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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一路上都仍处于震惊之中,他本来是想去。试探玉嫔的,可是玉嫔却在有意无意间一直在向自己示警,那些所谓的听说,很显然是有人在给她传消息,让她来示警的。
光绪不是傻蛋,。玉嫔几次把话题往袁世凯的身上引,那么这个袁慰亭就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是他的心里更大的震惊,是玉嫔为何能和宫外这样传着消息,而不被太后发现?
他很清楚玉嫔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那么只能说明,孚王府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在帮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明着来呢?不对,不是他们不肯明着来,而是康大人他们堵死了孚王府的路,不许他们跟自己亲近。
心里越想想惊,难道康有为他们是想架空自己这个皇帝吗?不会,不可能,康广厦等人对自己可说是忠心耿耿,看来只有可能是私怨了,可是照理说,康广厦身受孚王府大恩,怎么也不会这么不待见康有为啊?光绪就这样一路惊疑不定的回了书房。
其实光绪还真是冤枉了康有为,康有为倒不是为了私怨,而是极单纯的,害怕对于孚王府的一些不利因素,会影响到变法维新,让别人找到借口来攻击新政,及他们这些一心想变法维新的大臣,所以他们必须要跟孚王府划清界线,虽然他私心里对孚亲王虐待自家小妾的事,极为不满,可还真不至于能让他不满到对自己的恩人落井下石。
所以康有为只能自己亲自出面,去踩孚王府,在他认为,世人都知道孚王府对自己有大恩,若是自己去踩了,那么那些人就会认为这是对孚王府最大的打击,他从未想过,会从中得什么利,可是世事难料,却因为这件事,反倒让他在一些清流和新学的学堂中得到了不小的名望,如今康有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现在也只能一踩到底了。
康有为和谭嗣同等人回到府中之时,已经很晚了,几人还处在大战前的兴奋当中,也没有回各自的府邸,都留在了康府,几人还正在书房中商议的时候,却有人来报,皇上有密使来。
忙忙的迎了出来,认得是福公公,刚要见礼,福贵去拦着道:“各位大人,事情紧急,咱家也不和诸位大人多礼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康有为,道:“这是皇上让咱家给各位大人送的信,信已交付,咱家还要赶回宫里复命,也不多呆了,皇上说请各位大人尽快想出个对策来,明儿一早就进宫面圣吧。”
几人都是一惊,送了福贵出府,康有为打开信来一看,脸色变了几变,然后又把信递给了谭嗣同几人,待几人看完之后,都面现惊色,这时谭嗣同道:“皇上这是在让咱们惦量下,袁世凯是否可信?”
这时林旭也有些犹豫地道:“正是,这位玉嫔娘娘显然也是在示警,按说,袁慰亭其实是因为孚王府而在朝鲜一战中脱颖而出的,那他应该算是孚亲王的人,可是为何孚亲王不肯见他,还要将他的礼物退回?还有,昨日复生才去见过他,为何他今天临走时去要进宫面见太后?就算要辞行,也应该先去见皇上才是啊?”
众人都开始沉默起来,这时杨锐道:“也许是咱们虚惊一场呢?慰亭虽说是朝鲜一役发家,可也不见得就是孚王府的功劳啊?孚王府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慰亭不顾自己和家人的安危,与倭人那样决一生死啊?”
康广仁也点头道:“不错,依我之见,孚亲王不收袁慰亭的礼,也不见他,只怕也是因为他是将,而自己又正处在尴尬的旋涡当中,他要避嫌。”
康广仁此话一出,除了谭嗣同外,都点头表示认同,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谭嗣同,谭嗣同沉吟了一会儿道:“谭某却不以为然,这个袁慰亭只怕是有些问题吧?”
杨深秀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复生兄过虑了,当初找到袁慰亭不也是你的提议吗?况且昨日也是你去见的他,他若是有什么不妥,难道你察觉不到吗?”
谭嗣同犹豫了一下,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怕,万一要是我走了眼呢?”
