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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怕她被周夫人惩罚。
她脸更红了,将云片糕撕了一片,递上去:“那你吃不吃呢?”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呢?”他冷冷地掉过头去。
她生气了,这个人真的太可恶了
她可是好心送东西给他吃她要冒多大的风险
他竟然只是将头微微一别过,不理她将她的好意置之不理
想到这里,她气呼呼地伸手在他脸上一摸,抬起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扳过来。
他一怔
这丫头竟然,过来扳他的脸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扳他的脸,还扳开他的嘴,将那片云片糕塞到他嘴里去
天
他的眼睛张得圆圆的
“乖,张嘴,吃下去。”她还一脸不以为然,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
他凝视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不吃东西,还硬塞进他嘴里让他吃
“别看了,乖,吞下去。”她温柔地说。
乖?
她叫他乖?
她当是他的母亲?
他抽了一口气,将嘴里的云片糕吞了下去。她的手又伸过来。
“张嘴。”她下达命令。
他竟然乖乖地张开了嘴。
她将云片糕塞进他嘴里。
“我自己来。”他伸手夺去了她手中的云片糕。
她懒洋洋地在石凳上一坐,看他吃完了,心里高兴极了。
“你怎么还不走?”他说。
她用胳膊肘支住头,打了个哈欠:“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跪下的,你既然不愿意站起来,我理应在这儿与你一同承担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陪我跪下来?”他一怔。
她伸手揉揉自己的脚,说:“我才没有你那么傻呢我就坐在这儿陪着你,也算够义气了吧?”
他微笑道:“你若是不傻,早该回你的房间休息去了,还在这儿陪我熬夜?”
“我可不是为了你呀”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只是为义气”
咱走江湖的当然要讲义气了,是不?
夜深了,三更天都要过去了,木香用手支着头,眼皮重重地下垂,困极了,好几次脑袋都要撞到石桌尖上了。
“木香。”一个温和的声音。
木香连忙揉揉眼睛,咦,这是谁的声音?这样温和?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八十七 谈心
八十七 谈心
咦,这是谁的声音?这样温和?
抬头见四周空无他人。清冷如银的月光里,周汤还在原地跪着,正盯着她看。
不会是周汤的声音吧?
不可能周汤的声音冰冷,无情,哪会这样温和
“木香”这回,她亲眼看到周汤开口叫了她一声,声音温和得像是融化的冰
她吓得马上醒了过来。
“什么事?”她一怔。
周汤脸上已是苍白,没有血气,嘴唇像染了霜一样。他说:“见你这样陪我熬夜,我实在不忍心,我不跪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真的?”她高兴极了。
他抽下腰上的剑,动作已有些迟缓,用剑顶住地,要站起来,可是双膝沉重得像裹了铅一般,无法抬起来。
“你不要紧吧?”她上前一步,想要扶他,可是又不好意思扶。
“我没事。”在这个时候,他依旧说他没事。
他用力撑着站起来,可是摇摇晃晃地没站稳,她也顾不上礼节问题了,上前扶住了她。
他脸上都是汗,支在她肩膀上,忽然脸一白,趴在她身上晕了过去。
“哎,周汤——”木香忙扶住他,可是他的重量委实大于她的手臂力量,她差点支撑不住了,玉兔从草丛中跳了过来,“周哥哥怎么了?”
“快帮我把他扶到屋里去。”木香对玉兔说道。
于是木香拖住他的肩膀,玉兔顶住他的背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将周汤扶到屋内躺下。
屋内黑忽忽的,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内洒进来。玉兔跳过去“嗖”地一声将窗户给关上了。
“你关上窗房干嘛?”木香对着黑暗里那团黑影说道。
“不关上窗子,万一有人走过窗前,看到我们可怎么办?”
