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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陪嫁丫头,姞月也不会点头答应。所以小河也被提前塞进了苏府,慢慢去头疼着怎么应对大
场面。
姞月打趣小河:“你以后就是苏家的小管家婆了呢!”
“这也算是一种荣幸了。”小河如是回答道。
小河的缺席,让姞月出嫁前的陪嫁丫头成了问题。身为“娘家人”,战红只好硬拉了个不
知名的丫头充数,先伴姞月过了这一关。
越靠近婚期,姞月反而越平静,这股平静已经让神经大条的战红也感觉到了。
“你不愿意嫁给苏清?”这是战红惟一能想出来的假设了。
“没有啊。”相较于苏某人莫名的神经紧绷,姞月显得是有点
儿太悠哉了,“我只是……在思考。嗯,我在严肃地思考。”
战红不知道姞月究竟要思考什么大事,可看她
又不是不情愿的样子,所以也就没再疑问。
吉日当天,姞月一大早就被吵醒,然后沐浴更衣梳头。
“啊,疼!好疼!呜呜,能不能轻点儿……”梳
头的时候,姞月哀叫不断,告饶不止,“呜呜,头皮都要掉了啦!”
“姞月姑娘,康瑶姑娘的比您这还紧。”梳头的老嬷嬷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姞月,“昨晚康
瑶姑娘梳头的时候也没有像您这样大惊小怪。嫁人嘛,都要经过这一关的。连这点儿小苦都吃
不下,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康瑶总归是要当皇妃,因此即使同时嫁人,出府的女儿也要有个前后之分,以示地位不同
。姞月听说早走一步的康瑶从晚上就被折腾着沐浴换衣梳头等等,心下顿觉平衡了许多,也老
实地坐在妆台前任由那几个老嬷嬷为她梳妆打扮。
由于姞月要求从简,加上她的新服本身就很素雅,也不用上浓妆来映衬,所以老嬷嬷们一
番忙碌,不多时就整理好了一切,嘱咐几句“不能随便吃东西喝水”之类的事情后,就放姞月
一人在屋里了。
姞月动动脖子,愕然发现身边连个照顾着的丫头都没
有,战红之前拨出来的那个陪嫁丫头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玩忽职守么?毫无疑问,这些人全都
去康瑶那边侍候了。没办法,人家是进宫的娇女,大家围着她转是应该的。
不过,康瑶想用这种办法打击她?幼稚。
撑着一脸古怪的妆容,姞月抬眼瞅着模糊的镜子,却因距离的缘故,无法从中分辨出自己
的五官,更别提看清什么钗环首饰。她叹气,心想:自己真的要在这事事不遂人意的地方待下
去了啊。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
姞月下定决心,准备一辈子都不对苏清说明自己为什么会轻易就落入了他的婚姻魔爪。反
正那个感情白痴也从来没有正经地告白过,凭什么让她在担负起先求婚的重任之后,还要先告
白?想都别想。这些事情,即使女方主动,一次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次次都是她主动?那也太
掉价了。
打定主意,姞月掏出了一个便携式的小本本——这还是
她前几天没事的时候用演算剩下的草稿纸做成的“备忘录”。
她翻开第一页,提笔,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流
利地在上面写下了一行行的小字。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姞月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将小本本搁在了怀里。刚收拾好笔墨,却
听屋外脚步匆匆,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新娘新娘”的。
姞月愣了愣。难道吉时到了,她也该上花轿了么?;
随即她自嘲着想:自己大约是最不被人重视的新娘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露个脸,什
么喜娘啊丫头的,一概见不到人影。
如果战红没在前面忙着指挥大局,现在若是看到姞月
这边的冷清,一准又要大发雷霆了。
一拨人跑了过去,姞月听到屋门被人敲了敲,她的那
个“陪嫁丫头”终于从某个不知名的旮旯里钻回来了,在门外喊着:“在这里,姑娘在这里!
”复又敲门,“姑娘,姑娘!您该上轿了,喜娘在前面等着呢!”
