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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无奈,这次偷跑,让慈禧警觉起来,认为以前对于我的学问很少过问,也不曾考较过,对我太过宽松了,所以这次是打算要好好教训我的,所以我也不敢闹苦,生怕传到她耳朵里了,就会加重对我的处罚,就这样,每隔一日陈三立会来教半日课程,有时会留在府里吃午饭,有时会因为吏部的公务,教完课便匆匆走了,对于我的要求是极严的,每日都必须背一篇文章,临二十张贴,我是一点懒也偷不了,因为到了下午,还要进宫把功课交给老佛爷看,然后被训几句,才放我回来。最近慈禧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我的功课得过且过了,陈三立没来的日子,有时还会一大早就叫我进宫,跟着翁同龢请教一回学问,如今比起来,光绪的日子都比我好过,不过这个堂哥还算有良心,常会找借口说翁师傅要单独教他经世文章,妹妹可能不太适合来听,所以去翁师傅那儿的次数便渐渐减少,这才让我松了一口气。
罗伯特神父是个大胡子,他那看来的时候本来并不想多呆的,却因为我一留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们亦师亦友,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这个时候的欧洲各国都在高速的发展,文化、经济都远超中国很多,所以当他发现我很多东西是一教就会,常说我是个天才,他的教学方式很活泼,注重实用,还带着我一起造了一辆自行车出来,他还把台球带到了京城,我当初实在是无聊,就想到了台球,台球如今在西方还属于贵族的活动,我假称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过台球的玩法,觉得很有趣,向他请教,于是没多久,他便找了个木匠,制了出来,那些台球则是用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家里有了台球之后,我便常会和他玩儿,因为身高的问题,所以在台球桌前也总有备我踩踏的小凳,后来有一次醇亲王来府里,看到了也觉得有趣,便叫人在他的王府里也打了一张,后来越传越广,如今北京城里,凡是有点地位的,有点钱的,都开始玩起了台球,就连宫里也备了几张,慈禧有时候也会叫我和光绪去陪她玩几局。
罗伯特没有因为他的学问被召进宫,却因为台球进了一次,这老头兴奋了一个多星期,开心的都过了头,从天津回来,我深为鸦片困扰,禁烟目前是不太可能了,因为若是禁烟闹的太凶,慈禧会害怕再有战祸,所以对于各地的烟馆,她虽然也深恶痛绝,却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我却想到了戒烟药。在后世,对于毒品的危害我们是从小就听到大的,大学时曾有同学染上了毒瘾,差点跳楼自杀,所以我对这方面稍微多看了看,知道那种戒烟药其实就是改良了一下的中成药,但是配方的比例我却记不太清楚了,只有找罗伯特神父,他接过药方时,根本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待我解释后,他倒是很乐意能有这种药问世,可是他对于西医还有些功底,可是中医就一窍不通,于是我便在进宫交功课时,告诉了慈禧,慈禧当下大喜,忙派了一名老太医去和罗伯特神父一起研究,而因为这件事,罗伯特再次被召见,把他喜的跟什么似的,回来后常常说,就算自己回了德国也有值得炫耀的事情了,他见过了大清帝国的最高掌权者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常会嗤之以鼻道:“我天天见,都见烦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忙跑到外面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看看隔墙是否有耳,而这个时候则又会换成他对我一阵嘲笑。
戒烟药制成后,官府出面跑到烟馆里逮了几个烟鬼来试药,虽然对于这种抓白老鼠的方法我很不赞同,却也没有办法,这个年代,只能这么做,那几个烟鬼试吃了一个月后,都治愈了,开始被抓进来时,几个人每天都跳着脚的骂爹骂娘的,一个月后,都趴在地上哭的泪人一样,感激老太医和罗伯特神父,幸好两人还没被喜悦冲昏了头,忙说是老佛爷的恩典让他们试制戒烟药,又让抓了他们几个来试药,一切都是老佛爷的功劳,那几人又开始对着皇宫叩首谢恩。
