安危放在自己之前,这一下,他惊讶,惊喜得心中几乎要跳了出来,他的清歌,终于从心中接受了他。
他也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喜欢面前这个女人,他知道她对自己很特别,特别到只想让她做他的王妃,容不得别人欺负她半分,说她半分的不是。
可是他不知道,当看到她在火海里面,朔月一剑剑都砍不断那铁杆,气温却越来越高,要将她淹没在这火舌之中的时候,他心内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震动和惊慌,他恨不得在里面困住的那人是自己。
他在乎她的程度已经比他想象的要超出许多,也许,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是这样了,现在这些,已经无需再去深究,他抱着怀中这个娇小清冷的人儿,才是最重要,最实在的事情。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显示了方才的焦急和震怒,在这片寂静到虚无的空间里,分外清晰的传递到了肌肤相贴的少女身上。
清歌方才皱得眉头一下却舒展了开来,她将被他环住的手抽了出来,轻轻的环着他宽阔的背,头靠在他炙热的胸膛,清冷的眉间染上了柔情,唇边也染了一抹清凝浅笑,他肯定是自己跳下来的,就算是受了伤,御天乾也肯定有能力将黑衣人杀了,他是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山泉轻淌的脆声在小石室中扬起,她轻道:“以后再不问了。”再也不问他为什么了,若说她以前还有过犹豫彷徨,方才火中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不论是她拍出的那一掌,还是他不顾双手的扳开铁杆,到这最后无所顾忌的一跳,这个男人从今日起,真正是她沐清歌认定的男人了。
腰间的滚烫渐渐被一种濡湿的感觉所代替,温热中夹杂一抹血腥气息,清歌眸中一凝,抬起头来看着御天乾,“你的手怎样了?”
“无大碍。”他不在乎这点伤,没有伤到筋骨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