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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几十个粽子呢,又不是不够吃,偏偏一个个都在院子里争着抢着,分明是笑话我,叫我眼馋来了。咱们堂堂杭家少夫人,难道还少两个粽子吃不成,我倒要尝尝能吃出什么新鲜味儿来。”
徐氏听着也有三分兴致上来,跟着说道:“四嫂一直在北方,不曾知道我们南边有个地方名唤秀水,那里产的粽子最是出名,每逢端阳节,连我都爱吃几个。可惜那东西不便送过来,如今反而吃不上了。”
“这有何难。七弟妹若果真爱吃,拿冰块镇住了快船送来,只怕也不会坏。或者咱们索性派个人去那里学会了,回头自己做起来,岂不更加简便。“她启唇而笑。董风荷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喜欢一样什么东西,就会不怕麻烦想出合适的法子来,人活一世不过如此。
咱们先不说杭家的事,先把太妃等人入宫的情形交代清楚了。
宫中这一日热闹非凡,连素来不爱走动的太皇太后都出席了宫宴,别提其他有幸能来的官员和夫人小惧了。男子安置在奉天殿,女眷则在皇后宫里坐了席。
大致到了巳时整,有份能来的人几乎都到了,却只几人没来,那便是恭亲王一家。
众人等了些许时候,还未见人,不由吃惊。这可是皇上皇后举办的宫宴,居然还有人敢迟到,甚至都没有派个人送信过来,即使有什么事也该来说一声啊,这不是藐视皇恩嘛。不明内里的官员女眷开始暗地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过了有小半刻钟,皇上跟前的总管太监前来宣旨,请庄郡王和世子去御书房觐见,随后,又宣嘉郡王父子二人、永昌侯父子觐见。这岢异的变故让等待的官员暗暗惊心,恭亲王不来,皇上怕是动了气,可宣这几人进去又有何意呢,难道是命人前去宣召,那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啊。
直到已时末,圣上方带了太子、庄郡王父子姗姗前来,而无故少了嘉郡王、永昌侯几人倒无人注意了。
百官刚把心放下,忽然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就见禁军统领李大人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居然也没有让内侍们通报。
众人吃惊,皇上生怒,总管太监尖着嗓子喝道:“何人这么大胆,竟敢私闯奉天殿?”
李统领哪儿顾得上太监的呵斥,喘着气禀道:“皇上,恭亲王谋反了,此刻已经叫人围了皇宫,扬言要破宫呢。南门、西门、东门都有几千人发动猛攻。禁军、、禁军怕是牙氐挡不住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满殿,百官骇然。宫门口的喊杀声似乎隐隐能够听见,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那鲁莽的已经冲到了殿门口往外张望。
圣上大怒,沉声喝道:“恭亲王竟敢阴谋谋反,朕当他是皇叔,待他不薄,想不到他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为何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无人提前知晓呢?他动用的是哪支军队,人数多少?”
禁军人数虽多,但并不是全部驻扎在皇城的,皇城真正的禁军数量不过十万,而其中八万都驻扎在城外大营,到皇城需要近两个时辰的路。剩下两万,一万多卫护外城,真正保护皇宫的只有五千,也就是说,此刻宫里能够牙氐挡的兵力是五千。另外还有大内侍卫,但大内侍卫统共只有几百人,全是权贵世家的子弟,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余下的即是太监宫女等人了。
李统领已是汗湿衣衫了,头低得快埋进了地下,赶忙回道:“进攻皇宫的并不是恭亲王所属之下的军队,而是他王府的护卫和他暗地里蓄养的兵士,也不知是怎么混进城的,统共七千余人。他们似乎都经过严格训练,战斗力非常,禁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混账东西。走,随朕去看看。“皇上倒是还挺镇静的模样,但任是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无论是谁,知道有人叛变谋夺自己的皇位应该都是不太好受的,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亲叔叔。
