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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哭道:“奴婢不敢说。”
周夫人说:“我们都会为你作主的,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柳红哭道:“少夫人的确对奴婢说,说是想等灭了灯之后,让奴婢进去,顶替少夫人,爬到床上,与周少郎发生关系。用奴婢的处女之身,来骗过周少郎。”
“什么?”木香大惊,她狠狠摇着柳红的双肩,“你胡说些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对你这样说过?”
柳红哭得更响了,周夫人大怒:“木香,证据具在,你还想杀人灭口么?”
木香冷笑道:“我明白了,你和墨云是一伙的你们合起来,要拆散我和夫君可是,我夫君不会相信你们的”
周夫人冷笑道:“汤儿,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和这个女骗子在一起么?”
阿水也说:“周少郎,求你将我的妻还给我吧。既然她已**于我,我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这时,有人来报:“老爷,夫人,满城都贴着一张纸,是有关少夫人的。”
“是什么?”周安问。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说是少夫人在嫁入周府之前,已经**于阿水……”
木香气得想冲上去打阿水:“阿水,这一定是你造的谣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畜生”
“够了”
一直沉默着的周汤忽然大吼一声,吓得众人一跳。
木香凝视着他。
周汤微微转过头,望着木香,苦笑道:“木香,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木香没想到周汤会讲出这一句来,半晌愣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周汤。
周汤忽然拔出剑来,忽然朝阿水刺去,阿水边上的家丁为他一挡,没刺中。
周汤又要刺,周安大怒:“汤儿,你就算杀了他,也没有用如今满城的人都已知道了这事了”
周汤咬着牙说:“我一定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做木香的夫君”
木香上前几步,走到周汤面前,问:“夫君,你这是什么话?你本来就是我的夫君,为何一定要杀了他,才会是我的夫君?”
周汤痛苦地说:“烈女不事二夫,有这个人存在,就会使我蒙受耻辱我就不能做你的夫君他才是你的夫君”
他说着就要杀了阿水,木香连忙拦住:“夫君,你怎么为了这事就杀人?阿水再怎么做错,我也不想你杀人犯罪”
“你让开”周汤喝道。
木香没有让开。
她不觉得阿水罪该被杀,而且,周汤 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呢?
周夫人冷笑道:“汤儿,你还不清楚么?木香怎么忍心她的前夫死呢?”
木香恨恨地看着周夫人。
周汤气得摔下了剑,飞快跑开了。
“夫君”木香追了过去。
周汤回到房内,木香跟了进来,周汤冷笑道:“真想不到,你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木香说,“这是他们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夫君千万不要中计呀”
“我不是你的夫君。”周汤冷冷地说,“你的夫君应该是阿水。”
木香心里一紧,眼泪噗嗤噗嗤地掉下来,“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相信我?”
周汤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这偏偏就是真的,由不得我不去相信。”
木香摊坐于地,哽咽道:“难道是不是处女,真的这么重要?”
“是”周汤也流泪了,“我从来没想过你不是处女。也许我错了。”
“可是你和如花的事,我却原谅了你。”木香说,“为何你不能原谅我与阿水的过去,更何况,我根本没有**于他。”
周汤苦笑道:“如今还会有谁相信,你没有**呢?更重要的是,你既然曾是别的男人的未婚妻,我们就不应该成亲。”
木香的心击成碎片,她咬咬牙,倔强地说:“既然这样,你可以休了我。这样,我们从此就再无关系了。”
周汤咬着唇,说:“不,我不会休了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再面对你了。”
木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可是你说过,会一生一世保护我,对我好的”
周汤凝视着窗外的天空,说:“这句承诺不是对你说的,是对另一个和你长着相同相貌的女孩说的。”
木香声音都哭哑了。
为什么他忽然变了,为什么?
“明天,我就走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去投奔刘牢了。”
“那我呢?”她哭问。
“你回瑾添香吧。”他说,“等我可以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给我点时间。不过,你也可选择不必等我。你长得这样漂亮,一定还可以再迷住 其他男人的。”
这是什么话?他简直将她当成了狐狸精了
心被他撕扯成碎片,将扔到油锅里煎熬成死灰。她哭得喉咙沙哑,可是他的脸,依然是冷冰冰的。
她哽咽道:“不,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知道你还爱着我的。”
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爱不爱你了。”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着背,一直坐着。
月亮升到半空,半夜了。
周汤站了起来,推开了门,木香连忙如机器一样跟了过去。
周汤来到院子里,拿出玉笛,放在唇下,轻轻吹了起来。
这笛声是这样悲伤,好像第一次听到时那样悲伤。
她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身上只有薄薄的衣服,静静地看着他。
他停下了笛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进屋吧,外边冷,你会冻着的。”
她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堵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上来。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风吹得她发抖。
他声音提高了:“你进屋去吧。听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又流出泪来,全身发抖可是他看也不看一眼。
她默默走进了屋,却没有关门,提了凳子在门口坐着,怔怔地看着他。
仿佛一不盯着他,他就会跑掉,他就会消失到无影无踪一般。
笛声继续响了起来。
他们二人就这样一个吹笛子,一个坐着发呆,一直坐到天亮。
鸡叫了。
“天亮得真快。”他说着,。整 理了一下衣服。
“是的,真快。”她哭了一夜,泪都流干了。
他回屋,。整 理着行李。
“你一定要走么?”她哭着抓着他的手,好希望他能像过去一样,回身抱着他。
他沉默了一下,说:“我一定要走。”
她的手无力地从他身上滑过,昨天。整 理他外衣时,滑伤的血口还在。
当时觉得很吉利,没想到会不吉利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是你的妻,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她问。
他没有看她一眼,生怕看了她的泪脸就下不了狠心离开,“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面对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哭着,绝望地问。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我不知道。等我什么时候原谅你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又是一个无期限的承诺。她更加绝望了。
“不过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说,“我就在刘牢军营里,我到了那里,会给你写封信来,告诉你地址。”
她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那我可以去找你么?”
“不,你不要来找我。”他霸道地说,“你也不要写别的什么信给我。除非你需要帮助,你生病了,等等。”
她明白了,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他来到府门口,她说:“我送你一程,好吗?”
他冷冷 地说:“不必了。你保重。”
他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降红色的马车渐渐开远,帐幔于风拼命扑腾着,好像在招手,在发狂。
他走了。
他抛弃了她。
消失于她的视线中。
她泪眼泪婆娑地进了房内,将自己关起来,倒在床上,不吃不喝。
“少夫人,你吃一点吧。”柳青不断地敲着门,哭喊着,“少夫人,少郎一 定会回来的,少夫人,您开开门呀?”
眼前,浮现的都是他温和的笑脸,手指上,还有着他的体温。
可是,他却已不在身边了。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轻易地放下她?
难道她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柳青有些不安,狠狠踹进了门,“少夫人,你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柳青哭着抓着木香的手。
木香抚摸着眼睛,眼睛很干,泪水都流光了。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木香撑起身子,问。
是的,知道木香失了周汤的依靠,不再有势力了,奴婢们都走了,柳红更是跑到周夫人那里领赏去了。
可是,柳青怎么还不走?
“少夫人,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少夫人呢?”柳青哭着说,“少夫人,您可要振作起来呀。”
这时,紫烟走了进来。
她那病美人的姣好的脸庞出现在床帐下,她说:“木香,你快离开这里吧。你再留下来,我母