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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月一时被他说得有些惭愧,于是下了床,自觉地接了苏清手里的东西,说道:“那我帮你整理好地铺,行不?”但她还是不忘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总之我一定是要睡床的,不然晚上来了什么人,你下床打架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我怎么办?”
苏清道:“那你能保证下床逃跑的时候就不会一脚踩着我?”
姞月心虚,却瞎掰着歪理:“来了人也是你去对付,我只负责在床里面蒙上被子躲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下地踩人。”
说话间,姞月已经甩开铺盖,将其遥遥地铺在床对面的窗户下。
“……你想冻死我么?”苏清抽着额角。
姞月扭了头,暗自吐了吐舌头,把铺盖朝里挪了挪。
“姞月,虽说同屋而住是权宜之计,委屈了你一个姑娘家。但这里毕竟是我的房间,你霸占了我的床,我可以理解;你让我睡地铺,我能接受;你想冻死我——实在是不可原谅。”苏清忍耐再忍耐,“而且,我要是没记错,非要和我同行的是你吧?你……”
姞月委委屈屈地将铺盖又向内挪了好大一截,也不抬头,只顾自己闷头使劲地抖着,好像是在哭。
苏清立即妥协:“你刚才受惊了,先休息去吧,余下的我来。”
姞月点头,耷拉着脑袋从苏清身边走过,爬上床,老实地盖严实了被子,然后就听苏清无奈地叹气,收拾着地上那一摊东西。
浑身发抖的姞月捂上了耳朵和嘴巴后,无声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臭狐狸啊臭狐狸,你也有被我忽悠的时候。
两人同住一屋所带来的效果只维持了没几天,穷追不舍的袭击者们便又不顾一切地冲着苏清和姞月而去了。并且他们的攻击水准和密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提高,越是靠近京城,便越是一波强过一波,看那架势,甚至连苏清都不准备放过。
个中原因,除了苏清,姞月也心知肚明。想必户部的大人们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机,也不愿再同他们多磨蹭。既然温和手段不成,就上强硬的,处理掉一个是一个,处理掉一双那更好。
“难缠。”当苏清又一次解决掉一群蒙面人后,皱眉扶了一下肩膀,给了两个字的评语。
英雄终于挂彩。但就是这点儿小伤,却把姞月都急得想哭了。
“你受伤了?你受伤了!有没有毒?有没有毒?”姞月不知该做什么才好,手脚忙乱了半天,眼睛里的泪珠子也开始跑出来迷糊着她的视线,“发炎……会不会发炎?发炎……啊,没有破伤风、没有消炎药……这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
“没有毒。”苏清腾出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伸手稳住了姞月在屋里跳来跳去的身子,“只是小伤,那边的包袱里有带创伤药,涂上就好,也不用包扎。”
“小伤?这是小伤?
”姞月抹把眼泪,心疼地轻轻架着苏清肩膀上有伤的那边胳膊,“好多血在往外冒,怎么止血啊?”
苏清坐下,由着她宝贝自己的肩膀,叹道:“月,我很高兴你会因为我受伤而难过掉泪——但是你要看清楚,那不是我的血。我肩膀上的伤口绝对很小,不小心被划了一下而已。”
闻言,姞月怔了怔,也不管血污,直接用手颤颤地擦干净了那好大一片的血渍,然后努力地瞪大了眼。衣服上的血果然不是从苏清身上冒出来的。
“……欺骗感情。”姞月立马甩开了苏清的胳膊。
话虽如此,可她洗手后上药的动作却依然很轻很轻,嘴唇也抿得直直的,几乎压得没了血色。
要是姞月连蹦带跳地斥责苏清的大意,他还能应付。现在姞月这种要哭不哭的样子,苏清最不会应付。为了安抚姞月不安定的情绪,苏清别无他法,只好尽量拣了话题转移她的注意:“我算着时间,再过一两天,庆离他们就会到达京城。只要庆一把那些账本交给刑部,他们就不可能再为难我们,我们的危险也会小多了。”丫丫的港湾
姞月没吱声,还是哭丧着脸慢慢地给苏清上药。
苏清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月,这样就可以了——我没事。”
