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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当我不知道吗?”女子蓝剑再闪光芒。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三分。
阿肆回到桌前,不但一点不愉快的表情也无,还道声好辣够劲,双眸里灼灼有光,转身继续观战。
姬钥看见了,小大人懂得不少,对采蘩悄悄使眼色,又低语,“这地方真会开桃花的。”
采蘩要笑不笑,眉梢轻扬。“可惜,他挑的这个不会出价给他。”阿肆那眼神,分明是找到好酒了。
两人当局外人在那儿说了几句玩笑,那女子和红脸汉之间却也分了胜负。只听一声惨叫,红脸汉的胳膊飞上半空,划血线再重落地面,断臂手里还握一把精炼钢刀。而蓝剑。直指红脸汉的咽喉。
红脸汉闭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感觉冰凉的剑尖停了下来。
“你们若再敢回黑鹰山为盗,我必踏平山头,寸草不留!”女子说罢收剑,转身往自己桌走回。
红脸汉本十分颓丧,却看女子背对自己。全无防备。心中歹念顿起。袖子一抖,手里就拿了一把铁砂。
采蘩从来不轻信恶人,虽不会武,却觉他突然手握拳目光凶狠,不由呼阿肆,将婉蝉抛出,“他要偷袭。”
接婉蝉,转身。投出。阿肆一气呵成。
匕首没入红脸脖子。抬起的手臂垂下,手松开,铁砂子噼里啪啦地滚。他翻白眼倒地,再不能动弹。
那群汉子长得虽然五大三粗,却其实就是乌合之众。见东山再起的头儿断了胳膊,还是败在蛟盟功夫最差的女子手上,已经心惶惶然。再看此时人死翘了,立刻如鸟兽散,片刻走了精光。
女子回头,冲红脸的尸身呆立半晌,纱帽轻转,对阿肆道出一字,“谢。”
“你不是给自己立下救三次还一报的规矩吗?”沙哑的声音转过来,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身后的桌上原来放着沙盘。
“他哪里救了我三次?第一次是他占我便宜,第二次是他自己多管闲事。”女子哼道。
“几年不见,你变得强词夺理了。”飘忽飘忽的声音属于面色苍白像病人一样的男子。
“我瞧这兄弟憨硬,是个有心肠的。不看前两次,他救了你一命却是事实。”冠上有宝石,衣着不俗,好像富家子弟,声音凉意。
三人都不约而同盯着红脸胸膛上的乌黑柄,又看向采蘩。
女子没注意,只让他们三人说得一跺脚,转到阿肆面前,“说吧,你要银子还是要我做一件事?”
“我叫麦肆,尚未娶妻。”阿肆生硬说道。
采蘩两眼睁大,双手捧腮,耳朵竖近,这个阿肆要——
女子一抽剑,剑芒毕现,“想死?”
“丑奴,听人把话说完。”突如其来,一个自上而下,沉稳的男声。他的语气并非斥责,但有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原本坐着的三人立时站起,抱拳齐声道,“老大。”
这个声音!采蘩刹那仰面,想将雕栏洞穿。
丑奴没像同伴那般激动,先处理眼前事,对阿肆冷声,“你废话少说,到底想干什么?”
“姑娘要是未嫁,阿肆斗胆想娶。”佳酿难得,喜欢便求之。
“好!”姬钥小子也不由染上豪情几丈。
“哈哈!阿肆兄弟,我以为你只有蛮力气,想不到胆大心细,眼光更是好得很。”雕栏推开窗格,露出央嬉笑的脸,又对僵立的女子说,“丑奴,天下终有一男子不关心你容貌,可许之。”
采蘩起身,往楼梯口走去,以为没人在留意她,却不知因婉蝉,有些人只当没看到。
丑奴置若罔闻,“你不会以为我挡去容貌,是因为长得沉鱼落雁?”一抬手,纱帽丢下,笑中有哀有寒有狂,“你看清楚,若还想娶,我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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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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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听雨
作品:小富安家
简介:现代女作家,重生古代农家女,她只求家人安康,岁月静好,老天却不让她如意。
第160章 对面相见——掉头走
尽管嗓音好似黄莺出谷,但丑奴是真丑的。一脸紫红的麻子让人触目惊心,说话时半张脸不能动,所以看似歪嘴,另半张脸在抽搐一般。
姬钥到底沉不住气,啊呀一声。喊完,又觉不好意思,眼睛不敢直视了。
丑奴歪笑,声音美丽而无奈,“你还想娶我吗?”目光从姬钥调回眼前的高大汉子,不由一怔。
阿肆看着她,仔仔细细看着她,没有嫌弃,没有厌恶,没有吃惊,说了一句话,“姑娘眼睛真漂亮。我还想娶的。”
采蘩上了楼梯,听到丑奴有点恼羞成怒的声音。
“满口谎言!”
