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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侧妃下手太晚了。当了王爷的人,你再让她为了三少爷怎么样那是不大可能的,人总是自私的。
门外传来吵嚷声,似乎有不少人,而且有人在哭喊。
风荷略皱了皱眉,沉烟悄声进来,平静地回道:“媚姨娘要见夫人,在外边哭闹呢。奴婢让她稍等半刻,她只是不肯,说来不及了,要马上求见少夫人。少夫人要不要见她?”
换了平时,沉烟可能就叫人将媚姨娘拉出去了,但此刻杭天曜正在书房,风荷又是在孕中,为了给孩子积点德,她的心变软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杭四之意(下)
媚姨娘最近一直挺消停的,今儿却是为了什么,居然大哭大闹,她难道不知杭天曜也在吗,不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风荷怔了怔,对紫萱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下去自行用饭吧,有什么缺的跟沉烟拿。后日我就送你回安庆院。”
待到紫萱远去,她才冷了面容,轻斥道:“走,出去瞧瞧。”一个妾室,敢到正院里当着主子的面大哭大闹,谁给她的胆子,风荷觉得自己平时对她们太和气了些。
天已经黑了,只因媚姨娘这一闹,院子里点了不少灯烛,倒也照得明晃晃的。就着灯光细瞧,却见媚姨娘被几个粗使的婆子抓着,她自己犹自推搡着,口里哭骂不停。一身衣裙都凌乱了,露出一段雪白的膀臂,发髻散开,松松垮垮拖在后面,绣鞋和裙摆上沾了不少灰尘,瞧着狼狈无比。
见此情景,风荷也是诧异,媚姨娘虽出身青楼,但还不至于像是粗鄙的妇人,她这般形容,莫非真出了什么大事?
不待风荷相问,杭天曜已经黑着脸从书房那边出来,走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对下边喝斥道:“都杵着干嘛,送媚姨娘回房。”要不是刚才有人在给他回话,他早出来了,根本不会由着媚姨娘这样大闹。
这一来,风荷越发觉得怪了,杭天曜应该有事瞒着她。她相信,杭天曜瞒着她可能是不想叫她劳神了,可闹成这样还能不劳神吗?她嗔怨地看了杭天曜一眼,听着几个婆子扭着媚姨娘,以至媚姨娘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叫声,只得推了他一下,笑道:“你莫非想惊动了阖府的人,叫大家都来看笑话?”
杭天曜心下很是不满,几个没用的东西,一个媚姨娘都制不住,还是闹到风荷这里来了。他冷冷瞪了媚姨娘一眼,吓得媚姨娘当即忘了哭求,乖乖地不敢说话。
听到安静了下来,杭天曜才回身对风荷温柔地笑:“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有个远方来的友人,想找一个歌舞好的女子收了,只是京城你是知道的,那样的人都被别人买走了,哪儿等得到他。我见他诚心想要,就许了他把媚姨娘送给他,这不叫她们赶紧收拾好了把人送过去嘛。”
他说得轻轻巧巧,可媚姨娘听了,又一次忍不住大哭起来:“爷,我跟了你几年,自问安分守己,对夫人恭敬,为何你这般不念往日的情分,就这样把我送人了。我好歹还是清清白白跟了爷的,一心只有爷,爷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记得我当日进府时,爷还说往后都会疼我的,不会亏待了我,凭什么别的姐妹都好好的,唯独我就要出去呢?少夫人,求你救救我吧。”
她声音原就好听悦耳,这一哭,呜呜咽咽,凄凄惨惨,叫人忍不住伤心起来。
院子里的人都吓得呆住了,从前四少爷对媚姨娘的好大家都是听过的,虽然后来少夫人进了门淡了下来,但居然能够绝情至此,不言不语就送了人。这也有点太不讲情面了。
风荷也认为不大好,以杭天曜等人的身份,一个妾室送来送去那是寻常事情,谁家都可能会有,杭天曜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媚姨娘说得也有理,她跟着杭天曜这些年,招呼都不打就将她送人,换了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她又不能帮着说情,一来她清楚杭天曜这是要动手清理自己的内院了,二者他若真与那个友人约定了,总不能失信于人。
这般一想,风荷也有些踌躇。
