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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见过面,小妇人还未谢过公子前几日雨中推车相处之情,当日赶得急,公子似乎也是有事在身,行色匆匆之间,都不曾好好答谢公子,小妇人在这里谢过公子。”许颜闻言一笑,款款上千,朝俞师攸一拜,缓缓将因果前后说了出来。其实若不是知道人家的的确确是感觉到疑惑,就冲这男子那问的话,许颜都会想抱着肚子笑,在二十一世纪,这句被用在搭讪时候的话,早就让人用烂了,此刻听到,当真有几分喜感。
俞师攸挑了挑眉头,这才记起来,原来是前几日回程的时候,路上遇见的那个车子卡在坑里的女子,他那日心情不佳,所以连面也未曾露过,只听了她的声音,难怪他只对她的声音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她。
“那日见到公子衣摆处的云纹绣样别致,小妇人本就十分喜爱绣花,所以便记在了心上,加上公子手上的疤痕,才斗胆猜想,公子就是那日相助于小妇人的车中的公子。”许颜见俞师攸挑眉,知道他必定疑心他未曾路面,自己是如何将他辨认出来的,便缓缓将其中缘由说明,以免人家误会她是专门冲着他去的。
俞师攸眼睛眯了眯,不由得心道,这女子好生了得,仅仅从他手上的疤痕和衣摆处的绣花样式,就将他认了出来,不但观察敏锐,对各种绣样和针法也必定是十分精通,而且,她那两幅绣样,笔走龙蛇,线条流畅,明显是一气呵成的,绘画功底可见一般。
再看这女子的言谈,竟是个读过书的,而且,怕事还读过不少的书,不仅仅是家中哪个念了书的兄长,草草的教习了几个子这么简单,可是看她的穿着打扮,又不像是哪个大家的子弟,普通人家家里女子要想读书,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绣样真是别致,好看,好看!”这时,俞母已经拿着许颜的那两幅绣样看了又看,好半天才喊了出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看得许颜满意的笑了笑。
许颜那两幅绣样,一副是画的竹子,另一幅画的是两条金鱼,可是用的画法却是中国画里“徐派”,徐派的画法注重墨骨勾勒,淡施色彩,流露潇洒的风格,故后人以“徐熙野逸”称之。所作之画形骨轻秀,朴素自然,清新淡雅,比之现在这个时代的画,笔墨轻佻,注重色彩渲染的作品,却要显得素雅高洁了不少。
“老太太,这副秀竹图若是挑选石青色绣线打底,松石绿覆盖在上,再用绿沈绣线,以缎面绣针法绣出叶片,素雅清丽,而这幅鱼水相欢,两只锦鲤用丹色和妃色绣线,其上的鱼鳞可以用泡籽针法来绣,鱼水相欢,鱼和水相处融洽,其意为家宅和谐,寓意却是再吉祥不过了。”
许颜款款走到俞老太太身边,随手从小几上的竹篾中,挑出几缕丝线来,往那一块月白的绢缎上一比划,却看得俞老太太眼睛发亮,那秀竹图,许颜选了几色相近的,比较神色的绣线,往月白色的绢布上一放,清新且层次分明的颜色,让人一见了就觉着舒服,心情平静。而那副鱼水相欢,她则是挑了一块水蓝色的缎子,同样选了相近的妃色和丹色,撇去了那些花花绿绿的色彩,却也同样显得喜气。
看得眼前发亮的,又何止是俞老太太一人,一旁的俞师攸也同样是眼中神采奕奕,他俞家绣庄的绣品,凭着独特的绣法和针法,即使是在整个青酋国,也是拿得出手的,可是,近年来的绣品,却一直流于形式,少了几分灵性了,而许颜那匆匆几笔勾画的线条,看似随意挑选的几种色彩,却是让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冲击,简直是太神奇了。
俞师攸不由得感叹,他今天这趟出门,却是没有白白出来了,这样有才华的绣娘,若是错过了,去了别家的绣庄,他可就真是亏大了。
第 9 章
“这位夫人先前所说,这绣样可是要用来出售的?”俞师攸见许颜说得头头是道,想起她先前跟掌柜的说,是打算将这两幅绣样出售的,顿时有几分见猎心喜,若是可以顺势将这妇人留在他们绣庄,成为他们绣庄的绣娘,却是再好不过了。若是她不愿意,也可以占着先机,与她达成协议,让她所有的绣样,都只提供给他们绣庄,便是价钱高一些,倒也不是不行的。
