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不认为她有技艺,但她的运气真得很好。您想,她能绝地逢生,一介奴身却风光随南陈使团进长安,我不得不信她真得命硬,连老天爷都帮她。”
沈珍珍说这话是想让余求在对付采蘩的事上多用力,达成自己要她死的心愿。
没料到,第二日一早,余求派人去刑司打听后得知一个大消息。昨夜里,刑司衙门后面有一辆马车偷偷接走了采蘩,接采蘩的人正是独孤棠。马车连夜出了城,进入南山定国公的别苑。
沈珍珍急着给余求出主意,“丞相应该立刻去见皇上,请皇上作主,查庄王独孤棠等人私放囚犯。”
余求却不这么认为,“若说私放,你也出来了。而且我进宫告状一来一去,不知浪费多少时间。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把东西毁掉,不能让对方发现纸里的内容。我虽不清楚那个童采蘩到底何德何能,不过皇上选她,可能是有真本事的。那日纸擂或许是故意让我们看她出丑的局,以此令人掉以轻心。说起来,她是左伯传人,不应该会失误到造出败品来。”
沈珍珍心中不以为然,但问,“义父如何打算?”
“有人嫌命长,我能如何打算?”余求冷笑,“帮阎罗王收了她的命罢。”
沈珍珍面上不动,暗自得意万分,终于能解决这块心病了。
南山定国公别苑,春色将绿待红。
姬莲一身桃粉的新装,手里端着桃木盘,上面放着两盅酒几碟小菜,走向山亭。她因为心情好,走路仿佛都飘着。和独孤棠在别苑住了两日,虽然多数时候是她一个人,但她感觉离他前所未有的近。一辈子这么过,没有采蘩,没有别的女人,就好了。
她甚至刹那会想不用情蛊,只要两人一直在一起,她会让独孤棠爱自己。然而这个念头刹那起也刹那灭,采蘩还活着,世上漂亮的女人太多,要霸占那个男人一生的宠爱,她没有自信。娘说过,只是拿在手里都未必是自己的,时刻不能松懈,尤其男人的心易变,所以自己不能先心软。情蛊无害,催情之外让独孤棠只看自己而已,等她有了他的孩子,等她和他都老了——
想到这儿,望见了亭中的独孤棠。他抱臂侧卧在长椅上,面朝她,背向青山,闭着双目好似睡着了。
姬莲的目光在他俊朗的五官上流连好一会儿,从痴迷到坚定。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别想跟她抢!轻手轻脚走进亭子,放托盘时,从腰带里拿出一支小小铜管,以水袖掩住,转身走到独孤棠身边。
“夫君?夫君?”因独孤棠没再纠她称谓上的不是,她堂而皇之。
独孤棠没回应,似乎睡得很沉。
姬莲暗暗深吸一口气。她的手上不干净,祖母院子里那个管花圃的婆子就是她吩咐毒杀的,但亲自动手却是第一次,所以很紧张。不是毒,不害人,她这么对自己反复说着,蹲下身,将铜管的塞子拔去,盯看那条红虫沿独孤棠的手慢慢爬进他袖子里。正想撩开袖子,不经意看了独孤棠一眼,却发现他目不转睛,不知醒了多久。
“啊!”姬莲吓得跌坐在地,但随即做出娇态,手抚着心口,嗲道,“夫君好坏,故意装睡吓唬妾身。”
独孤棠坐起身,笑道,“真睡着了,不过一睁开眼就看到美人,心中舒畅。”伸出手,示意要拉她。
姬莲却刻意拉住独孤棠的前臂,借冲力栽进他怀里,趁机撩袖看过。蛊不在了,也没有掉出来,肯定已种入他体内。新蛊入宿主,需要四个时辰适应,今晚便能和他成为真正夫妻,且从此他只有闻到独属于她的血香才会有情欲,再也离不开她。
她心情激动,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红唇似火,禁不住往他的唇送去。但,触到的,是一片风。
独孤棠已走开,倒了两杯酒,“莲姬,陪我喝酒赏景如何?”
姬莲忽略心底淡淡的失落,笑颜犹如花开,“就我们俩?不会像上回,苏都尉突然冒出来跟我下棋,他的书童跟我论史记?”结果,醒来已日上三竿。
“就你我二人。这回出来得仓促,你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独孤棠举杯。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姬莲刚想说补上成亲的交杯酒。
独孤棠却已慢慢啜饮,遮住他抿冷的唇。
…………………………………………………………………………
在外吃饭,庆祝中秋,明天双更。
祝亲们团圆幸福。
第389章 只怪自己嫁错郎?