“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况且找袁慰亭也不是复生一人的意见,咱们大家都有商讨的,而且皇上也属意于他,难道这么多双眼睛还看不清一个人吗?能在朝鲜战场上奋不顾身者,难道还会在这朝堂之上行贪生怕死之事?况且谁能保证,不是那位玉嫔娘娘因为吃珍妃娘娘的醋,而故意为之?”刘光第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最终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康有为,希望他能拿一个主意出来,康有为也有些为难,却不知到底应该是信或是不信,最终他看向谭嗣同道:“复生?不如你趁夜里去一趟孚王府,问问王爷呢?”
康有为话音刚落,就听杨锐道:“不可,若是去了,这事儿不就又多了一人知道,谁也不知道那位王爷到底是站哪一边儿的,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可怎么好?”
谭嗣同极为不满地道:“你多虑了,王爷绝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就算不是,你如今这个时候跑去见他,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会根据这些乱加猜测,万一要是对咱们的大事不利,又如何是好?”杨锐坚持道。
康有为也有些不确定了,这时康广仁道:“罢了,大家也不要争了,咱们便学那赌徒,赌上这一把,无论成败,我们也无愧于天下了。”
几人都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决定,不用去管玉嫔那里来的小道消息,只需要多加小心行事,不要让人觉出什么不对来就好,于是众人虽然忐忑,却也不再多说,各自回府了。
谭嗣同从康府出来,却怎么也不放心,一路想着,却不知不觉地到了孚王府门口了,街上的打更已经敲了两下了,他看着朱红的府门,整条巷子也安静的有些吓人,站在台阶上,上上下下了不知多少回,最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门里的门子早在谭嗣同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跑进去把这事儿说给载沛听了,载沛愣了一下,心里笑了笑,暗想:“看来玉嫔已经把消息递给皇上了。”于是他便吩咐门子,不用去管谭嗣同,只待他上前敲门,只管把人带进来。
可是没多久,门子又来回,谭大人在门外徘徊良久,却未上前叩门,已经离开了,载沛有些错愕,最终摇了摇头,道:“罢,罢,罢,本王已经尽了朋友之谊,无愧于心了。”想到这儿,他也不再觉得心烦,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去妹妹的院子,径往她的书房门口走去。
第378章 改变计划
载沛一推开书房门,就看见黑暗的室里有个人影,正坐在妹妹最喜欢的摇椅上,他笑了笑,点然了火柴,走到书桌前点亮了蜡烛,果然,秀儿就坐在那,晃悠着椅子,看着自己。他笑道:“你不说今儿晚上走吗?”
“本想走的,可是听说有人给宫里送信了。”我带着一丝调侃,看着他。
他有些尴尬,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知道,谭复生跟我是患难之情啊。”
“知道。”我笑道:“就知道你坐不住,不许我去报信,原来 是自己想去报信,不过看来人家是不领情呢。”
载沛的脸色一暗,道:“我以为他会进来的。”
“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进来,他只怕是早存了以身殉道的死志了。”我淡淡地道。
“你说什么?”载沛大惊失色的看着我。
“我刚才得了消息,他今天一。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夫人送出京了。”
“他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载沛。有些伤心,一下子跌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这应该就是他们心里所认为的气节吧。”
“气节?在这个时候,一文不值!”载。沛生气的拍了一下书桌,桌上的笔架倒了下来,上面的毛笔散落了一志。
“哥哥,看来你若是派了人盯着他的,只怕是得多派。几个了,他的身手不弱,你若想要敲晕了他藏起来,就那么一两个人,只怕是不够他瞧的。”我悠悠地道。
“难道他还不想得救吗?”
“一个已经存了死志的人,你觉得他会让你救他吗?。他只怕是想死谏了。”我叹了口气。
载沛忽然一下就站了起来,道:“难道他早就知道。袁慰亭靠不住?”
“那倒不是,我猜。他本来是将信将疑,可是今日得了宫里的讯儿,只怕他已经知道他们这次要事败了。”
“既然知道要事败,又是何苦呢?”
“当年岳武穆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必死无疑,不也回去了吗?他们这种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说悲壮吧,我又觉得他们傻,说他们傻吧,我又觉得似乎太不尊敬他们了。”我无奈的道。
“何苦来呢,何苦来呢?”载沛怅然的坐了回去。
“哥哥,不要再多想了,他们这样,不也正合了我们的意吗?你该做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