1886年,光绪十二年末,慈禧下旨,醇亲王督办,大清第一药局成立,专制、卖戒烟药,强行要求各地官府订购,并督促各级官吏有烟瘾的尽快吃药,戒掉烟瘾,各地订单纷至,这时我通过订单才知道,这大清的官吏,居然大多都有瘾,一阵痛心,这也叫国家啊,整个政府已经从上到下都烂成这样了,也难怪被人欺负的抬不起头,也难怪慈禧在戒烟药成功之后,会开心成那样,自然,在拿到了那卖药的白花花的银子时,她更是乐开了花,我倒也挺乐意见到这样,说不定以后钱多了,就能把军费给李鸿章给够,也不用他惨兮兮的东拉西凑了。
第十章 堂诘珂德
1887年,光绪十三年。
这一年,哥哥载沛的儿子才刚出生,便去了德国留学,罗伯特神父也一起回了德国,嫂子哭成了泪人,额娘也伤心的不行,本来我也打算想要偷偷跟着他们一起跑掉的,可是看着这两个女人伤心的样子,不敢再动妄念,害怕自己一走,两个女人只有直接倒地的份儿了,跟个小大人似的向哥哥保证会照顾好嫂子和额娘,他差点没笑死,道:“就你一小屁孩儿,能不给额娘和嫂子添堵就很好了。”怒视着他上了船,等他上船后,突然大叫道:“两个大的我不行,别忘了你儿子,可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主儿。哈哈……”载沛在船上明显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对着我磨了磨牙,却又无可奈何,船已经离岸了。
回到京城后,想着哥哥都已经可以出国了,自己却还是个小孩子,不要说出国,就是离开王府都不太可能,终日里郁郁寡欢,罗伯特神父走了之后,府里也没什么人能赔我玩了,玉儿如今倒也会打台球,却总是不敢跟我认真玩,玩着也没劲,也就只有陈三立来教书的日子能让我开心一些,陈三立如今也不再是每隔一日来,只要吏部没什么事,他几乎是天天都来,教完功课,便会在我的书房里看书,还会和我一起讨论,陈三立确实是个奇材,他只跟着罗伯特学了一年,英文便已经很不错了,相当于现代的四级水平了,不过德语却差些,只能简单的对话。
这段日子,他正在看《堂诘珂德》,这是本英译本的,我在现代小时候很喜欢看的一本书,还记得那会儿《堂诘珂德》的动画片,我是一集也没有落(lao)下过,陈三立刚开始时,不以为意,是我在临贴时,他无聊拿出来翻的,可是一翻之下,竟觉得回味无穷,这几日来一教完课便开始阅读,他有一个习惯,从不会带走我书房里的任何一本书,只在我家里看,有时看进去了,常常会到撑灯时分都不记得回去,有一次我曾提议,他可以把书带回去看,他却拒绝了,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所以后来不得不在发现他对什么书感兴趣的话,我便会偷偷叫人再去找一本,然后悄悄送到他府里的书房。他家在湖南,所以在京城也没置房产,只是在离什刹海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院,有个从湖南带来的老管家在照顾他的生活,之前成过一次亲;育有一子一女;不过在生了二女儿后就过世了;后来他父亲又在老家给他订了一门亲事,也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似乎是因为对方的父亲过世,因为要守孝,所以才未完婚。
这一日,同往常一样,课后,他从书架上取下《堂诘珂德》,我在一旁临贴,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子君?这堂诘珂德初看时,只觉得这人很荒唐,可是细嚼之下,似乎又别有深意,让人深省啊。”子君是他给我取的字,我倒很喜欢这个名字,感觉比琉秀的本名可好听多了,我抬起头很沉重的点点头道:“正是呢,不过,师傅,您觉得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望着我道:“有时候为师觉得这个人跟我大清的很多文人都很像呢。”我轻笑了一声,这当然了,这大清最像堂诘珂德的便是慈禧了,不过却不敢出口,道:“MR。罗伯特曾说,他是个有梦想的人,可是他的盾牌所保护的却是一个旧的、腐烂了的世界,他的长矛刺向的却是一个充满了生机的新世界。所以他的结局永远都是不断重复的失败和无奈。”他恍然大悟道:“正是这个感觉呢,唉,真可惜他已经回去了,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向他请教的,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了。”
我笑笑道:“师傅不用失望,估计哥哥回来的时候,他应该也会回来吧,他很喜欢中国的,这次实在是因为他的妻子生了病,所以才决定要回去陪伴妻子和儿女的。我这也有他家的地址,师傅还可以和他通信啊?”
陈三立点点头道:“呵呵,是呀,为师怎么忘了还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