冷眼望着伏在桌上醉红了粉颊的女子,独孤棠一丝表情也没有。
“老大,被虫子咬到了吗?”央跳进亭子,冲独孤棠抛“媚眼”。
独孤棠抖抖袖子,一条黑红的胖虫掉到地上,已不是活物。
央正要蹲身近瞧,一道黑影从他眼前闪过,虫子让随后而来的邈手拣去了。看邈手当情蛊尸体宝贝似的,还放在玉盒里,不禁咧嘴作恶心状。
“一条撑死的肥虫,你还给它准备棺材啊?”
邈手自顾自收好,“你懂什么?这等宝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丁三跟我抢,结果打不过才让手。”一说完,感到一股恶狠狠的“杀气”,回头正对上丁三的视线,他努努下巴,“瞧见没?还眼红呢。”
独孤棠说道,“不是说用来调制无夏的解药吗?别互相较劲了,救人要紧,你俩自认攻毒高手,不如真心联手,总不能看姬三郎活不过今年。”
邈手和丁三互视一眼,一起走了。
苏徊很快也进亭中,看姬莲睡得死熟,问央,“她最后用蛊了吗?”
央撇嘴冷笑,“这种自私的女人,只知自己好,哪里管他人死活。为了独霸老大的身心,能不用吗?丑奴还说这女人要是真心喜欢老大,绝对下不了手呢。所以,她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苏徊哼了哼,对独孤棠已正色,“老大,快报。人已经在路上了,百骑快马,都是高手,不铲平这里不会罢休的。”就等他一声令下。
独孤棠沉眸,片刻后冷芒从眼中射出。“一切照原计划进行。”
央用胳膊肘顶苏徊,“你赶紧背美女进屋。”
苏徊不动,“计划是你背。”凭什么他背。
“我的背留给我媳妇的,而且繁花那边换我盯了。”央蹭蹭往外窜,声音飘来,“不信你问老大。”
苏徊好笑,“还真让蘩姐说中了,这小子对自己弟弟的女人有歪心思。完了,完了,他要惨了。”
“你俩难兄难弟。有个伴挺好。”独孤棠看苏徊笑得没心没肺,提醒一句。
苏徊没明白,“呃?老大什么意思?”
“让你赶紧把人弄进屋的意思。”独孤棠也走了。
苏徊翻眼向天。没有听众,只好自言自语,“这女人那么毒,万一背到半路上她给我下蛊怎么办?”
“是让你把人弄进去,又没有一定要你背。”轱辘转动声。一辆板车推了上来。推车那人戴着大斗笠,面貌不清,但身形细巧。
苏徊眼睛一亮,松口气,“还是你聪明。”
一声几不可闻,长长的叹息。
独孤棠走进一间院子。那里布置得跟居澜园的纸坊差不多。
一个穿桃粉新装的女子站在纸槽边上,看背影竟让人以为是姬莲,但等她回头。却是气质清清冷冷,乍眼瞧与采蘩奇异肖似几分,繁花不尽的齐真山姑娘。
央本来在跟繁花说话,见独孤棠来,立刻跳开。闪入某处当隐身人去了。
独孤棠不以为意,但见繁花神情不佳。暗道这小子不懂姑娘家心思,自己心虚就跑,没好好跟人打招呼再走,恐怕这姑娘要自卑了。
“繁姑娘。”她与采蘩姐妹相称,且确有真情实意,独孤棠待之略重。
“我瞧见了。”但繁花没给独孤棠好脸色,替采蘩不平,“你和那位莲姬亲近得很啊。即便做戏,也不用如此,又拉又抱的。”
“繁姑娘一定要把这些话说给采蘩听。”独孤棠微微笑着,“她要因此拈酸吃醋,万般气恼我粘着我,我才有福了。”
繁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我以为独孤少帅侠骨柔肠,待妹妹必定是疼宠到骨子里去的好丈夫。想不到居然是风流人物,敢对她这么使坏。”
“我不坏,她不理我。我不坏,她坏过我。”这得看老婆是哪一种的。
“那不一定。妹妹不至于要莲姬死,顶多打发出去罢了。”繁花知道计划的所有部分,不是同情姬莲这个人,只是同情同为女子结局坎坷。“其实你可以把那女人送到很远的地方去,让她再不会出现。”
“繁姑娘看我是侠士?”懂他的人,最终只有采蘩,见他阴暗面而不惊。
“刚知道不是。”繁花看着他的笑里有嘲意,耸耸肩,知道自己多管了闲事。
“是纠缠我的女人,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