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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院子,走在前面的小河就被一个浑身簇新打扮的女子给揪住了头发:“你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偷懒了啊?看看你做的好事!”
小河辩解道:“对不起!我不小心才弄翻了盆子,我马上就洗干净……”
“什么对不起!你说你是不是嫉妒我,才故意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解气?”这个女子揪紧小河的头发,拉得小河不住仰头,空下的手则使劲地往她身上拧去。
姞月大怒:就算有错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啊!
她甩开斗笠,一步上前,拽住那女子的后领就往一边拖。姞月力气向来不小,而且这个女子一直都不认为姞月敢对她动手,所以瞬间就被拖得踉跄了好几下,迫不得已放开了小河。这边姞月再一松手,该女子就栽在了水盆边。
这还了得!
这个女子尖叫连连:“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姑奶奶我?!”
姞月惹了事儿也不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就打你了又怎样?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不过是几件衣服脏了而已,再洗就是了。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你就要动手打人吗?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小河头发乱糟糟地立在一旁,双手捂住了大张着的嘴,无声地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惊呆了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你……”女子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忿恨不已地哆嗦着指向姞月,“你知道我是谁吗?”
姞月好整以暇地笑道:“我倒真不知了。请问您是哪位高人?”
她不傻,当然能看出这个女子不是姑娘千金之流。她穿的衣服虽然崭新,但也不是什么很高级的衣料,头上也只戴了几支不值钱的小钗子,行为泼辣、语言粗鲁——怎么看怎么不像白家的闺秀。
看着事情就要闹大,小河连忙息事宁人地扯了扯姞月,又对女子赔罪道:“三姐姐,别和我家妹妹计较,她人还小……今天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不好!三姐姐,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妹妹她不懂事……”
“哼!”被小河称为“三姐姐”的女子冷笑,“你妹妹吗?胆子这么大,还敢推倒我三姐儿?不要命了?哼,姑奶奶今天就告诉你好了,要是不想在白家呆,趁早说,姑奶奶自有办法成全你!还有,让你这个妹妹跪下,给姑奶奶我赔罪!要不然……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什么?!
姞月愤怒到极点: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向来不服输的小河低头?明明是她先打人……她还要人家下跪赔礼道歉?那她打了别人又该怎么说?
小河突然像是喝酒了似的涨红了脸,她看了看姞月,一闭眼一狠心,“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三姐姐!看在我天天不顾吃饭只为你洗衣服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求你了!”
“小河!”姞月惊叫,急切地拉扯着她,试图把她从湿乎乎的地上拉起来。
小河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她拉,却坚持地跪着。
三姐儿冷哼一声,又狠狠地看了姞月一眼,方才离开了后院。
“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让我、你让我……你让我……”姞月实在扯不起来小河了,惊怒之余,也跟着默默落泪的小河哭了起来,“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你!”
“对不起,姞月,对不起!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都是我不好……”小河瘫坐在地上,裙子都被打湿了也不在意了。
“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我害了你!”姞月蹲下,抱住了小河,哇哇大哭。
两人哭了好久后,小河抹抹眼泪吸吸气,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理她就是了……不要理她……”
姞月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那个女的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你非要听她的啊!”姞月不平地哽咽了一下,“她让人下跪就下跪吗?为什么她有这个权力?”
小河为难地别开了头,说道:“你别问了,反正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我,我去洗衣服……”
姞月焦急地想拉住她再问,却被她挣脱开。
小河刚把脏衣服收拾好放进盆里,二妞就端着饭来到了后院,叫道:“小河,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没去吃!看看,我把饭给你端来……姞月姑娘?你也来了?呀!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二妞慌慌地将饭放在了一边的小凳子上,掏啊掏的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已经有些发皱的手绢,连忙又塞了回去:“那个,姞月姑娘,你这是……”
姞月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自责地说道:“怪我,我害得小河刚才给那个女的跪下了……都怪我,我什么都不懂……”
“那个女的?”二妞抽气,忙看向小河,“三姐儿来了?!啊!小河,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难道……难道三姐儿又为难你了?”
“又?”姞月敏感地抓住了这个字眼,“什么叫‘又’?二妞,你实话告诉我,你说的这个三姐儿是不是常常欺负小河?”
埋头洗衣服的小河抬脸不赞同地喊了一声:“二妞!”
二妞为难地看看姞月,意思是:你看,她不让我说,我也没办法。
见二妞这样,姞月心里有了数。
等二妞一走,她的怒火立即飚上来了:“小河!你在白家就这么被人欺负,为什么回家了不说?你怎么可以为了让大娘他们不担心就不说呢?实在不行,不干了就是,不需要为了这几个钱就来受罪啊!家里我也能帮着绣些小东西赚钱了,你……你这又是何苦!”
小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什么可说的。出来干活,总会看人脸色的,我这些苦算不得什么。其实三姐儿比我惨,她和……算了,我没事,我能理解三姐儿,她是真的不容易。”
愣愣地看着小河继续低头认命地洗着衣服,姞月终于将被她刻意遗忘了很久的事情找了回来——这里毕竟不是法制社会,更没人给你讲道理说文明!
通过这件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姞月幡然悔悟:就算没有权力的倾轧,这里也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姞月想起了自己已经过世的父母。
她的父亲是名建筑工程负责人,却轻信了一个贪官的话,投资建设了郊区的一处居民区,还为此贷款千万。没想到那个贪官携款逃走,银行又在付款期限过后冻结了所有流动资金。父母卖掉了一切东西,包括自家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也没能还上银行贷款的零头。父母狠心自杀了……却忘记把自己一起带走。
该不该回去?姞月陷入思考。就算能回去,那回去又能干什么呢?而且回去之后,也只能靠着打工和远房亲戚们或多或少的资助继续生活。可是,即使如此,也还是想回去……
姞月无法再欺骗自己。古代是好,可就能保持住永远的田园生活吗?呵,只是一个梦想而已!梦要醒了,也该醒了……
姞月自打穿越以来,首次强烈地泛起想要回家的念头。
“说干就干”一直是姞月的作风。她与小狗子回到村里,立即向小河的父母告别,撒谎说自己今天在城里巧遇了父母的旧识,他们夫妻没有孩子,希望自己能去做干女儿。
小河的娘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们知道你住在我们家是难为你了。虽然我们家的情况在村里还算可以,但还是不如姑娘父母的朋友吧?姑娘不要在意我们的想法,这是好事。我们也为姑娘高兴呀!”
姞月想解释,可转念一想,倒不如不解释,就让他们误会着。她欠了小河一家的情,这个情欠的十分大,自己一辈子都难还尽——可是,他们一家子在自己最落魄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手,自己就这么走了,真是没良心啊!
姞月顿时被强烈的罪恶感包围住。
哪知小河的爹发话了:“姑娘,收拾收拾东西就去吧!他们夫妻没孩子,你去了也让他们有个伴。方便的话,抽空回来看看我们就行……”
听了这些话,姞月在一天之内再次落泪。
晚上小河回家,她娘把姞月要走的事情说了。小河立刻就红了眼眶:“姞月……”
姞月强颜欢笑地编织着谎言:“这又是怎么了?你看你,我去的地方又不是天涯海角,只要有空……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第二天,姞月谢绝了小河一家人送她一程的好意,裹紧了来时穿的那身衣服,下了狠心,没让自己一步一回头的出村,而是坚定地抱着一个信念:不能再回来了!
她凭借记忆找到当初落下的地点,躲在草丛里换了衣服。她穿越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带,只是这么一身舞台装,手机之类的全在后台服务人员那里。所以姞月自认为不会存在因忘了某物而无法回去的情况。
于是姞月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