姞月摇头,笑叹一声,自己拎了
红盖头,盖在了脑袋上。尽管早有预料,能想象得出自己出嫁时会受到冷落,但她实在是没料
到康瑶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也是,她大小姐都进宫了,横竖不怕自己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老
百姓。
就由着这位大小姐最后的任性吧。姞月不在意地
推开了屋门。反正,最后这笔帐是要狠狠地算在苏清头上的,谁让他惹下了桃花债,却要她来
承担后果!
姞月低估了自己的价值。她刚一迈出屋门,一群浑身溢满香气的喜娘就堵住了她,七嘴八
舌地咋呼着:“哎呦好姑娘唉,您可算是出来了!快点儿快点儿啊,时辰都要晚了!”
“很晚么……”我不是要第二个才上轿子的吗?
可惜姞月一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完,喜娘们就连连惊叫地把她未问出口的话给打断了:“哎
呀哎呀!不能说话!新娘子一蒙上盖头就不许说话了,好姑娘,您可千万别张嘴了啊!刚才不
是已经说过了么?”
姞月抿嘴,仔细地想着刚才那群老嬷嬷的嘱咐,好像没有这一条。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
些不对劲的地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然而不容姞月多想,喜娘就推着她朝门外涌去。耳边嘈杂声一片,姞月被动地走着,却越
来越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喜娘和丫头了?尤其是,为什么刚才经过门外那个
陪嫁丫头的一瞬间,头就有些发沉发晕了呢?
好奇怪。到底是累了,还是起床太早,所以有些疲惫
被一群人扶着上了花轿,姞月软绵绵地瘫在里面,眼皮发涩,晕乎乎地倒下。
总之,先休息一下好了。等停轿的时候,应该能感觉出来的。大不了,就让那个爱面子的
家伙把自己扛出花轿……
从苏府到王府的路上,苏清骑着马,无奈地拽了
拽衣服上缀着的那颗看起来就很傻的红绸绣球。他的小动作没逃过容离的眼睛。
容离笑嘻嘻地与他并排而行,口中不忘调侃好友
:“这回你不用笑话我和庆了吧?只有自己穿上了,才能体会到这东西的傻气。当然啦,还是
傻气的东西最喜气。”
苏清只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喂喂,你也太没趣了。真是的,人家姞月姑娘怎么能受的了你。”容离大唱独角戏,一
面翻着白眼,一面好心教育苏清,“你啊,除了公事之外,也没去过那种地方享受吧?书呢?
这方面的书看过没?没有么……我猜也是。你今晚怎么办?我说啊,对女孩子来说,第一次的
印象其实很……”
苏清终于有了反应——他咳了一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件
什么东西,刺上了容离骑着的马。
马吃痛,高高跃起,险些将马背上的人掀下地去。
“啊!苏清,你……”容离连忙控缰,安抚受痛而
惊的马。待他“稳定马心”之后,惊魂未定地哆嗦着手,指向苏清,“天子脚下,你还想谋杀
不成?”
苏清微笑:“一时手滑。”
容离悲愤不已:“算我倒
霉!怎么就摊上了这种好事!下次你别想再拉着我陪你一起迎亲!”
边过河边拆桥的苏清大人则悠然回道:“让我来提醒你:我这辈子只成这一次亲而已,何
谈下次?你那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放在其他事情上吧!”
说笑间,迎亲的一行人来到了王府门口。苏清虽平时以冷脸著称,但现
下喜事临门,也不由得缓和了表情,细看之下,还能找出他面上带着的几丝雀跃和迫不及待。
可是,当喜娘扶出新娘子的时候,苏清却忽然铁青了脸。
“且慢!”
眼看新娘即将入轿,苏清冰冷地出声制止。
“怎么?怎么……”尽管王府外已经不像方才康瑶上
轿时那么热闹,但也不乏众多瞧热闹的人。新郎这一声“且慢”,可喊出了大家的八卦劲头。
莫非新郎是被逼的,而现在又要反悔了?下面要怎么样?退
亲还是挨打?
连刚想呼出一口气的庆离,都被苏清的反复态度
给吓了一跳:这小子想干什么?!
苏清缓缓地伸出手,对准了花轿边的新娘,阴沉地说道:
“她不是姞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姞月自认为从上了花轿后的一觉已经睡了好久,但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在轿
子里。花轿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