玉兔想得还蛮谨慎的。
木香摸黑去将烛台里的灯芯给点亮。
屋内亮了起来,一色的暗绿色格子木是这屋内的主色调,一面浅绿的棱窗,墙上挂了一只翡翠玉做成的玉笛,在灯光里闪着绿光。
床前的帘子却是与周府上很不一样,周府的别的地方都是用滚圆北国珍珠帘子,垂挂下来击打在墙壁上错落有声,而周汤房内的帘子,却是如蝉翼般薄透的纱帘。
细密的经纬纹路,凉薄的影子映在墙壁上,浮着暗暗的草药香。
木香掀开纱帘,坐在周汤床边,见他藕青色枕头边,放了一个花鸟乌木罐子,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不禁拿起来一看,里面正是她做的桐花糖。
他竟然将她做的这桐花糖放在枕头边上。
他紧闭双眸,脸色苍白,她伸手摸摸他额头,呀,好冰
“可能是体力透支,又一天没吃饭,得了寒疾。”木香说。
“那怎么办呀?”玉兔将爪子放在嘴里不解地问。
木香叹了口气,对玉兔说:“玉兔,你去空间拿点辣椒来。”
“拿辣椒做什么?”玉兔一怔。
“辣椒能驱寒,你没看到你周哥哥现在身体冰冷得很么?”
玉兔正要进空间,木香叫住它说:“记得,将辣椒切碎了放入汤内再汤过来。”
玉兔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端一碗辣椒汤来。”
玉兔走了后,木香在桌子上找到了一个水壶,一摇,发现里面的水还有些热。
“一定是刚才有奴婢过来换过了。”木香想,便将水壶里的水倒在脸盆上,绞干毛巾放在周汤额头上。
玉兔很快就带着辣椒汤出来了,木香轻轻扶起沉睡中的周汤,将碗移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
晕迷中的他呛了一下,可是还是乖乖地全喝下去了。
木香将他的被子掖好,对玉兔说:“玉兔,我先回去了,你在这儿看着他。”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玉兔不解。
木香说:“你是兔子,人的一些规矩你不懂。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么能通宵留在他房间里呢?这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可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木香看了周汤一眼,便打开门偷偷摸摸地走了。
走过清辉院的垂花门时,看到墙角的那堆凋谢的芍药,白玉地砖上的那一滩如血般红耀的花尸,沉沉堆积着,在银白的月光里显得格外妖冶,使人内心不由得生出森森寒意来。
次日,木香在辰溪酒楼炒着菜,心里颇有些惦记着周汤的病好了没有。不时抬头朝窗外看,看玉兔可有像往日一样从窗外跳进来。可是没有。
这死兔子,希望它来的时候,它偏偏就没影了。不要它来的时候,尽来烦扰她。
她叹了口气,其实何必去担心周汤呢,这么多奴婢都会围着他转,照顾他,她果真是多虑了。
这样想着不觉心安了许多。
到了天黑,因为昨日没睡好,她有些腰酸背痛,阿水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她便走出辰溪酒楼,刚走几步,一辆紫黑色车轿停在了她面前。
她一怔,抬头看向车轿,那门帘里跳出来一只白白的东西,不用说,又是玉兔
“等着你好。久了”玉兔坐在她肩膀上,用脸蹭她的脸。
“玉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对兔毛过敏。”她忙挡住它蹭过来的脸。
玉兔咧开三瓣嘴笑道:“你快看看,谁来接你来了。”
她回头一看,车帘掀开,周汤从车轿里轻轻下来,玉带飘飘,紫衣生风。
车轿边上有一株桃花,正开得艳丽,红红白白地垂挂下来,他站在桃花下,对着她微微一笑。
“进来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她避开了他目光:“也不是很远,我自己能走。”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只是为了感谢你昨日的照顾……”
“不必客气。”她忙打断他的话,呼吸有些急促,“你也帮过我,我算是还你一个人情。”说着,穿过桃树,急匆匆地走了。
玉兔在肩膀上抗议:“你这是怎么了?有车坐干嘛非要走着回去?”
她眉毛一蹙,拍拍玉兔的脑袋:“这主意是谁出的?是不是又是你?”
玉兔举双脚表示委屈:“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今天早上周哥哥一醒来,身上的寒气就没有了。他忙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将昨**如此细心照顾他的事给他说了,他听后,愣在床上硬是愣了半天,
不管奴婢怎么叫他去用膳他也没去。然后他便坐着车轿带着我过来了,说是要接你回去。这和我可是一点也不相干的呀。”
木香听了,不再说什么,只是将脚步声更加快了些。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玉兔表示不解,“你怎么忽然这么怕周哥哥呀?平时你不是总和他抬杠么?”
“我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