杭天曜却神色未变,冷笑道:“爷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也配和爷说这些?你是爷拿银子买来的,爷要你伺候谁你就去,有什么哭哭啼啼的,尽给我丢人现眼。你放心着吧,人家也是大富大贵人家,一心要寻你这样的,绝不会亏待了你,往后多的是好日子。我会叫你们少夫人给你备一份妆奁的,体体面面把你送过去。”
媚姨娘闻言,哭得气噎声堵。她一登台即大红大紫,被京城出名的杭四少相中了,买了回家,当时也以为从此后摆脱风月生活,能过上大户人家的日子了。谁知好日子没过多久呢,杭天曜就要将她赶出去了。比起来,杭天曜好歹还有一副英俊的容貌,外面那些人,究竟都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呢,叫她哪儿愿意。
眼下,她心里明白,旁人说的都没用,或许少夫人的话还能起点作用,也不去求杭天曜,一味地求着风荷:“少夫人,你救救我吧,不是,是婢妾。婢妾知道从前做了不少错事,往后再也不敢了,少夫人大人大量,看在婢妾恭敬的份上,求少爷留我一留吧。少夫人,婢妾虽然是下贱的人,但也不能这样啊。”
风荷还没有完全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也不好下结论,也不去管杭天曜对她使的眼色,摆手说道:“你瞧瞧,天也黑了,再闹下去回头没脸的还不是你自己。先去梳洗了,晚饭后过来,有什么说的大家好好说,别给我来这套。”
媚姨娘听到这话,不敢再闹,委委屈屈跟着人下去梳洗了,等着风荷用了饭召见她。
杭天曜小心翼翼地给风荷布菜,时不时劝她用这用那,风荷气恼地别开头,不理会他。她知他是好意,但事情可以缓着来,急什么要把人送走,叫人见了还以为是她容不下呢。
“娘子,尝尝这个火腿肘子,多吃些对宝宝好。”杭天曜分外殷勤,他知道自己行事鲁莽了,可谁叫 这些天这几个妾室看着他就跟饿虎见了羊一样,叫他心里发毛。又怕她们对风荷下手,又担心她们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只想快快打发了干净。
可惜几个妾室里,端姨娘是太妃的人,柔姨娘是王妃的人,不抓着她们的把柄不好撵人,纯姨娘是个笨的,应该不会闹事。雪姨娘留着还有用,只有一个媚姨娘,本来身份低,来自青楼,在府里没有依仗,最好办了。恰好他今儿有个友人说起当年京城红极一时的名妓清歌,语气仰慕得紧,杭天曜顺水推舟做了这个人情。
风荷想想,对杭天曜这气撒得没来由,渐渐缓和了脸色,有了点笑意,但语气还是有些埋怨的:“唉,你说你,叫我说什么好。你要送人,好好与我说了,我自会让人去办。急什么连夜将人送走,反引得她来大闹一场,你以为这样我就能省心了?”
杭天曜自然后悔,但他后悔的不是这样,而是忘了吩咐人把媚姨娘关起来,倒一时间没想见她会来找风荷求情。看来风荷平时给她们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来求了。
她笑眯眯地握着风荷的手,细看风荷吃饭,口里说道:“一个下人而已,你不必为她劳神了,多伤身子的。吃完饭,咱们出去散散步,回来就上床歇了吧。”
“杭天曜,内院的事情都由我做主,你不许插手,真是越帮越乱。”风荷啪地一下放了筷子,盯着杭天曜,大男人的,管这些女人的事情做什么,好好办他的正事去。
杭天曜绝对是很委屈的,他真是白操了心,风荷压根不领情。
这个时代,一般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男人轻易不管内院之事,不然有违主母权威。风荷不是怪他这个,而是觉得他不该对自己这么好,叫她心里难受。她是想独占了杭天曜,可她的心不够狠,不会主动对妾室们下手,杭天曜便是明白她,所以才插手的,可是这样,她为何就是觉得难过呢?
杭天曜不明白女人的那些小心思,却看得出来风荷其实是感动的,他揽了她在怀,轻声细语劝道:“傻瓜,分什么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你夫君,难道不该保护你嘛。从前叫你受了许多委屈,我心里愧疚得很,你就让我补偿一下吧。你现在有了身子,不知多少人盯着你呢,不把你身边的危险一一除去了,我在外面是一刻不得安心。”
纯姨娘的孩子不是他的,没了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柔姨娘的孩子流了,这些他都完全不在乎。时至今日,再回想起来,难免有些胆寒,风荷是比她们能干,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想到这,他就会彻夜难眠。
风荷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