“正是,小妇人家中用度紧张,所以才打算出售绣样,以作贴补家用。”许颜倒也实在,将来意说明。
“那,若是我以比坊间价格高出三成的价格买下夫人所有的绣样,夫人可愿意以后只将绣样一家独卖?”俞师攸也是个行动派的,想到就要做,既然打算将许颜的绣样买下,也不必拖拖拉拉的,若是能顺势一下敲定这件事,又何必再去多费那些谈判的工作。
许颜闻言一愣,她是打算卖绣样,可是,这人刚刚好像是说,要买下她所有的绣样?他一个大男人的,买那么多绣样做什么,就算是用来讨好家中女性长辈和夫人,也不必全部买那么多吧?她可是打算将这绣样做成长久生意的。
“瞧我,说了半响了,竟然还未曾介绍一下自己,鄙人正是这俞记绣庄的东家,俞师攸,俞某打算跟夫人签下契约,以后夫人所有的绣样,都交给俞记绣庄,而我出比市价高三成的价给夫人,夫人可愿意?”俞师攸见许颜一愣,然后满脸的疑惑,顿时想起来这妇人怕是还不知道他就是俞记绣庄的当家,连忙解释道。
许颜再次一愣,然后恍然,原来这人竟是俞记绣庄的东家,号称城里第一富人的俞家少主,俞师攸,难怪那掌柜的在一旁伺候的如此小心翼翼,也难怪那俞老太太对这绣坊里的绣品,左看不如意,右看还是不如意,感情,那些精美的绣品就是他们家出的,所有的绣样,乃至绣品,定然是将最好的先留出来,送去给老太太过目,看得多了,怎么会不腻。
她起先不过是看那掌柜的小心伺候这老太太,心道这老太太必定是非富则贵的主,若是这老太太认可她的绣样,她再与那掌柜的谈判,就要多了几分把握和底牌,却不曾料想,歪打正着,这老太太竟然就是俞家的老夫人,而她身边的男子,就是这绣庄的东家。而她所求之事,竟是这般容易就达到了目的。
许颜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位俞公子可真是她的贵人,第一次见面,就帮了她一把,如今更是解决了她一个大麻烦,给了她一份不错的活计,让她以后的生活能有所保障,这可不是她的贵人能是什么。
“小妇人本就打算将绣样出售,俞当家肯收我的绣样,我已经很是感激了,何况还是比市价要高三成的价格,小妇人真是感激不尽了。”许颜回过劲来,朝着俞师攸做了一个万福,应下了俞师攸开出的条件来。
“如此甚好,我看夫人是读过诗书的,我这便写下契约,只待夫人签下名字,咱们这买卖便算是做成了。”那俞师攸一向是个行动迅速的人,见许颜答应的爽快,未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便立刻唤来掌柜伺候了笔墨,奋笔疾书下契约,一式两份,并且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将纸币递给许颜。
许颜接过来一看,入眼的是一笔好字,很见风骨,许颜不由得叹道:“真是好字!”许颜细细的将契约看了个仔细,手上这份跟古代用的一般契约不同,这份契约的详细程度几乎可以跟现代的合同书相媲美了,上面规定了许颜以后每个月交三幅大图做屏风之类的大件,五副中等的绣样,用来制成披风霞帔之类,小图二十副,用作锦帕之类,若是还有多的,再另计算钱财,并且规定许颜的绣样只能提供给俞记绣庄一家,而俞记绣庄以大图三十文,中等绣样二十文,小图十文的价格支付给许颜,并且另外出一百文,请许颜为所有绣样配好颜色,所有的出价,都比一般的绣庄收购绣样要高出三成价格。
许颜点了点头,提笔刷刷几下,在契约上书下自己的姓名,须知,这一份合同签下来,等于保证了她每个月近五百文钱的收入,就她所知,五百文,几乎可以用来给他们一家人生活一个月了,许颜满意的将契约上的笔迹吹干,然后叠好放置起来。
“你这孩子,还说是陪我出来看绣品的,结果倒是自己做起生意来了。”那俞老太太见状,只是一巴掌拍下来,然后状似不满的啐了俞师攸一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俩道:“我可不管你们做什么生意,反正,这两幅绣样,我看着喜欢,可不许你拿到铺子来当生意给做没了。”
“老太太喜欢的话,这两幅绣样就当时许颜送给老太太的见面礼好了。”许颜见状,赶在俞师攸开口之前就先开口说话了,对她而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