大殿里,已经有几个官员小心翼翼往后退,似乎想把自己隐没在众人中,其中包括魏平侯、镇国公、承平公主的驸马和几个六部官员。这些,彷佛没人注意到,任由他们退到了角落里。
而与此同时,太子、杭天曜等人已经提起了十分戒备之心。虽然一切都依照他们计划行事,但小心无大错。太子更是暗中对颐亲王、和亲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恭亲王遥望着奉天殿正殿的方向,心中踌躇满志。他默默隐忍了多少年,暗自准备了多少年,不过在等这一天而已,今日之后,他将登大宝,君临天下。
其实,早在多年前,他府里就开始私自蓄养兵士,至今多达四千有余兵士,另外有太皇太后支持的一千多人,还有魏平侯等几个追随的官员的家丁,这样就有七千多人了。然后京城西大门的守卫是他手底下的人,昨儿夜里已经把几千人偷偷放了进来,可惜那个蠢皇帝,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只要掌控了军队的态势就能稳坐皇位了。
当日皇帝年少继位,叔伯兄弟中便有许多人不服气,奈何他是嫡子嫡孙,名正言顺。后来吴王谋反,半年之内就被灭了,自己落得一个自刎而死的凄凉下场,使得暗藏心思的人慢慢沉寂下去,以待后图。
但是,如恭亲王这样的人,岂肯轻易放下自己的野心,这些年来,无不是在寻找机会,结党营私,搜刮银财,蓄养私兵。本来现在并不是恭亲王认为最合适的时机,怪只怪皇上最近太过咄咄逼人了,再拖下去,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势力就要被皇上一网打尽了。这样的关头,恭亲王才选择了铤而走险,发动宫变,企图上位。
禁军人数再多又有何益,路途遥远,外城的一万多禁军,只要没有副统领的印鉴,根本动不了,而那副统领又是恭亲王的心腹。是以只要他在三个时辰之内攻下皇宫,那等到禁军赶来勤王,一切已经晚了。何况他手下这些人,可不是禁军那批饭桶,都是自己费了大心血培养起来的,几乎能够以一敌十。宫里还有太皇太后里应外合,不怕大事不成。
宫乱一事并非此文主线,看官们各自想象,如今单表风荷那里,亦是出了件大事。
……。
话说风荷与徐氏二人闲坐说话,顺便等董夫人与董家少夫人一同前来过节。等到巳时一刻,尚未见人前来,不由生了三分焦虑。董夫人说了用过早饭就过来的,那辰时整差不多就该出门了,董家到杭家,路上再慢,这会子应该也要到了啊,如何竟是不见人影呢?
徐氏知她念着娘家人,不由笑劝道:“四嫂莫要太过焦急,若是不放心,咱们遣个人去看看也好,只怕这会子就要到了也说不准。”
“嗯,叫你笑话了。家中大嫂有了身子,凡事总要多心些。”她勉强笑着,心里总觉不安。
恭亲王和太皇太后暗中的举动应该只是针对皇宫和皇帝的,外边到现在都没听到什么动静,那就是指百姓生活并没受影响。母亲那里不会有什么差错才对,早知这样,自己当时就该阻止了母亲,全不该由她们这样的日子出门。
两人等着等着,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缓慢,由不得一直往门口瞧。
正忧心忡忡的时候,忽然见院门外急慌慌跑来一个婆子,煞白了脸子,没命得往屋子里快走。
丫鬟见状,登时上前拦住了她,娇声喝斥:“大娘,你亦是办事办老了的人,怎么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若是冲撞了娘娘和少夫人,仔细你的皮。”
婆子又急又吓,扑通跪到了地上,大声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外头有个人自称是董家的护院,说董夫人和董少夫人都被人掳了,不知去了哪里,来求娘娘作主呢。”
“你说什么?”风荷猛地站起,一手慌乱中扶着炕桌,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婆子,眼里都能冒出火来。
婆子吓得身子摇摇欲坠,拼命磕头,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未及她说完,风荷已经一个倒仰栽了下去,幸好沉烟几个扶得快,勉强抱着她坐稳了下来。
徐氏亦是惊得脸色都白了,强自说着:“四嫂,你莫急,或者搞错了也未可知,婆子糊涂,话也说不清楚,要不,要不先把那人叫进来问问明白?”
风荷握紧了手中的拳,忽地抓了茶盏灌了一口茶进去,脸色渐渐镇定下来,才道:“就依七弟妹的,快传。“她虽然极力镇静,可心中难免害怕惶急。
有人敢掳母亲,那必不是寻常之人,可是除了杜姨娘和董老太太,母亲几乎从未与人结仇,但杜姨娘二人眼下怕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光天化日之下,京畿重地,有人掳了她这个杭家世子妃的母亲,能为何来,只怕是她连累了母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