姞月仍在涂药,不断地涂药,她似乎想把手上这一大盒子的药膏全都涂在苏清那微不足道的伤口上,一层又一层的涂抹上去。
“已经可以了。”苏清的手覆上姞月忙碌着的手。
被苏清阻止了上药动作的姞月顿了顿,木然地放下了药盒。就当苏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却忽然冷爆发:“真是的你们男人的承诺委实太不值钱了明明说好要保护自己居然又受伤……”
一串话由面无表情的姞月从嘴里噼里啪啦地倾泻而出,每个字都硬邦邦地砸在苏清的脑门上,让他无法接话更无计可施。姞月越说越快,最后已经快到连近在咫尺的苏清都分不出她在说些什么了。
“姞月。”苏清试图唤醒进入个人状态的姞月,可惜不成功。 ;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苏清迷茫了。他只擅长分析案件,可不擅长分析女人心。但是他能感觉得出来,如果放任姞月这样下去,后果会很不好。所以他还是力争与姞月沟通:“姞月……”
“……过分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的话还说什么会努力的好好活着……”
“姞月!”苏清提高嗓门,叫着姞月的名字。
姞月再次顿了顿,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键,而且这回明显比刚才被人按下开始键停顿的时间长,然后……
“呜呜呜,臭狐狸!你吓死我了啦!”姞月一头埋进苏清怀里,号啕大哭,把这些天以来堆积的所有害怕与担心全哭了出来。表面看来,姞月好像什么都不怕,可实际上,她既怕自己一命呜呼,更怕苏清提前挂掉。
“嗯,你这么说确实让我很感动,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苏清慢慢地抚了抚姞月的后背,“你的头发已经沾到我肩膀上的药膏了。”
“啊?啊!”等姞月听懂了苏清话里的意思,连忙抬头抢救自己的头发,“死狐狸!这么伤感的时刻你就不能说些别的么?”
“没办法,”苏清无辜地挑眉,“谁让你给我上了那么多的好药,现在却又小气地反悔了,想把它们全部擦掉呢?我总也得为自己的伤势着想,尽力挽回这仅剩的点滴药沫吧?”
“你这个人!”某人终于破涕为笑。
然而笑容没持续多久,姞月就又板起了脸,恨声说道:“等着瞧,我非要把那笔账算得清清楚楚,让他们个个都去牢里好好享受一番!”
看着姞月满是泪痕却坚定无比的脸,苏清冷汗:人说女人爱记仇,这话的确是不假。
姞月有没有把账算得清清楚楚,苏清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们两人终于没有再受袭击、并顺利安全地回到京城之后,姞月便马不停蹄地积极投进账本的怀抱了。
她还宣称自己在闭关,不许任何人去打扰。连着好几日,除了每日三餐由小河照常送去,姞月都没有露脸。
庆离身为藩王,本该在回京的时候入住外廷驿馆,但他却提前递上了折子,请求皇帝批准他住在王府。
也不晓得庆离在折子里是怎么写的,反正他是打破了一贯的传统,带着妻子仆人,大摇大摆地搬回了坐落在京城的礼王府。同时还不忘加强府内巡逻力度,借此保护姞月、小河还有那些账本。
“这一招声东击西,妙。”前来王府探视好友的容离笑着望向苏清,“谁都没想到,那些物证和小河姑娘居然早就被你移交给庆了。我想,他们看你这么卖命地护着姞月,就以为姞月是人证……呵呵,你来晚了一步,没看到那天庆造成的轰动。啧啧,户部那几个人全都瞪圆了眼,死盯着庆让人搬上大殿的箱子,跟白痴似的大张嘴巴,口水都快要流一地了。”
苏清笑了笑:“可以想象。”
“咳咳!”庆离在一边假咳嗽了一声,引得两人看了过去,“容,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讨论那群笨蛋的表情,而是……”
“我明白。”容离点头,“馥郁说她这几天就进宫,去探探皇后的口风。毕竟户部现在掌权的那几位大人里,也有皇后的人,我们不能这么一声不响地挑了皇后的面子。虽然这次的事儿不涉及皇后一派的几位大人,可总也是在她的地盘上。”
庆离打趣道:“你小子比我这个王爷都管用。”
容离正经地冲庆离抛了个“理当如此”的眼神,“那是那是!我这可是裙带关系。”
苏清毫不犹豫地吐槽:“亏你也有脸说出来。”
庆离笑了一会儿,又有些忧心忡忡:“可是……皇后真的不会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