“看姑娘穿戴不俗,剑术造诣惊人,但我只是个莽夫,除了有把力气,身无长物,姑娘若不肯下嫁,我也明白。”阿肆笑了笑。他早已过成亲的年龄,也不是没有媒婆来说亲,但只有这个叫丑奴的女子和她火辣而宽容的性子散发醇香,让他记上心。
采蘩尽量不踩出声音来,不是怕惊动楼上,而是怕打扰这场求亲。身后很安静,空气好像凝固。在她拐上半层的时候,传来哇一大声哭。
丑奴哭了。
她哭起来更不好看,但阿肆不觉得,只是拍着袖子想找给她擦眼泪的。
丑奴朦胧眼里看他笨拙的样子,不由破涕为笑,抓起他的袖子就擦干了脸,“我家住淮州府城,你俯耳过来。”说几句悄悄话,音量恢复如常,却更甜,“不用财礼,你亲自去跟我爹求亲就够了。只要你敢对他开口,我就嫁你。”
“你是将军之女?!”
采蘩感觉阿肆的声音都能冒出冷汗来了。将军之女?她为何不惊讶呢?从孤客,央和苏徊,还有刚见到的三个男子。她已经知道这个蛟盟绝不普通。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听到姬钥说恭喜阿肆大哥,面前出现央的笑模样。不远处站着些妙龄女子,有拭泪感动的。有遗憾错过的,也有羡慕希冀的。
“他人呢?”能听到耳鼓中咚咚急跳,采蘩的神情却清冷无比。
央指指走道那头,“采蘩姑娘今晚能到黑酒屋来,那就是老天爷的意思,不是老大说话不算数。”
“你们不是要走吗?”采蘩漫不经心一问,然而心里大鼓隆隆不是因为孤客还在。而是那位老大今日的声音让她想起一个人。
“突然发生点事——”央陪着她走。
“是他吗?”采蘩打断了他,实在太想知道。
央眨眼,笑脸很无辜,“不是老大还能是谁?”
采蘩没好气斜白他,“你少装糊涂。”
央摊开两手耸起肩,“采蘩姑娘,我不是装糊涂,是真糊涂。那天晚上你不是说喜欢我家老大。怎么今天这么冷淡?”
“他拒绝我了。”她和阿肆真像,都珍惜霎那的心动,但她没他运气好。
“拒绝你一次。你可以再接再厉啊。”央捏自己的脸,“要皮厚,死缠烂打。”
采蘩冷笑,“当我没人要么?你别忘了,康城鼎鼎大名的美玉公子已跟我求过亲。”
央干笑,“你不喜欢他,他就算许你妻位又有何用?”对她很有信心似的。
“妻位的话——”采蘩眉眼渐渐飞起,笑得明显有算计,“他长得俊美,年轻有为。还是地位高贵的士族子弟,即便我还不喜欢,也可能就答应了。”
央的表情就像噎到了,直梗脖子翻白眼。
采蘩勾一抹妖笑,眸中却映入前方那道侧影。即便穿着旧衣衫,哪怕站在向四向五的身后。他的影子总能最先跳进人们的眼帘。如北方峻岭绝峰和蓝天之间翱翔的苍鹰,就算收了翅膀低伏了身,傲气却难以全然遮掩。智慧,决断,装得平实却时而锋芒惊现,不卑不亢是从不能妥协的部分,处在高门贵胄之中那么游刃有余。现在看来,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独孤棠!
苏徊在右,另一个伟岸的男子在左,他们三个身前身后分站着两列。四个蒙面,五个不蒙面。侠士装,身配长剑,立姿卓然。其中有一个蒙面人身材较为纤细,个头略矮,说不定和丑奴一样是个女子。
独孤棠就是孤客!孤客就是独孤棠!两人合成一个人,却是那么风调雨也顺。同样挺拔,同样高大,同样坚实的大掌。终于可以解释,那日在明月楼他抱过小十七时,她对那双大手瞬间的熟悉感;也可以解释,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有的信任感。
就在独孤棠转头来看她的刹那,采蘩突然收住脚步,急转足尖往回走。心里说不清的感觉,就像海潮汹涌怒号,似乎很生气,似乎很可笑,但无法面对他,也不想面对他。她想要指责他欺骗,但他必定有苦衷,而且他也并非只向她一人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